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瓷的眼神没有停留几秒,便开始喝水。贺廷自然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苏锦瓷的眼神变化,悄然的勾了一下嘴角。苏锦瓷正喝着水,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察觉。 苏锦瓷喝完了大半杯的水,喝干净了才杯子放下。贺廷从她手中接过杯子,眼神关切问道:“还要再喝一点吗?” 苏锦瓷摇头,说:“不用,已经够了,谢谢。” 闻言,贺廷把杯子放下,给苏锦瓷整理了一下被角,又问:“那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锦瓷还是摇头,说:“这几天幸苦你了,不仅帮我照顾宠物,还每天都来医院看我。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虽说我们是朋友,但是你也没必要为了我浪费你的时间贺精力。” 贺廷坐下来,把椅子往床边挪近了一些,专注的看着苏锦瓷说:“照顾你,一切都是值得的。我跟你是朋友,但是我更想成为你的男朋友。当然,我不否认我的私心,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希望你好,也是为了能赢得你的心。” 听到他如此直白又诚恳的话,苏锦瓷的心在那一瞬跳得特别快,一时有些慌乱,但是她很快缓过来,说:“我不值得,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想谈恋爱,你这样做只会白白浪费你的时间和心力。这段时间你为我做的,我心领了,也很感激你,我好了以后会报答你。只是你的心意,我恐怕要辜负你了。” 贺廷淡淡一笑,眼神深情地看着她说:“我喜欢你,就值得。我虽然喜欢你,但是你不要有负担,这是我的事。我既然要追求你,那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哪怕失败了我也心甘情愿。如果我因为半途而废就失去这么好的你,我才会后悔一辈子。但是我相信我们是有缘分的。” 苏锦瓷的心又是失控一跳,看着贺廷,一时无言。这段时间相处以来,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条件好,长得也好,也能看出爷爷也很喜欢他,或许他会是个很好的伴侣,只是她相比于结婚生子,她更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想安于她幸苦挣来的安逸现状。 苏锦瓷没有什么话再出来劝,而且他有追求她的权力,她也就不再劝了,于是便说:“随你吧。其实我希望你能成功,只要那个人不是我...” “我也希望我能成功,而且我只希望那个人是你!”苏锦瓷的话还没说完,贺廷就打断她,眼神坚定的看着苏锦瓷。 苏锦瓷一愣,看向他,同时也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里。两人眼神对视,贺廷从苏锦瓷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片澄澈,澄澈中暗含着一丝忧郁。苏锦瓷在贺廷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深情和欲望。贺廷的的眼里带着笑意,但是苏锦瓷在他的笑意中看到了坚定和势在必得。 苏锦瓷终究年轻,两厢对视很快就败下阵来。她有些羞赧的偏过头,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贺廷见她害羞,没有再与她对视。很快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默。 苏锦瓷升起了床上的小桌板,放上平板看视频,只希望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复刚刚慌乱的心绪。 贺廷也坐在一旁,本想就这样陪着她度过今天的时光,但是天不遂人愿,总有一些糟心事来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没等苏锦瓷喊进,门外的人就自己打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是一对中年夫妻,手里分别拿着鲜花和果篮,脸上堆着笑,一副殷勤相。 苏锦瓷看着他们很是疑惑,她确认自己没有见过他们。见苏锦瓷疑惑,贺廷知道这两人是不请自来,于是便站起身在苏锦瓷身边防备的看着他们。 苏锦瓷把平板关掉,疑惑地看着他们,轻声问道:“你们是谁?你们...” 那个妇人笑呵呵的上前,想把果篮放到桌子上,但是看到贺廷一脸严肃地站在桌边挡着便不敢上前去,索性就把果篮放到地上。 “姑娘,我们来打扰姑娘是因为我们有是想求姑娘帮忙。”那妇人不断揉搓着双手,脸上谄媚的笑容中透露着紧张。后面的那个中年男人捧着一束百合垂着头拘谨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听着她的话,苏锦瓷摸不着头脑,问道:“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来求去帮忙?