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举着锅铲, 十分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跨步进来，语气平平淡淡，“还是你不希望我来？”
“不是……”
夏璇公司的人调动函发布还不二十四小时, 这种时候，他难道不应该在处理一些情？
或者回集团总部和周家，各种正讨论场合？
“你公司……怎么了？”钟意难问他公，“什么了吗？”
周聿白挑眉：“你从听什么？”
“夏璇, 她她们公司在鸡飞狗跳, 一团乱麻。”
“是么？”周聿白展眉一笑, 笑容怡然自, “最近忙，索性休个长假休息。”
他闻香气，高大形朝她走去：“煮什么？”
“红枣莲子炖木瓜。”
“听起来很适合女生。”
钟意低头搅糖水：“清甜滋润，对皮肤和睡眠都很好。”
不是他喜欢的食材。
但他这会难有兴致：“煮好给我盛一碗。”
“好。”
没来及寒暄其他, 他迈步去书房。
打了几通电话。
“几家公司底子都很干净，你放心吧, 都是信的人。”赵晟笑道，“聿白, 你这时候怎么好端端的从临江公司退？天恒内部是不是有什么大动, 你给我透个底细？”
周聿白疏懒叼着烟：“临江呆腻了, 再留下也是浪费时间，北城迟早要回来，不如早点回头陪我爸妈，集团这边, 在新能源正在风口浪尖, 我爸精力有限，有意向让我负责公司这块业务。”
“你能回来可好了, 以后咱俩可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知道我在纯属靠天吃饭……”
“……”
钟意端着糖水去，书房已经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周聿白神色淡淡，盯着电脑若有。
见她来，他长腿一收，把烟头摁进了烟灰缸。
“去吃。”
他接她手里的托盘，陪着她去。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厅喝糖水。
随意聊些话题，寒冬的天气，新开的餐厅，她镜的电视广告，边的朋友。
周聿白问她：“最近有什么工？”
“也没什么，一些零零碎碎的情。”
“我可能要在家住一段时间。”他轻描淡，“你尽量别走久。”
钟意一怔，轻轻应了一声。
是要她陪的意？
钟意没想么多。
在一起么久，他一直忙，几乎很少在夜的个地方长久停留。
两人最长久的相处是在床上。
没想他在家住，就是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
有时候在书房，有时候打电话。
更多时间仅仅是呆着。
找点情消遣。
看书、浏览新闻、游泳跑步。
还有窝在沙发里摁遥控器，坐在书房梯凳上整理书籍文件，端着咖啡杯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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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画面赏心悦目。
也反常地跟“家”这种环境格格不入。
周聿白也会门。
应酬其不少，他能推则推，但也要陪爷爷奶奶，或者约着赵晟他们聚聚。
大家都乐见他回北城。
只是拖了很久才去见梁凤鸣。
梁凤鸣也不催他，只等着周聿白去给个交。
周聿白坐进她的办公室，等秘书端来茶，才好整以暇开口喊了一声妈。
“儿子，吧。”梁凤鸣一利落正装，离开电脑，推了推鼻梁的镜。
母子在桌子两侧，对峙而坐。
“我听跟叶家合的个银行并购案，本来是你接手的情，最后怎么是周旻去对接，你江阿姨打电话来，也问这是怎么回，他们什么时候能插手你的情？”
周聿白手肘抵着椅子，双手交叉，姿态从容：“这是公司的安排。”
“你爸的安排——”梁凤鸣嗤笑，“聿白，我离开周家的时候，把有东西全都给了你，我是空手走去的，连他们家一件首饰都没要。也是承诺周家，离婚后把有的补偿都还给你，才逼着你爷爷和你爸分割股权，你也正是凭此进了周氏。在就凭你爸一厢情愿，难道你就被他牵着，看他给温慈柳母子几人谋福祉？”
这话周聿白听多次，已经耳熟能详，烂熟于心。
记忆和痛苦不断重复，已经刻进了人生。
组成命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周聿白垂，长睫挡住幽深眸光，淡然道：“即便我持有您和爷爷的股份，但他毕竟是周氏董长，也是我的父亲，爸手握最终决策权，加上董会决议……既要考虑公司利益，要顾念家里亲情，很多我也做不了主。”
“聿白。”梁凤鸣重重往椅背一仰，痛心道，“你性格总是端持，在临江几年，我也没见你和温慈柳闹半分嫌隙，是不是也被她拿捏心软，难道就打算这，看着本属于你一个人的东西，被人瓜分掏空？”
