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颀夫妇出门之际,阮婉心又“不巧”来到了凌家看望姐姐。最近,阮沂没有给她那老父亲传递什么消息,她不确定阮沂是小日子过得滋润,还是在粉饰太平。 凌家的“老太婆”一看就知道不是“傻白甜”,阮婉心上回特地给她透露了消息,她立即有所觉察,想来“偷情”一事,应该有结果了。 阮婉心敲开了凌家的大门,莫管家热情地接待了她,将她迎入大厅与傅蓉相见。 “我跟姐姐真没缘分,每次来都见不着她。”阮婉心心机不浅,只字未提酒店之事,仅和傅蓉闲聊。 傅蓉开始时还对她的到来有所警惕,见她“阿姨”前“阿姨”后的,还说见不着姐姐定要再来,她又放下了戒心。 她左右不过,是一个缠着姐姐的“傻女孩”罢了。 “你和你姐姐,性子真不同。”傅蓉不由得感慨起来,“一个冷冷清清,一个率真热情。老实说,我不喜欢你姐姐那样的女人,一脸清高,不容易接近。” 阮沂和路婷婷是同一种类型。 这已经足够成为她讨厌阮沂的原因。 “怎么会呢,我姐姐很健谈的。”她不能说阮沂任何坏话,要是说了,就显得她目的不纯。 “是啊,也许是我对她有偏见。”傅蓉与她投缘,给她透了个底,“其实上一回,你说起你姐姐回娘家的举动,我怀疑过她,也调查过她,我怕她会做出对不起颀儿的事。” “我姐姐怎么会对不起姐夫呢……”阮婉心屏着呼吸聆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是我错怪她了。”凌颀让她去查“奸夫”,她便给执行的人施压了,没想到查监控查到自家门口,这事才真相大白。“你说这小两口也真是的,天天在家见面,还要去酒店幽会,不瞎闹吗?” 什么? 阮沂夜里幽会的对象,是凌颀?! 阮婉心的期待彻底落空了,如同世界骤然崩塌。 “我就说,姐姐不会做那种事情……”她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把心中的忿恨翻到明面上来。 “我是真不明白,颀儿看上她什么了。那时候老凌还在,这孩子突然说要和阮沂结婚,把他爸爸气进了医院。” “也不一定是姐姐吧,要不是我爸偏心,嫁进来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往事不堪回首,阮婉心一念父母对阮沂的“偏爱”,心中就难以平静。 “怎么会呢,他就是冲着阮沂去的,我儿子我清楚,他做事非常有目的性,绝不含糊。”说到这里,傅蓉有些疑虑,就算是为了对阮沂“负责任”,以凌颀的性子,绝不可能不签婚前协议。 这里面的水,是不是有点深? 阮婉心敏锐地捕捉到了傅蓉眼中的疑窦,觉得这段婚姻绝对没有想象中单纯,于是装模作样起来:“被您这么一说,人家很想知道姐夫看上姐姐哪一点呢!阿姨,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微信,谁撬开他们的嘴,我们就交换情报好不好?我也好想像姐姐这样,找到一个好夫婿。” “放心,你一定可以的。”傅蓉笑着安慰她,与她交换过微信,还真心实意地准备为她打听那段婚姻的“起缘”呢! * 自从凌颀在商场接了那通古怪的电话以后,他一直很沉默,不再和她嬉笑打闹。阮沂以为公司出了什么事,还善解人意地宽慰他。 这几日,凌颀夜夜噩梦缠身,流着泪呓语:“不是我!我没做过!我没有!”那些“呐喊”是那样的真实,不似梦魇带来的,倒像刻在骨子里的恐惧。阮沂实在看不下去,轻轻地摇醒了他,他醒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生怕瞬间就失去。 一个不能更普通的上午,两名律师找到了阮沂,她才知道那通电话背后还关联了自己。 “您就是阮沂女士对吧?”让两名律师进屋是凌颀授意的,他们礼貌地确认了她的身份,随即开门见山地说,“这里有一份李老先生的遗嘱,如今李老先生已经仙游,我们需要向继承人,也就是阮沂女士您宣读一下。” 这时候,佣人向两位客人递过清茶,侍立在侧。 “谁?李老先生?”阮沂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一号人,怕有误会,再细问一下,“这位老先生的全名是——” “李锦荣老先生。”律师见她困惑,特地点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您的亲外公。” 阮沂脸色大变,母亲早逝,她此前竟不知有外公在世。 “读吧,我们听着。”凌颀沉默在沙发上许久,突然抬起了幽邃而深沉的眼眸,如虎豹般看向两名律师。 他眼神里藏的暴虐,并非一种无差别的屠戮,而是一种对他人是非不分的痛恨。 两名律师亦睨着凌颀,眼里充满敌意。 