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家的阮沂,兴致勃勃地给闺蜜打了一通电话,想要讲述她的“娘家之行”有多么精彩绝伦,博红颜一笑,不想叫赵纤纤给拒绝了。 “在忙呢,回头聊。” “你不是失业了吗?在忙什么?” 赵纤纤倒是坦白。“上回沈昌平不是说要尽量满足我的愿望嘛,我就跟他说,要一份‘事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这不,我现在在沈氏集团当行政总监呢!” 这年头还有人不直接要钱要工作,她还真是——特别。 “你这个样子还行政——算了,不打击你,你好好干吧。”阮沂已经开始在祈求沈氏集团别倒闭了。 “你别小瞧我,我一定会用实力证明自己的。”赵纤纤满怀雄心壮志,自信十足地挂上了电话,继续干活。 这位“赵总监”的工作能力确实“惊人”,她到沈氏集团上班没几天,“参”她的“奏折”已经堆成山了。 副总裁办公室里,沈昌平坐在案前扶着额,听着某人“匪夷所思”的职场经历,他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 她就不能安生当个“花瓶”? “沈副总,那个赵纤纤实在太过分了,她不仅把聊得来的人全招进来,还把入职培训开成茶话会,这样下去我们公司怎么发展?”凭实力上位的人事部王总监对这个空降的“人才”极为不满,大吐苦水。 沈昌平皱起眉,刚想“特事特办”,产品部的林总监又打来了电话,矛头直指同一个人——“沈副总,那个新来的赵总监怎么回事?她突然把我产品部的人都叫走了,说是要定期开展培训,这批货赶着出啊!” 他还没放下林总监的电话,财务部的黄阿姨不请自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嚷着:“沈副总,错了错了,赵总监弄错了离职人员的名单,现在发错了遣散费,怎么办呀?” “赵纤纤,你可真行!”沈昌平气得“啪”一下挂了林总监的电话。 这个蠢女人,凭一己之力把公司所有部门都得罪了。 沈昌平寻常是个喜形不露于色的人,这回他也“绷不住”了,头顶上囤了一大朵乌云,冲出去要找赵纤纤算账。 这会儿,赵纤纤正在会客室面试今天最后一名求职者。 “所以,你还会视频制作?” “对,我喜欢把美好的东西拍下来,制作成自己喜欢的样子。”那名男性求职者颇有意味地看着赵纤纤,这么青春洋溢的总监,这么引人遐想的制服,这么勾魂摄魄的曲线……直叫人无心正事。“赵总监,我特别想把您拍下来,您这么年轻就坐上了这个位子,是我学习的榜样,是我崇拜的对象,我想每时每刻都能够欣赏到您的风采……”他的手指缓缓地移动到她的手心上,诱惑地打上了圈。 玻璃幕外的沈昌平,气得快冒青烟了! 这个女人怎么心这么大,还被求职者调戏! 他大步流星地冲进了会客室,把气场都打开,毫不犹豫地指着那人说:“你被淘汰了,滚!” 那人自知“失仪”,灰溜溜地离开了。 “你怎么能够这样?不问清楚别人有什么职业技能就把人家淘汰了,这很不公平。”赵纤纤特别接受不了这种“唯我独尊”的招聘方式。 “你觉得他像是来找工作的?”一想起刚刚那人碰过她的手,他就莫名焦躁。 “他不找工作来这儿干嘛?”赵纤纤看不惯他自以为是的样子,替求职者辩护。 为了不让这个蠢女人继续祸害公司,他不能由着她的性子,只好“委屈”自己承受这一切。“你,从今天开始,做我助理,听见了吗?” “不要!”她断然拒绝,“我喜欢现在的工作,不要做你助理。” “我是你老板!”他往日从不以身份“欺压”别人,今天算是破了例,“交接一下工作,来我办公室。” 赵纤纤努努嘴,一脸不爽。 自从赵纤纤来到沈氏集团,她就没少给沈昌平添堵。她本来就长得十分可爱,加上身材惹火,没过多久就俘获了不少男同事的心。 ——“纤纤,打印吗?我来帮你。” ——“纤纤,这杯咖啡是我特地给你泡的,你尝尝。” ——“纤纤,周末有空吗?我想请你看电影。” 眼瞅着她座位上的花束越来越多,沈昌平的心根本无法平静。 这些人不长眼吗?他们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属于他的? 