“您想要我怎么做？”周聿白捏了捏眉心，“您和爸离婚，温慈柳是周氏的董长夫人，您让我和她撕破脸？把几个弟弟妹妹赶尽杀绝？他们在也是名正言顺的遗产继承人，也是爷爷奶奶的孙辈，平时只顾着吃喝玩乐，能挑多少错处？我居父亲之侧，和他对立反目，连累公司声誉和股东利益受损，爷爷奶奶年已高，会纵容我生？董会帮叔伯岂能同意？”
“以你退回北城，打算不管不顾？好好当你的接班人，让大家看你清高贤能，父慈子孝？”
她这个儿子啊……心软，也瞻前顾后。
周聿白无言以对。
他沉默良久，最后回应：“我去临江的时候答应您，不会让温家好，绝不让他们偿愿……您给我一点时间，放心，我保证这不会久，绝不会让您二十年的忍辱负重付之东流。”
梁凤鸣心绪翻滚。
难道是她对儿子的要求苛刻不近人情？
她最后摘下镜，疲倦眨，失望叹气：“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算了。你回北城也好，至少也是回来了，这边很多也离不开你，听周氏和叶家未来有很多合，其这都是看在你的情分上，如果有一日你和绾绾能修成正果，也不怕周安和在背后给你下绊子。”
“只是你和个小明星，这么久了还在一起？你这阵子没住家里，也没住酒店，是跟她在一块？这绾绾知道吗？”
周聿白狭目微垂，久久不语。
“聿白？”
他自觉伸手去掏烟盒，摸银质的方盒颓然顿手，脸上藏着不愿承认的神色：“她陪着我，我心里高兴点……我其……“
“儿子，妈劝你一句。”梁凤鸣冷声打断他，“世上优秀的女孩子何其多，你总该明白自己要走的路，别跟你爸一，被会演戏的人迷神魂颠倒，最后连脸都不要。”
周聿白心里想的是——
可是她演技很烂。
“你搬香蜜湖来住，跟她一刀两断，不要再节外生枝。”
周聿白站起来，迈步往外走：“我明白，再等等吧。”
“聿白，你不懂女人。听妈的话，别逼妈妈手。”梁凤鸣语气有几分动怒。
他驻足回头。
露只在小时候显露的讨好笑意：“求你了，妈妈。”
梁凤鸣愣住。
他小时候总会这句话。
“求你了，妈妈，可不可以让我再玩会游戏。”
“求你了，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走……”
“求你了，阿姨……”
后来梁凤鸣不许他再这个词。
一次便要拿尺子打他一次。
求人没有用。
世上很多难，只有自己才能解决。
*
回家，钟意只看见周聿白张若无其的脸。
屋里暖气很足。
电视放着电影，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挖一勺冰激凌吃。
周聿白在她边地毯坐下，支起一条长腿。
懒散沉默地陪她看电影。
她偷偷觑了他一，把冰激凌碗递来：“吃吗？”
冰激凌碗里好几种颜色，浅粉柠黄乳白。
“什么？”
“覆盆子、芒果、开心果三个味道，还有果粒。”
他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钟意挖了一勺递他嘴边：“冬天吃冰激凌很开心。”
他冷淡瞟她一，张嘴咬住勺子。
浓郁冰凉的水果牛乳味。
蹙眉咽下。
钟意一连喂了他好几勺。
“有没有开心点？”她小心翼翼问他。
周聿白板着英俊的脸：“女明星吃这个容易胖。”
“是吗？”她往自己嘴里填了一勺，含含糊糊道：“总裁吃这个容易幼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聿白径直抢走了冰激凌碗。
钟意别别扭扭坐了会，珠子骨碌滚，咬着勺子腹谤他。
趁他看电影，偷偷探手去挖一勺。
他攥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拽，拽进他怀里。
他把她圈住，双手搂住她的腰，像搂着个毛绒玩具。
把冰激凌碗塞进她怀里：“吃吧。”
他只想这么抱着她，安安静静放松一会。
后来电影结束。
冰凉凉的冰激凌融化在了唇舌之间。
佐在温热的肌肤上。
她被炙热和冰凉的违和感弄神魂颠倒。
他英俊的眉有浓化不开的阴暗情绪。
钟意颤颤巍巍伸手抚摸他英挺锋利的脸庞，嗓音破碎：“你今天……好凶啊。”
“痛吗？”他低头亲吻她。
不觉痛，只是完全拥有。
一丝罅隙都无。
也许是汗涔涔的快乐，也许是她的神色惹人怜爱，也许是耳鬓厮磨的满足感。
他也渐渐温柔体贴，一双墨瞳如云雾拨散，雪雪清锐，喑哑喊她宝贝。
钟意几乎像碗里的冰激凌一融化。
沉溺，恍然也有不真之感。
她没想就这么开始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两人一起睡日上三竿。
起床后一起去浴室洗澡，他懒洋洋站在镜子前刮胡子，她在一旁刷牙。
