宋鹤鸣没理会她们的小学鸡式吵架,抬手按下了电视机的遥控器打开了某个歌唱综艺。 律动的节奏瞬间响彻整个房间,林朝暮的动作也随之一停颇为遗憾的瞧着电视,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嘟囔着,“我要是嗓子好的再快一点,我也可以照常去的。” 而不是在这跟林岑皓你吵一句我吵一句。 邵祁舒拍了拍林朝暮的肩膀大大咧咧的接了一句嘴,“工作哪有度假好玩啊,是吧,林岑皓。” 眼看她怎么说林朝暮也没有动容邵祁舒只好搬出救兵,正聚精会神看着电视的林岑皓突然被叫道整个人还有一点懵,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后回过神忙不迭的点着头。 “是啊是啊,你看我这个大忙人你能看见我多不容易。” “滚吧你。” 叫林岑皓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林朝暮,而不是让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林岑皓摸着自己被打的手掌默默的抿了抿唇,紧盯着邵祁舒半晌说不出话,思绪一转望见桌上的矿泉水突然有了想法,讨好似得捧到自己面前朝林朝暮开口,“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 林朝暮总算是动弹了一下将脑袋转过来看着林岑皓,朦胧的双眼里带着一丝希冀。 “真心话大冒险。” “老土。” 嘴上吐槽着可动作却十分的诚实,坐在沙发上的身形不仅往桌边凑了凑等待着林岑皓的下句话,林岑皓看着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是感兴趣的。 便一把拿起矿泉水硬塞到了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宋鹤鸣怀里,在他不解的眼神下淡定的说着,“你来转瓶子,瓶盖对准的人输瓶底指向的人提问。” 宋鹤鸣淡淡挑了挑眉梢也没有阻止她们的乐趣,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矿泉水瓶搁置在桌面上,手指用力将瓶身转动。 邵祁舒伸长了脖子想看瓶子的转动方向,嘴里还不忘记逞强一句,“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倒霉啊,第一把就输了…” 她话语刚刚说出口瓶子就缓缓停下,而瓶盖对准的人— 是她自己。 她尴尬的抬起手掌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额头上,生无可恋的丢出一句,“我就不应该话多。” 林岑皓乐呵的不行跃跃欲试的来回摩擦着自己的手掌,眼神里那股兴奋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开口说话嗓音都拔高了不少,“诶嘿,邵祁舒豪横啊继续豪横啊。” “得了,真心话。你要问什么赶紧问,别跟个小女生一样磨磨蹭蹭的。” 邵祁舒都这么爽快了林岑皓哪能不遂她的意愿,装作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抛出一个问题,“邵祁舒,你前男友跟你分手谁甩谁啊?” “?” 她是真的想敲晕林岑皓,管他屁事他问那么多。 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心情邵祁舒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抹极度勉强的笑容,“那当然是…和平分手。” “啧,我看是你被甩吧。” 许是连宋鹤鸣都不想听见林岑皓过激的语言,不顾他的叽叽喳喳直接再次转动了水瓶而这一次指向的人却是他跟林朝暮。 宋鹤鸣眼里划过一丝趣味微微坐直身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她才不傻呢选大冒险的话,指不定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红黑joker你更喜欢谁?” 这个问题问出口邵祁舒跟林岑皓完全懵在了原地,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啊以为是扑克牌吗?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朝暮就瞬间反应过来了,依稀记得多年前的夏天她跟宋鹤鸣打扑克牌,他莫名其妙的问出一句喜欢红黑joker中的哪一个。 那年,他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林朝暮显然也没有想到宋鹤鸣居然还在执拗于这个问题,她张了张嘴巴思考了一瞬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眼底明亮如珍珠透着坚定的意味,“黑joker。” 之后她们玩了很多局游戏可最让她记忆格外深的还是宋鹤鸣的问题。 玩到最后林朝暮几乎是半靠在沙发上的,整个人慵懒到完全不想动弹。 邵祁舒想出门买东西可一个人又觉得害怕,索性就近找了个保镖拽起林岑皓就走了出去,她们走后林朝暮踱步走到阳台上看着黑夜上空不断绽放的烟花,歪着脑袋紧颦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不断的吹动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林朝暮耳边的碎发也被吹的凌乱不已。 