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黄金周的饭店格外热闹,里里外外都满座。 林向东庆幸道:“要不是包厢定的早,今天还真没座。” 大人们推杯换盏,陆世军和丁老师喝白酒,三个女人喝红酒兑雪碧。林向东酒量不行,今天又是自家请客,担心喝醉了招待不周,和小孩子们一起喝露露。 丁老师几杯白酒下肚,脸庞红彤彤的,话明显更多了。一边聊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给林向东和陆世军递烟。 林夏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丁老师这副和学校里不同的模样。 老师竟然也会抽烟喝酒吗? 丁聪聪的妈妈轻轻推了丁老师一下,轻声说道:“别在包厢里抽,呛着孩子们了……” 李红缨踹了陆世军一脚,嫌弃道:“要抽出去抽!谁要闻你们的二手烟!” 陆世军默默地把烟收了起来。 和大人一起在饭店吃饭,前半截一道道菜端上来的时候很幸福,后半截大人们喝酒的时候很无聊。 大人们喝酒总是很慢很慢! 陆鸣星、庞欢和丁聪聪等不到大人们吃完,就跑到包厢外面去了。外面的大堂有电视,正在重播国庆大阅兵! 阅兵式上午已经看过直播了,但是重播依旧有十足的吸引力。 步战车、装甲车……车辆方队浩浩荡荡而来,三个男生恨不得把脸贴在电视屏幕上。 这些在大阅兵中第一次亮相的新军备,让男生们恨不得把手伸进屏幕里摸一摸。 陆鸣星:“我以后也要像我爸一样去当兵!” 陆世军人如其名,家里几代军人。陆鸣星的爷爷、陆鸣星的爸爸……陆鸣星从小就偷偷穿过爸爸的帅气的军装,立志长大后要去当兵! 丁聪聪:“我一样也要像你爸一样去当兵!” 陆鸣星家门口钉着的“革命军属”的牌子,丁聪聪已经羡慕很久了。等他长大后去当兵,自己家门口也能钉这样一块牌子! 陆鸣星和丁聪聪对着电视讨论以后要去哪个兵种。 “我要去海军陆战队!”陆鸣星仔细看过了,海军陆战队的军装最帅气! 丁聪聪:“我想当炮兵。” 阅兵式上的加榴炮、火箭炮……每一样都让丁聪聪目眩神迷。他以后随便玩转哪一种都行! 两个小伙伴说完了,轮到了庞欢,庞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想开坦克。” 其实庞欢不想当兵,听说当兵训练很苦,而且碰上打仗怎么办?他可不敢去打仗……如果非要当兵的话,他想当炊事兵,万一碰上打仗炊事兵在后头做饭就行,平时肯定也能吃得饱吃得好。 这种实话庞欢不好意思和小伙伴说,他想了想,开坦克也不错! 在大坦克里面也很安全! 陆鸣星眼睛一亮,感觉坦克兵也特别帅,坦克好威风,用他今天在新闻里刚学会的词,披坚执锐! 陆鸣星给自己加上了第二选项,他的首选是海军陆战队,次选是坦克兵。 男生们在外面玩,林夏一直在包厢里,坐在爸爸身边。 李红缨看着林夏,脸上的神色喜欢得不得了:“还是女儿好啊,我和老陆做梦都想要个女儿。” 李红缨口中的“做梦都想要”还真不是虚指。她像讲笑话一样讲了自己刚怀孕的时候,陆世军做了胎梦。 “老陆说,他梦见一个梳着辫子的小女孩跑过来,叫他爸爸,叫我妈妈!然后跟着我们回家了!” “半夜把我推醒,跟我说怀的一定是个女儿!” 结果自不必说。 “我从产房里出来,气得我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我说你的女儿呢?” “你们猜他怎么说?他说梦里呢!” 一桌人哈哈大笑,李红缨也又是可气又是可笑地摇头,长叹一口气,“唉,我们这辈子没那个命,只能看着别人家的女儿眼馋了。” 林夏这样的小女孩,比李红缨梦中的女儿还要完美。李红缨掰着手指头数:“多好啊,上来就考了第一,把我家星星比下去了。” “当班长肯定也比我家星星当的好,夏夏做事一看就有条理……” 林向东连忙替林夏谦虚:“没有没有,哪里有你夸的这么好!” 李红缨感慨道:“还是女孩子和爸妈亲啊!”男孩子们都跑出去玩,只有林夏坐在爸爸身边,这一幕就够李红缨羡慕的了。 林夏不知道李红缨心中所想,如果她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告诉红缨阿姨真相。其实她一直留在包厢里不是为了陪爸爸,只是担心爸爸最后忘记给季冰打包饭菜。 林夏的担心果然是有道理的。 看到爸爸买单、一桌人准备散场,林向东依旧没有为季冰点菜,林夏连忙提醒爸爸。 林向东一拍脑门,“诶呀,忘了,现在再点炒菜也来不及了……服务员,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不用等的?” 最后林向东打包了四个馅饼,两个猪肉白菜口味、两个牛肉大葱口味,带回家给季冰吃。 一行人从饭店走回大院,站在单元门口又聊了起来。 林夏不管大人们,拎着给季冰打包的馅饼蹬蹬跑上楼,“季冰,你饿坏了吧!” 季冰摇头:“没有,我还不饿呢。” 林夏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这么晚了,季冰怎么可能不饿? “我真的不饿……”拿到馅饼之后,季冰小口小口地慢慢吃。 “我去趟厕所。”林夏在厕所里呆了一会儿,再回房间的时候季冰已经把四个馅饼都吃完了。 晚上,林夏已经关灯上床了,才听到妈妈开门回家的声音。 爸爸和妈妈的对话声透过卧室门,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家里有吃的吗?” “没有了……这么晚你还没吃饭?要不煮碗挂面?” “算了,明天早晨再吃吧。向东,我和你商量件事,我想在学校教工宿舍里住一段时间……” 林夏半梦半醒间,听到爸爸妈妈的谈话声,但是并没有认真听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林向东突然加大音量:“什么?你去住宿舍?那季冰怎么办!” “季冰继续在咱家住着?你觉得这合适吗?” “你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大男人,让季冰一个女孩子住咱家!” 沈信芳:“那不是还有夏夏呢吗?你在家的时候夏夏也都在家。” 林向东:“这是夏夏在家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季冰是你的学生,你想帮助你的学生,我没有阻拦你。这么多年,我和夏夏都在迁就你、包容你……” “但是你自己去住宿舍,把季冰留在我们家,把照顾季冰的任务全都丢给我和夏夏?沈信芳,你不要强迫捆绑着我们一起帮助你的学生!” 吱呀一声,林夏听到旁边的床板上,季冰翻了一个身。 季冰的呼吸声变得和刚才不太一样,林夏能听出来,她也被吵醒了。 “季冰,我爸爸妈妈经常吵架的。” “我们睡觉吧,和我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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