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玉和高晓云拿着与C集团签订的实习协议去辅导员那进行了报备后,转天就开始了朝九晚五的打工人体验生活。 因为需要搭乘固定时间的班车去C集团本部,张丹玉她们比平时还要早起,正巧黄萌前一晚看小说熬了个通宵,她们起床的点还没舍得放下手机。 黄萌听到她们起床的动静打着哈欠扒开自己的窗帘,露出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脸,声音也没精打采的:“你们起好早啊,是今天就要开始上班了吗?” 睡在黄萌对床的高晓云正在床梯上往下爬,闻声抓了栏杆扭头看过去:“你这是醒了还是没睡?” 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熬通宵确实挺耗人,整个脑袋突突的疼,都有些反应迟钝了:“准备睡了,你们班车开到公司要多久啊,这么早就起。” 高晓云转回去继续往下爬,但也没耽误回答问题:“九点上班,但是要提早点到,路程估计要一个小时,你赶紧睡吧。” “那岂不是你们晚上回来都要六点多了,真辛苦啊。”黄萌轻声感叹完,缩进被窝里,强制终止自己把小说看完的欲望,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闭上眼睛,幸好大四了没什么课,可以白天补觉。 这一觉补到中午被席茗给喊醒了:“你要不要起床吃个午饭再睡?” 半醒状态的黄萌反身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哼唧了两声:“几点了呀。” “快十二点了,你不饿吗?”席茗也是好奇她从昨天下午五点半吃过晚饭后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胃都不会抗议的吗? 深吸一口气,盘腿坐起来,黄萌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凌晨那会就饿了,然后就饿到没有知觉了。” “你睡觉都不会被饿醒的啊。” 黄萌还是没忍住,撑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啊,可能大脑更缺觉就感受不到胃的反馈吧。” 席茗拍着黄萌的床架:“那你还不赶紧起来吃饭,真的是天天瞎折腾,你这样还不怎么生病也是离大谱。” “身体素质好没办法。”黄萌笑得得意,把被子扯平对折了一下就下床了,“话说她们早上出门那会你醒了吗?” “隐约听到你们说话了,我以后找工作绝对要找个离家近的。” 黄萌使劲眨了眨眼睛,拿上漱口杯去了卫生间:“索性在家工作岂不是更方便。” 席茗抱着胳膊看她刷牙:“你这是还没睡醒,想得挺美的。” “又不是没有可以在家上班的工作,你自己努力寻找下。上厕所了,出去出去。”黄萌把牙刷丢进杯子里,冲着席茗挥手驱赶着。 等到晚上张丹玉她们回到宿舍,已经远远超过了黄萌早上预计的时间。 “你们事情很多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的。”黄萌转着笔看向满脸疲惫的两人。 张丹玉没精打采地放着自己的书包:“公司那片区域晚高峰堵车。” 席茗担忧着:“那你们晚饭是不是还没吃啊?” 高晓云:“刚刚先去食堂吃过了。” “你们这个状态不对啊,怎么情绪这么丧的,”黄萌歪着头反复打量着两人,“大公司工作量很多吗。” 张丹玉皱着脸,叹了口气:“带我们的那个老师,今天把我们说的一无是处的。” 席茗:“啊,老师跟到公司去了吗?” 高晓云挥手解释:“才不是学校的老师,带我们的那个让我们喊她老师。” 都是没上过班的,黄萌只能依据在电视小说里看到的情节来推测:“年龄很大吗,我以为不是喊名字就是喊什么哥什么姐的。” “也没有很大吧,但是好凶的,”张丹玉至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今天一上来就给了一堆数据让我们做统计,其实这些也不难,但是她还让我们直接出个分析报告给她,然后有问题去问她,就凶巴巴地说我们大学都学的什么玩意,连这么容易的东西都不会,还要去浪费她时间,还说了些别的,反正可脾气可差了。” “不是吧,这么难伺候?”黄萌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不会接下来的实习期都要在她手下工作吧。” “那倒没有,我们部门实习要轮岗的。”想到过不了多久,就会换个指导者,高晓云神色明显放松了很多。 黄萌夹着笔双手合十:“那就祝福你们这几天日子好过点吧。” “算了吧,你这乌鸦嘴,赶紧呸一下,别搞得她们更衰了。”席茗赶紧打断黄萌的话。 “哦。”黄萌做着鬼脸抗议,但还是按照席茗的吩咐照做了。 张丹玉继续说着:“我们同组的另一个女生,好像明天不准备再去了。” 黄萌不敢置信:“这么随意的吗?” 张丹玉:“嗯,一开始说了,我们这段时间的实践学习,公司按天数给一定的补贴资金,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告诉主管一声就可以离开了。” 席茗:“那你们中午是给的饭补还是有食堂包午饭?” 张丹玉:“早上签到领了饭票,中午去食堂可以领一大荤一小荤一素。” 黄萌:“味道如何呀?” 回想了一下午饭的味道,,张丹玉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就,挺一般的。” 