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歌和薛应月今年大二。
她道, 对方是自己的情敌,还都是瑜蓁拒绝过的情敌。
她弯了,偏偏瑜蓁还直着, 造化弄人。
但因为瑜蓁善良美好,所以即使告白拒,她也并没有和瑜蓁疏远。
做恋人,瑜蓁不行, 但做朋友她还是可以的。
故而她一如往常, 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
她和瑜蓁系好, 不等于和对方系好。
大一到大二, 她说话的次数用两只手来数都算奢侈,甚至因为情敌的身份而针锋相对,见面总是互怼。
“像一对冤。”
这是瑜蓁的评价。
她还是笑着说的。
许歌坐在她对面,竟隐隐这句话里听出那么一丝夸她和薛应月般配的意思。
她当场选择拒收:“我跟她?不可能啊, 不可能。”
瑜蓁看许歌这连连摇的子,忍不住笑了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笑起来也很漂亮。
肤色算不得很白,但是足够健康。
身上还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让人很喜欢和她说话、相处。
她伸出手, 拍拍许歌的肩膀, 说道:“别这,应月人很好的。
“她也是一个很辛苦的孩子。”
她和她是同龄人,但自小生长于福利院,长大的过程中也会在福利院帮忙照顾其他孩子, 久而久之, “孩子”成了她的口禅,有时面对同龄人也改不过来。
她喊得好听, 又满是善意,大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随便她怎么喊。
许歌听见这话,眉毛轻扬:“哪里辛苦?”
她微微倾斜身子,指着食堂的某个窗口:“辛苦兼职,为了多给你打一点菜吗?”
天道她刚刚打饭的时候,看见薛应月站在窗口后面负责打菜时的心情。
她眼睁睁看着薛应月悄悄地给瑜蓁多打了肉。
对她嘛……和别人一视同仁。
她倒是不稀罕这点小恩小惠,只觉得薛应月真是个劲敌。
在她的印象中,薛应月总是能出现在学校的各个地方做兼职。
里大部分是小吃店,瑜蓁喜欢吃的、喝的,都有。
薛应月还总是会悄悄地给瑜蓁多放一点。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薛应月这么辛苦地做兼职都是为了追渝蓁,为了讨瑜蓁欢心。
瑜蓁闻言,轻声道:“你觉得她是为了我?”
跟着摇了摇,笑道:“不是的,她是为了自己。”
许歌喝汤的手顿了顿:“什么意思?
“她缺钱吗?”
不缺钱干嘛那么辛苦到处跑兼职?
可是做兼职又能赚多少?
怎么回事,难道她里不给生活费?
还是她花钱大手大脚,已经用完了?
可是不对啊,她看着不像是花钱会大手大脚的人,也不虚荣,浑身上下穿的没一件是牌子……
瑜蓁观察她的表情:“好奇啊?”
跟着弯起眼眸,语气俏皮:“那你自己去她呀!
“说不定你俩还能因此成为好朋友哦。”
在她的眼里,许歌和薛应月都是好孩子、好朋友。
她更愿意看见她俩也能成为朋友,而不是做这针锋相对的情敌——她都已经拒绝她了,这情敌也不用再当下去啦。
许歌:“……”
她朝那食堂窗口望了一眼,跟着收回视线,脑子里全是薛应月和她互怼的模。
“——这必不可能。”
瑜蓁弯起眼眸笑了笑,又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好了,我到时间要去打工了,你慢慢吃。
“走了,拜拜。”
“拜拜。”
……
周,许歌下午没有课,时间充裕。
她和室友在学校里慢慢悠悠地吃完午饭后往寝室的方走。
她打算回去睡个舒服的午觉,其余的什么都不管了。
快走到寝室楼门口时,许歌发现自己有个快递到了。
快递站点在育场那边,离寝室楼有远。
不过她这会有空,过去拿一趟也没系。
于是她让室友先回去,自己往育场走。
这个点取快递的人少,许歌很快能拿到自己的快递,不需要久等。
她拿着快递独自走在路上,偶尔看一眼手机,和朋友聊聊天。
当她走过拐角,不经意朝奶茶店的方望去一眼时,一个熟悉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薛应月。
奶茶店前有一个圆形花坛,围着花坛摆放着供人休息的石椅。
薛应月此刻坐在其中一个石椅上,身上还穿着印有奶茶店logo的围裙,正孤身一人,慢腾腾地吃着手里的明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好像是她的午餐了。
许歌停下脚步,忽然想起前几天瑜蓁说的话。
——她是为了她自己。
许歌突然思绪万千。
到处兼职,午餐又吃得这么简单,难不成薛应月真的很缺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且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看着莫名可怜。
接着她又收回视线。
薛应月缺不缺钱,她什么事?
