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梅开二度,你又无痛当妈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女孩──美美子和菜菜子,你难得想起了自己的前继子和继女。自从交了新男朋友后,你就再也没去看过他们了。不过你并不担心,因为你给他们留了一笔钱,而且在遇到你之前,他们姐弟二人不也能好好地照顾自己么?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也不会真的有谁离开了谁就无法生存下去,所以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低贱。 不过,你的男朋友在这个论点上却不肯妥协了。他表现出来罕见的固执,无论如何也不动摇他那“非术师就是比术师低贱”的观点。 你紧闭着嘴巴不说话,你不敢告诉他,严格算起来你也不是术师。 如果天元没有骗你,那么按照它的说法,你甚至都不算是人类,只是一株植物。 看着兢兢业业传播着“愚者赐死”之类思想,鼓动术师们与非术师对立的男朋友,你心想对方不愧是年纪轻轻的精英劳模,所以无论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就算换了岗位,也还是如此尽职尽责、刻苦努力。 无论换多少个地方都只会摆烂偷懒的真的只有你。 面对事业心爆棚的男朋友,你的上进心再次一蹶不振,心安理得地继续摸鱼度日。 -22- 虽然你总是让你的女儿(养女)们管你叫妈妈,可她们每次都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嘴巴。 不过,她们也不会管杰叫爸爸,只会叫他“夏油大人”。真是有够奇怪的。 其实一开始看着她们那瘦弱沉默的样子,无论你说什么她们都没有回应,只会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看,你还以为她们是哑巴。后来听到她们和杰说话,你才知道她们原来是看人下菜碟。 小小年纪如此双标。你对此很是恼火,毫无顾忌地跟男朋友抱怨。 但是杰说,她们遭遇过那些不好的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是正常的,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他希望你能多一份包容与耐心,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他说:“她们会喜欢你的。” 可你并不在乎她们对你喜欢与否。是因为杰把她们留了下来,照顾着她们,所以你才勉强爱屋及乌。 你并不同情她们的遭遇,也对她们没有太多怜悯。因此更不会在乎她们的想法。 或许是小孩子的直觉,美美子和菜菜子也始终和你并不亲近。不过,看在你男朋友的面子上,她们至少不会对你太没礼貌。 看着她们那冷漠的表情,你忽然很是怀念津美纪,那个小小年纪却能够天天给你做饭,还会在你哭泣时将你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曾几何时,杰也会每天想着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会牵着你的手,在你抱住他的时候轻轻地抚摸着你的背脊和头发。 但他现在却变得好忙碌,仿佛一个不能停下来的陀螺,好像停下了就会倒下,一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勉强自己了呢?你难得为他担忧起来。 这对从来不为他人着想的你而言,实在是罕见。 -23- 你对时间和金钱向来是没什么概念的,以前你花天元的钱,后来花杰的钱,因为他们都很纵容你,所以你从来没有在物质上吃过苦头。 对于你乱花钱的行为,美美子和菜菜子倒有些意见,但她们的意见从来不在你的接纳范围之内。 你的特长就是吃软饭,并且还软饭硬吃,由此看来,当年能从你身上吃到软饭的甚尔也不是一般的小白脸。 狡猾的男人就是你的克星。 好在你男朋友是好男人。虽然你并不理解他的理想,但你的确一直都陪在他身边,默默地支持他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平时总是在忙着他的“大义”,所以每到节日你总会缠着他,说什么也要他陪你一起过节。这种时候,杰就会像以前你们都还在学校里时那样,无奈地注视着你,对你说他会尽量抽空出来。 今年的圣诞节,你也希望能和对方一起度过。 但你得到的回答却是:“抱歉,那天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了。” “有什么工作是一定要圣诞节才能去做的么?”你不满地嘟囔着,试图更改对方的想法。 可你男朋友却是铁了心要把他的大业放在第一位,你很是不满、非常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 杰摸了摸你的脑袋:“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你问他是什么礼物,但他笑了笑:“秘密。” 这个秘密,你最终无从知晓了。 -24- 再次见到五条的时候,他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你。 “好久不见。”换了发型,墨镜也换成了眼罩的五条抬了抬手跟你打招呼。 你倒是花了好几分钟来思考他到底哪位,最后看到他摘下了眼罩,抓了抓头发恢复以前的发型才终于辨认出来。 你问五条怎么还能这么快认出你来,五条道:“因为你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嘛。” 他顿了顿,就连语调也发生了变化:“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了。”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过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这难道就是六眼的记忆力么? “不记得才奇怪吧,硝子和杰也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五条道。 说到杰,你刚好想要问问:“你知道杰去哪里了么?” 你在五条面前抱怨起来,说杰明明答应了圣诞节那天要给你带礼物回来,可出门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恐怕要以为他跟甚尔一样是不负责任的渣男了。 “知道哦,”五条道,“圣诞节那天,我见到他了。” “那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毕竟以前还在学校里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很好。 五条微顿,而后轻声道:“嗯,是有很多话想说。” 话是这么说,可当你问他都跟杰说了些什么时,他却不作声了。在男朋友的耳濡目染下,你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点为他人着想的心情终于萌生出来。既然五条不想说,你也不再逼他了。 “那你总能告诉我,你们分开之后他往哪里去了吧?” 五条微微垂着脑袋,隔着墨镜,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你。 “应该是地狱吧……”五条道,“毕竟,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也不太可能去得了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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