她帮他新买的一套剃须套装，使用复杂，但她喜欢它淡淡的奶油杏仁的香气。
可他很讨厌，皱着眉头抗拒。
钟意亲手帮忙揉绵密泡沫，仔细挤在他脸颊，还能摸他下巴淡青粗砺的一点胡茬。
感觉很熟悉。
是晨起时接吻的酥麻，还有滑她柔嫩肌肤的微刺。
清俊眉近在咫尺。
没穿高跟鞋，两人的高差距便有些明显，只能踮着脚尖，辛苦举着胳膊凑近他，很认真地帮他打理自己。
他昂起下巴，凉凉睨着她的动，漆黑睫毛柔顺，垂在下，神色透着一股不耐烦按捺隐忍。
像只被压迫的大型动物。
“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不要动哦，我也是第一次刮胡子……”
温顺的刮胡刀轻轻滑面颊，沿着下巴线条往下，她神专注，神情认真。
嗓音甜轻柔，像哄孩子。
想起来，她有个叫枝枝的小侄女。
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回家，用甜甜的声音跟小朋友话。
周聿白任由股奶油杏仁味扑进鼻尖。
虚虚搂住她的腰，安安静静站着。
有时候一起待在书房。
他习惯坐在梯凳上看书，穿衣料柔软的家居服，眉五官的锋棱都软化不少，一页页翻动书页。
她帮他整理书架，才知道他学钢琴和小提琴，会画画会马术，高中棒球打很好，大学更是拥有花缭乱的履历，再往后，就是金融、管理、项目和公司的各种杂物。
认识他这么久，他在她面前只有一个份。
天恒小周总。
有钱、有势、有颜。
“你真的会拉小提琴吗？”她从柜子里翻一个蒙灰的琴盒，“为什么要把琴藏在这里。”
他慢悠悠喝一口咖啡：“以前客户送的，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我会小提琴，特意订了这把琴，顺手扔这。”
可惜从来没打开琴盒。
钟意语气满是祈求：“可以拉给我听一下吗？”
周聿白勉为其难接她递来的琴，试着动了几下琴弦。
他坐在高高的梯凳上，浅浅闭，神态安静柔软，修长灵巧的手指缓缓拉动琴弦。
他拉了半首曲子。
初时弦间略有涩意，而后音乐声潺潺流淌，空灵美妙。
她目光闪闪动人，漂亮的里满是钦慕。
周聿白在这视线的注视下也觉受用，不动声色地把琴递去：“喜欢吗？喜欢就送你，请个老师学学。”
钟意托腮：“你教吗？”
他把自己端高高在上：“我不教笨学生，不等你考级关，我可以点拨一二。”
语气深沉骄傲：“念高中的时候，我就席演奏会，还拿不少奖。”
钟意咧嘴假笑：“您真棒。”
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啧。
“不信？”
“当然信啊，您是谁，天恒的小周总欸。”
周聿白冷哼一声，冷脸不理她。
“不我对琴没兴趣。”她把琴放回琴盒。
他挑眉：“没兴趣你让我拉琴？”
“对啊，我只对你拉琴有兴趣。”她理当然敷衍他。
她只对他有兴趣。
周聿白的视线从书本挪她上。
三百多平的房子，一个人住着空旷。
两个人住着也绰绰有余。
只是很难完全掌握对方的行迹。
有时候钟意半夜醒来，摸边空荡荡的。
才知道周聿白窝在书房，盯着电脑屏幕，蓝绿色波动的粗细线条起伏，不知道是股票还是证券交易。
他偶尔回去看爷爷奶奶，或者陪伴母亲，还有朋友应酬之类。
有时候很晚回来，有时彻底不归。
有时候见赵晟帮人。
也不会带着她一块去。
但从来没见他去公司上班。
也没见李总助的影。
钟意直觉他有什么情。
这情势必跟天恒有关。
天寒地冻的时节，钟意喝糖水的次数便直线飙升。
餐厅弥漫着甜丝丝暖融融的香气。
钟意有时候会打电话回家。
问钟妈妈应该煮多久，某种糖水的窍门是什么。
有时候钟心和枝枝会凑来跟她聊天。
视频的时候，钟意会找准角落，不让家里人发自己住的地方有异。
周聿白当然也不会入镜。
挂断电话后，两人坐在餐桌喝糖水。
钟意先给他盛一碗。
他知道她进娱乐圈赚的第一笔钱，帮着家里买了套房子。
全家人还住在一块。
“我们家以前好小，七十多平，只有两个卧室，我和我姐姐睡上下床，我妈妈还要用厨房煮糖水，我爸爸还要备课教案，从小大，我的愿望就是买个大房子住，爸爸妈妈姐姐和枝枝，可以一直住在一起……”
他淡声开口，不知道是批判还是赞同：“你家里人的关系很融洽，家庭观念也很厚重，依赖感也很强。”
“为爸爸妈妈爱我，我也爱他们，当然希望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周聿白慢条斯理搅着碗里的番薯：“我有记忆起，就是借住在叶家……是个很大的庄园，叶家分了后花园的一幢白色小楼给我和我母亲住，我一直在住六七岁，在周筠生后，我母亲才带着我回北城。”
“回国之后，我妈带着我搬回了他们的婚居，我爸大概每周回来住一两天，他要差应酬，还要照顾临江边，后来我妈开始自己创业，在家待的时间也渐渐变少，很多时候就剩我自己在家，他们会把我送去堪崇巷陪我爷爷奶奶……就这么住了我十三四岁。”