薛应月又不是没朋友,用得着她可怜?
而且大都是成年人了,人自己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这么想着,她应该离,当作没看到。
可是她的脚步却实实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片刻后,她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间,悄然着不同的方转动了。
“吃午饭呢?”
薛应月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抬望去。
果然是许歌。
“你午饭吃一个明治啊?”许歌。
薛应月收回视线,看了眼手里的明治,语气淡淡的:“明治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没有那么丰盛,但她这也算是在好好吃饭。
倒是不明白许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在这做什么?”
许歌晃了晃手里的快递。
薛应月了然,没说什么,继续低吃午饭。
许歌看得出她现在有点累,应话兴致缺缺,攻击力也随之下降。
许歌也不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这么在她旁边坐下了。
薛应月只觉得这人奇怪。
好好的,干嘛突然坐她旁边?
但又想着这椅子又不是她的,别人要坐,她还能让别人起不成?
于是她只是微微挪身子,拉一点距离,而后什么也没说。
“薛应月,”许歌口,“你很缺钱吗?”
她得很直接,薛应月却没有直接回答。
她听见她那一贯轻柔的声音反了她一句:“你要给我打钱吗?”
不打钱干嘛这?
许歌:“……”
这是薛应月和她相处时的子。
是她没错了。
许歌干脆顺着她的题:“那你说说看,我给你打钱,你能给我做什么?我总不能当送钱的冤大吧?”
“我可以……给你做饭?”
很意外的回答。
那语气里甚至还有一丝的认真。
许歌忽然哑口无言。
过了两秒道:“我不吃你做的饭。”
薛应月不禁停下咀嚼的动作,好奇地了一句:“为什么?”
许歌:“我怕你给我下毒。”
薛应月:“……”
许歌:“本人的性命可是很宝贵的。”
薛应月:“……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下毒的。”
“因为为了你坐牢实在不值得。”
好怼。
许歌呵呵笑了两声,旋即又认真起来了。
她有点在乎薛应月刚说“我可以给你做饭”时的语气。
那话里的认真仿佛在说只要她点,她真的会为她亲自下厨。
但这事放在薛应月和她身上……很难想象。
“所以你真的很缺钱啊?”许歌,“你爸妈不给你生活费吗?”
薛应月闻言,垂眸继续慢吞吞地吃起明治。
“给。
“但是我要攒钱。”
“攒钱做什么?”许歌忍不住追。
薛应月没再说下去,反了一句:“你好奇这么多做什么?”
许歌厚颜无耻的:“我这不是在心同学吗?”
薛应月:“……谢谢,不需要。”
许歌干脆启自己的大胆假设。
“你欠钱了?”
“没有。”
“玩游戏氪金?”
“……没有。”
“追星不理智了?”
“……”
薛应月一脸无语:“都没有,麻烦你不要胡乱猜测。”
许歌扬眉:“你刚刚还那么认真地说会给我做饭赚钱,这会又不告诉我原因了,变脸真快啊你。”
薛应月淡定道:“如果你能让我赚这份钱,我当然会告诉你。但现在你又不需要我,那我凭什么对你毫无保留呢?
“许歌,你今天很奇怪,你平时不是这的。”
“我平时不是这的吗?”
“……你对着我的时候不是这的。”
“那你习惯一下,我现在是这的。”
“……?”
好厚颜无耻的一个人。
薛应月更觉得自己这位情敌很奇怪了。
哪里都奇怪。
忽然心,忽然转变态度,这让她很不适应,甚至不自觉始怀疑她是不是哪里出了题,否则怎么会突然心她是不是缺钱了?
要道她之前不会心对方,见面不互呛两句都叫难得。
——还是不要在奇怪的人身边待太久。
薛应月这么想着,囫囵吃完最后一口明治,起身避许歌。
“你要是脖子以上不舒服可以去校医室看看,不要在这里拿我当乐子。
“我去工作了,你自己坐着吧。”
许歌坐在原地目送她走进奶茶店。
两秒后,许歌反应过来了——
姓薛的刚刚是不是在说我脑子有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