黄萌一脸嫌弃地摇头:“这么大个集团伙食都搞不好不太行啊。” 张丹玉努力为C集团争辩下:“有其他选择的,但是要刷饭卡,我们拿的这种饭票不能用的。” 席茗又想到点问题:“话说,马上到月底了,你们应该不用跟着加班的吧。”今天已经是25号了,一般月底月头是财务部最忙的时间,各种核账结账出报表。 “额……”张丹玉不太确定地看向高晓云,“我不知道哎,他们没有忙完的话,到点我们可以直接走吗?” 黄萌坚定道:“干嘛不走,如果安排给你们的工作都完成了,留着陪她们又不会让她们工作得更快一些,你们那么多人堆在那边说不准还让人看得心烦,我就烦我忙的时候旁边有人什么事都没有的晃来晃去,碍眼。” “说是这么说,”张丹玉还是犹豫,看着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高晓云,只能不太肯定地说,“到时候再看吧,看看我们部门其他实习的怎么样吧。” 黄萌:“论内卷是怎样形成的。” 席茗指了指黄萌:“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不准等你上班了,你也要被迫加班。” “才不可能,”黄萌没再多纠结这个话题,“既然这么身心俱疲的,你们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又要早起,你们是双休吧?” “嗯,双休,”张丹玉不太想动,决定再坐着休息会,便对旁边看她的高晓云说,“你先去洗吧。” “那我先去洗澡了。” 黄萌感叹着:“唉,你们早早地就步入社会遭受毒打了,真惨。” 张丹玉如实地说:“如果你不考研的话,大半年后你也要工作了。” 黄萌不甚在意地耸耸肩:“那就找个毒打不那么痛,或者就是痛我也甘之如饴的工作。” 张丹玉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表情突然就开朗起来了:“是学长,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回他消息,我去阳台接电话了。” 黄萌的目光跟着她直到她把阳台的门关上才收回,转向席茗:“话说,杨浩家是回他们家乡找的工作吗?” 席茗回想了一下上次聊到的内容:“好像是的,但具体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黄萌挑了挑眉:“那岂不是小玉在这边撑死混完实习,毕业了还是要回去找工作了。想不到我们宿舍这两对情感这么稳定,就是你倒霉了点遇到了个渣。” “呸,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了。”席茗满脸嫌弃。 黄萌摸着下巴好奇着:“话说,你有那人后来的消息吗?” 席茗翻着白眼:“什么都删了,我去哪知道,再说关心他干什么,吃饱了撑得吗。” “我就想八卦一下渣的女朋友有没有跟他分手啊,”黄萌挤眉弄眼暗示着,“你就不好奇吗,你们应该还有共同的同学吧。” 席茗双手胸前交叉,拒绝:“你别想了,跟我有联系的同学跟他都没有交际的,我也不想关心那个渣的死活,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我还打听他,以为我旧情未了呢,可不得冤死。” “哦,只是想知道一下渣有没有遭到报应,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自动铅笔在黄萌手指尖上下翻飞,“时间过得好快啊,这都三年多了。” 席茗也开始感叹:“我还记得当初你两个弟弟送你来报道呢,好久没见你弟他们了,都不知道现在长啥样了。” “你等会,我看下我弟有没有在直播啊,之前他不小心分享进群里,虽然撤回了,还是被我给逮到了。”黄萌打开直播软件,点开关注页,这个点黄西歌果然开播了,“喏,其中一个长这样,跟当初没啥区别。” 席茗接过手机,看着直播间角落里一个小小的人头,眯起眼睛:“这也太小了点吧,五官都看不清,还不如不开摄像头呢。” “好像是之间跟水友打赌输了,要求开摄一个月,于是他就这样了。” 席茗把手机还给她:“水友没闹?” “谁让他们当初没有约定,只是说开摄而已。”有时候黄萌闲着没事也会挂到黄西歌直播间看他跟水友们互相攻击。 “另外一个留学的呢?” 黄萌叹了口气,手上转着的笔也停了下来:“那家伙,出去就没回来过,说是学业太重,想提前申请毕业,也不知道急些什么,隔着时差,群里聊天都逮不到人,完全当留言板来用,也就偶尔给我发些绘画材料有些存在感。” “如果能提前毕业那也挺好呀。” “你们再说什么提前毕业啊,这都大四上了还能申请提前毕业?”打完电话回来的张丹玉神色果然愉快很多。 “没说我们,讲小萌她那个出国留学的弟弟。” 黄萌瞧着张丹玉翘起的嘴角,忍不住打趣:“哟,这容光焕发的,爱情的滋润果然不同凡响。” “学长说,他周末过来找我玩。”张丹玉搓着手满怀期待地分享着消息。 黄萌指指点点:“这都毕业了,私下还喊学长呢,你家杨浩家知道你这么甜吗?” 张丹玉难得进行反击:“你个孤寡二十年的就是嫉妒,略略略。” “好家伙,你是不是被你家学长给带坏了,这个周末不给我两颗糖当补偿,我会闹的。”黄萌装模作样地咬牙切齿。 张丹玉笑嘻嘻:“嘿嘿,作为安慰,到时候送你一包糖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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