阮沂不难看出,这两名律师,尤其是后方更瘦小的那一位,对凌颀抱有不浅的恨意。 显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阮沂拨不开眼前的迷雾。 若是凌颀早知晓外公之事,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让他们祖孙相认呢? 这让怀疑的种子有了生长的土壤。 她倏地想起结婚之初那次莫名其妙的视频通话来,镜头前的古怪老头难道就是—— 让阮沂震惊的远不止这些,这次律师前来,是给她宣读遗嘱的。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给她留了什么呢? 不错,200亿,整整200亿资产。 阮沂发誓,这辈子别说见过,听也没听过那么多钱!“你们数错0了吧……”她愣了足足五秒,才回了这么一句。 “阮沂女士,不会错的,文件上的金额还有汉字。”律师不厌其烦地回答。 阮沂跌在沙发上,思绪一片混乱:她失去了她的亲外公,她莫名其妙成了亿万富豪……她没有一丝悲伤或喜悦,只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 这两名律师似乎跟了外公不短的时间,见她一脸诧异,还给她详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 阮沂的母亲李素嫦,是新加坡富豪李锦荣唯一的掌上明珠,当年她上大学时相中了留学的穷小子阮敬才,一门心思下嫁于他。李老看不惯女儿这样糟践自己,于是放了狠话——“你要是敢嫁给这个姓阮的小子,就不再是我李锦荣的女儿!” 为爱痴狂的李素嫦最终选择了与父亲反目,从此为阮敬才洗手做汤羹。 只可惜阮敬才没有好好珍惜她,结婚十年不到,就出轨了王艳茹。李素嫦最终抑郁成疾,抱憾而终。 这事李老是知道的,但始终怪女儿咎由自取,不肯原谅。多年前,他曾派人试探过还在读小学的阮沂,得知孙女不知晓母族还有亲人在世,更恨女儿狠心——临终前竟未对阮沂提起自己父亲半句。 李老这一恨,就恨到了晚年。他病重卧床时才发现自己举目无亲,孤苦无依,便决意把自己的一切留给唯一的外孙女——阮沂。 听了律师的叙述,阮沂颇有感触。这对父女竟因为一个花心的男人丢了大半生的天伦之乐,不值得。尽管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仍然认为,这不值得。 两名律师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起身便要告辞。“您这边没什么异议的话,我们就按遗嘱办理。” “好。”阮沂整个人都是懵的,当然没什么意见。她有礼地将他们送出外庭,瘦一点的律师见凌颀没有跟上来,左右瞟了一眼,出于道义提醒。 “阮沂女士,李老是因为车祸入院去世的,这事跟凌颀脱不了关系,你自己小心一点。” 这番话让阮沂不由得一阵晕眩。 外公去世……是因为凌颀?! 太多纷杂的思绪交织在一起,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此前凌颀明知道外公尚在,为什么不让他们祖孙相认,而是单独飞往新加坡见他? 这事细思起来还有更“恐怖”的地方,当初他与她素未谋面便要娶她,怕是很难绕过这200亿吧? 有些记忆只是被尘封,没有被遗忘。结婚之初偷听到的那段对话,她至今仍记得——“这个老不死,到底想干什么?你别对他‘心慈手软’,特殊时期就用特殊手段,我只要结果!” 阮沂不希望冤枉凌颀,更不希望这段感情存有恶行,可若他是为了钱而伤害外公,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就变得有据可依,有迹可循。 阮沂送别了两名律师,依然心有余悸,回到大厅中质问凌颀。 “你早知道我外公还在世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几乎拿出了她所有的胆识,迎上了凌颀的双眼,带着满身的“刺”来诘问。 “他不肯见你。”他低着头,冷淡地回答。 “你凌颀是那么听话的人吗?他说不见就不见?”她分明看到,他紧张得握了拳,欲言又止。 是,这个过程中,他有私心,他不希望阴暗的一面撕开在她眼前。 看他这副“默认”的表情,阮沂心如刀剜。 她是有多瞎,才会爱上这个“见钱眼开”的“恶毒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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