我又能帮你们什么呢?” 听到苏锦瓷发话,那妇人面露难色的开口道:“是这样的姑娘,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前几天喝醉了酒,不小心把姑娘给撞了。我们老两口实在过意不去就来看望一下姑娘,给你道个歉,实在对不住。” 听了他们的来意,苏锦瓷沉默了一会儿。要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原谅就原谅了,但是这是酒驾闯红灯造成的车祸,幸好伤得不重。可如果没有幸好呢?她现在是不是就是一句尸体了?不是她,撞到别人也不好啊。 苏锦瓷没有立马表态,询问他们要求她帮什么忙。其实她大概猜到他们想求什么了。 那妇人继续说:“警察跟我说,我儿子要坐牢。”说到这她就忍不住哭泣起来,“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坐牢,这一辈子就毁了。” 他抹了把眼泪,收了手哭声,殷切地说:“姑娘,我问过医生了,你这伤也不重。姑娘你行行好,我们和解私了,你看怎么样?我不想让我儿子坐牢啊,他还这么年轻。” 说完她便从手提袋子里拿出好几捆钱,苏锦瓷看了一眼,闭上眼缓了缓神。 她能理解做父母的心,但是什么叫“伤得不重”,就算自己伤得不重就不是她儿子的责任了吗?如果他们是来道歉的,那么她接受了,如果是来求求和解为他们的儿子脱罪的,她办不到。 自己被她儿子撞得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她儿子凭什么逍遥法外。 苏锦瓷本就冷淡的脸上此刻更加冰冷,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你的儿子酒驾,闯红灯,撞人致重伤,这些加起来确实是要判刑。不过这是律法规定的,不是我个人能总有的,一切都交给警察和法官处理。我本人不接受和解,也请你们把钱财都拿回去,赔偿自有法官判决金额大小,我不接受私相授受。至于其他的,你们去找我的律师吧,律师会跟你们谈。没事的话你们请回吧,我是病人要休息。” 中年妇人见她不肯和解,顿时慌了神,差点就跪下了,被她丈夫搀扶着才没跪下去。但是依然有些泣不成声,对着苏锦瓷哭道:“我儿子要是坐了牢,着被子就要毁了。我可怎么办?” 苏锦瓷觉得烦,把头偏到一边不看他们。 贺廷见苏锦瓷已经不耐烦,这妇人又越哭越大声,便上前制止。 “这位阿姨,苏姑娘已经说了,一切问题都可以她的律师沟通。这里是医院,病人都要休息,还请你们不要在此喧哗,请你们带着东西离开。如果你们执意要在这里闹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那妇人见贺廷上前来,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止住了哭声。听到他说报警,便有些忌惮,还想朝苏锦瓷说些什么,便被贺廷拿手挡住了视线。 “二位请吧。”这时贺廷的声音有些冰冷和不耐。 察觉到贺廷生气了,那中年男人觉得不好惹,赶紧拽着自己老婆,要拉着她走。妇人也觉得呆不下去便把钱装起来,拿上果篮和鲜花出去了。 他们走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苏锦瓷也松了一口气。她的头被磕到了还没好全,现在被这么一闹,更疼了。 贺廷见她脸色不好,低下身担心的问:“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苏锦瓷说:“没事,就是被吵得头晕,我缓一下。” 贺廷放下心,说:“你现在伤还没好,需要好好休息,下次可不能再让这些人进来打扰了。还是让你爷爷雇些人在病房外守着吧,这样更安全。” 苏锦瓷觉得有道理,她确实不想再见到这些人了。便说:“好,我马上给爷爷打电话。” 电话很快拨出去,老爷子听到刚刚的事很生气,说道:“这些人也太不要脸了,我们已经按照法律程序来,没有过多追究了。他们竟然敢去医院打扰你养病!丫头,你没事吧?” “爷爷,我没事。贺廷在面前守着呢,我一点事没有。他们就是进来哭号了两句就被打发走了。” 老爷子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安排人去医院守着,晚点我再带好吃的过去看你。” “好。” 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和苏亦铭给苏锦瓷带来了丰盛的晚餐,还有不可少的骨头汤。苏锦瓷今天吃了个饱。前两天她胃口不好,都没吃什么东西,都饿瘦了。 见她吃好了饭,又有老爷子在这里看着,贺廷便打算回去吃饭,然后去帮她喂宠物。 苏锦瓷立马说:“贺廷,今天你在这里陪我幸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让苏亦铭去帮我喂猫遛狗就可以了。” 贺廷道:“没事,我可以做好,你放心吧。” “我不是不放心你,是担心你累着。” 贺廷笑道:“我不累,就当健身了。” 见他坚持,苏锦瓷也不再劝,说:“那就让苏亦铭和你一起去吧,亦个人遛两条狗挺不容易的。” 苏亦铭听了便和贺廷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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