他话声音很轻。
钟意停住筷子，抿着唇，想象了一下他这么多年的生活。
“不用同情我。”他戳破她视线里的怜惜，声音冷冷，“我的卧室比你整个家还要大。”
对……
他有什么值同情的。
“我没有同情你。”钟意很想翻个白。
埋头默不声喝糖水。
“后来我去了美国念书，起先还是住在叶家小时候栋楼里，后来搬了公寓，开始独居……只是叶蓁蓁谈恋爱，会偷偷带男朋友来约会，我只能去住酒店……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长久住……”
钟意愣住，被番薯呛了一下。
“叶蓁蓁不是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吗？怎么，咳……会有男朋友？”
周聿白垂下冷淡的：“她从小和家里厨师的儿子一起长大，少女时期开始恋爱，只是被家里百般阻扰，我帮她掩护，一直订婚，她车祸去世。我没有爱她。”
钟意简直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可是，可是……周旻……”
“她是借着和我度假的名义，跟男朋友一起去玩，结果了故。没有人想公开此，对外隐去了她的男朋友。”
“周旻总想在我上挑，以前甚至找和叶蓁蓁相貌相似的女生，可是最后……”
没有感情波动的人是无趣的。
他瞟了钟意一。
可是最后，她自己走来了。
钟意瞠目结舌。
她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
“没有为什么，只是从来没有和人。”他起离去，似乎轻轻吐了一口气，神色镇静冷漠，“来的感觉……也就是这了。”
并没有快乐。
也没有让人难受。
拥有的东西多，唯一一点缺失便显微不足道。
后来钟意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一个人呆着。
她站在门口：“你想不想看电影？”
他淡声不想。
钟意再走进一步，笑问他：“你想不想陪我去逛逛超市？家里需要添点东西。”
“你可以选择外送服务。”
“可是我比较喜欢自己逛，我还拎不动超市的购物袋。”
她冲着他笑，眉弯弯，梨涡掬着明媚阳光。
没有其他原。
他给她花了很多钱，她有义务陪他。
周聿白静默了几秒。
哗然起。
两人一起门。
他穿一黑，剪裁笔挺的羊绒大衣，内敛深沉，眉干净利落。
钟意穿像软绵绵的云团，毛绒绒的毛衣，脖子上绕着羊毛围巾，带着毛线帽，只露一双清澈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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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挽着他的手臂。
好几天没有门，最近下了几场雪，硬邦邦地冻在墙角。
寒风凛冽，见缝插针地往骨子里钻。
天上飘着细碎的雪霰，被冷风挟裹着扑在脸上，有微微的痛感。
“有一年……我和唐柠一起参加晚宴，散场之后，我走去打车……也是这的夜晚，也下了这的雪粒子，好冷好冷的风……”
周聿白神色冷酷：“嗯？”
“我看见了你……”
他轻描淡：“你手里抱着一个包，对着我笑了一下。”
“你还记。”她胸口如堵，讶然看他。
他收起冷峻下巴，语气几分笑谑：“你杨韵诗抢你男朋友，自己伤心欲绝，还女人绝不能在爱情中下跪……在种场合，很难不让人记。”
钟意咬唇，尴尬捏了他一把。
他抓住她的手，顺势塞进大衣口袋。
时候寒风吹着她单薄的裙摆和浓密的头发。
她像一朵欲仙去的水仙花。
一瞬他有种直觉。
总有一日，这个姑娘会找上他。
*
唐柠的业比钟意走要更顺利。
在这个冬天来临之前，她凭着这些年稳步积攒的人气，终于小小爆红了一把。
至少离小糊咖走远了十万八千里。
也不再需要钟意的帮忙。
但两人常常有联系。
钟意知道她最近拿了好几个本子，这几个月一直忙着在剧组打转。
只是没有想这个时候唐柠突然联系她。
唐柠在电话里的声音焦虑嘶哑：“钟意，你能不能帮帮我？”
钟意倏然紧张：“怎么了？”
“我前阵子不是拿了一个剧本，女一的角色，但是有个投资人……我拒绝了很多次，在躲不去……我听，这个投资人跟北城些公子哥的圈子有些关联，你能不能帮我一把……在抱歉，我已经找了能找的有人，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跟你开口……”
钟意脾气涌上来：“是谁？你先告诉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