宋鹤鸣刚刚挂断手中的电话侧头就瞧见她单只形影的模样,敛了敛眼皮顺手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大步走到阳台上站在她身边半举着手臂将外套递给她,“我看你是感冒好了又想感冒了。” “怎么会。” 林朝暮将外套牢牢的裹在身上温暖的意味划过心尖,一个念头如同雨后春笋不断勃发。 嗓音透过薄薄的外套呈现一种若有似无的状态, “宋鹤鸣,那你会喜欢红joker还是黑joker?” “羡慕。” 林朝暮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侧眼凝视着他,“我,或许会羡慕红joker。” “为什么?” “红色意味着阳光璀璨一切向阳的东西,可以是随性随心不被约束不被定义。” “黑色也是不被定义的。” 她对宋鹤鸣的说法丝毫不同意她总感觉宋鹤鸣的说法太过绝对,而宋鹤鸣只是仰着脑袋学着林朝暮的模样看着烟花,难得一见的轻柔嗓音传入林朝暮的耳朵,“黑色提起时大多数人的看法是深沉,稳重,冷酷也或许是不近人情。” “你说个颜色怎么搞的拟人化了。” 林朝暮低低的叨扰了一句连宋鹤鸣都猛然一醒,愣了三秒后嘲讽似得勾起嘴角顺从着林朝暮的话语,“那也是跟你呆久了,脑子被你同化了。” “我说宋老板你这就过分了啊,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是夸你聪明想象力丰富。” “…” 林朝暮的脑袋往暖和的衣服里缩了缩露出明亮的眼眸,具有倾略性的眉眼放松下来闪着温柔的亮光,声音透过厚厚的外套显得闷声闷气,“难得看到烟花,你有什么心愿吗?” “你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许愿神?”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心愿,我可没有说会帮你实现心愿,你当我是阿拉丁神灯啊?” 说着林朝暮还特别鄙夷的白了一眼宋鹤鸣,他什么心愿自己不能实现? 宋鹤鸣偏了偏脑袋左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微敞开的衣摆跟没打理柔顺的黑发在微风中摇曳,林朝暮随意找的话题倒让宋鹤鸣认真的思考起来。 “随心。” “你现在讲话可真是云里雾里,你哪次不随心啊?你嚣张的跟个斗胜的公鸡一样,我都很好奇你为什么每次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任何的事情都有着绝对的把握。” 印象里的宋鹤鸣从未因为任何事情而退缩,也从未因为任何烦心事而变得情绪失控。 他就像永远仙气飘飘的丹顶鹤,高傲的站立在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上。 宋鹤鸣只是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搭了句,“每次跟你吵架,我还真没把握。” “我们可能上辈子是冤家。” “欠你的。” 林朝暮没忍住自己的脾气刺了一句后宋鹤鸣也没生气,只是将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包里直直的望着不远处,轻启薄唇,“那你有什么愿望?” “没愿望。” “这可不是小学生应该干的事情。” 宋鹤鸣的语气认真听不出一丝揶揄,林朝暮强压抑住自己的暴脾气抿了抿嘴唇,“我是小学生那可能你在读幼儿园。” “嗯,姐姐。” “要点脸吧。” 周末的第一个凌晨在她们的斗嘴中度过,林朝暮在宋鹤鸣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踱步回了自己房间,刚刚将外套脱下搭在一旁的沙发上准备躺上床玩手机。 衣服被甩到沙发上时掉落出一个小方盒,林朝暮的动作呆愣在原地犹豫了两三秒后,弯下腰将东西从地上捡起来。 这是宋鹤鸣的外套掉落出来的东西也是他的。 林朝暮缓慢的往后仰去直到后背贴在柔软的床上,她将方盒举起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方盒,脑中无数的想法闪过又消散,最终她还是没有打开手中的方盒。 她本想硬撑着等到邵祁舒回来可绵绵不断的困意席卷了她整个人,让她不自觉的靠在枕头上渐渐入睡,空调传出的细微声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第二天早上太阳难得的再次升起,山顶上的树苗上被铺盖上一层晶莹的露珠。 各处都透着生机勃勃万象更新的模样。 林朝暮半睁着眼睛拉开窗帘那一刻,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张大嘴巴哇了一声踢踏着拖鞋就打开落地窗,小跑出了房间惊喜的目光一寸寸的打量着外面的景色,刚想转头去叫赖床的邵祁舒起来看雪景时,一只鹦鹉跌跌撞撞的飞到林朝暮的肩膀上歇息。 鹦鹉一动不动的趴在她穿着毛衣的肩膀上,导致林朝暮连脖子都梗着不敢动弹。 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邵祁舒等了半天没听到林朝暮的催促,茫然的从被窝里伸出脑袋瞧见林朝暮站在阳台上僵硬的身影,扯着嗓子嚎了一句,“林朝暮,你被冻住了吗?” “小声点。” 林朝暮害怕邵祁舒听不清楚还作势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的歪过头睨着肩膀上的鹦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怕人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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