他这么一想,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确定,当初只想跟她玩玩而已! 沈副总自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每天盯着她在办公室内外转悠,算是把职场“那点事”看明白了。她衣服穿得宽松些,那些“臭男人”就喜欢从上而下地窥望她的领口;她衣服穿得紧致些,那些“臭男人”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某个地方。 这该死的女人就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吗? 他找来行政王总监,要求更换全公司的工作服,特别吩咐:“赵纤纤那件必须特制,尺寸不能大,也不能小,她是我助理,是领导层的门面,不能失礼。” “好的,沈副总。” 这也算是别种意义上的“一掷千金”。 沈昌平身边不缺女人,设计部的小朱姑娘是个野心家,总想着登上“太子妃”的位子,不惜舍下身来勾引“皇太子”。 “沈副总,这份文件,麻烦您签一下。”她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只有沈昌平在内,正中她下怀。 她高调地扬了扬长发,风情万种地走近他,身上的香水味浓郁得有点俗气,没有半分自然。 “沈副总,上次咱们一起喝酒,玩得挺开心的,不如……”她抬起妖娆的眼眸,疯狂暗示。 沈昌平生平第一次表现得那么“正人君子”,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不了,最近胃不好,不喝酒。” “那也可以……玩别的。”她的手指缠上他的手臂,划过一条惑人的弧线。 “签完了。”他冷淡地举起文件,给出送客的姿态,让她彻底没了兴致。 小朱姑娘大失所望地离开了。 严格来说,他也不是不想玩。 他只是想和某个蠢女人玩罢了。 人呢? 沈昌平见赵纤纤半天不见踪影,担忧地寻了出去。 这蠢女人该不会在公司里迷路了吧…… 他巡了许多地方,最后在公司负二层的仓库间听到了她和一名男同事的对话。 “轻点……你轻点……”赵纤纤紧张地叮嘱。 “已经很轻了……” “再不快点儿就会被沈副总发现……” “赵纤纤!”沈昌平怒不可遏,推门就吼,只见男同事爬上了第三层货架取物,赵纤纤则在底下接应。 她被沈昌平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差点把男同事递过来的纸质文件撕了。 “你们在干什么?”沈昌平无法停止无边无际的想象,恼火地质问着两人。 赵纤纤见事情瞒不住,只好向他坦白并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撕了你的企业家奖状,王姐说那是复印件,原件在仓库里,所以我想神不知鬼不觉复印一份……”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哪里忍心责怪,她就是把他办公室里的奖状都撕了,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你先出去,把门带上,我有话单独跟她讲。”他心里有一团火,烧旺了,便一刻也等不得。 “好的。”男员工识趣地离开了。 关门声刚落下,他便抑不住去吻她,零碎的吻像糖果散落,一下子点燃了心中的渴望。 “不行,这是仓库,随时有人进来……”她的气息落在他耳畔,如同一种高级浪漫的引诱,一种不着痕迹的蛊惑,让他更加无法自持。 “仓库就仓库,只要是你就行!”他将她按在库架上,一边狂热地吻着,一边卖力地占据,彻底地沦陷在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当中。 * 两人在仓库偷欢本是秘密,偏他们一同回办公室的时候,眼神甜得拉丝,这让办公室外的小朱姑娘起了疑心。 她太了解沈昌平的为人,他就喜欢那种浅薄的关系,毫无真心可言。 她以丢失银行卡为由查了监控,如愿看到了仓库的一幕。 果然他和女助理之间不可能有纯洁的关系。 她也并非想让赵纤纤身败名裂,只是一心将她赶出沈氏集团,便截了一张隐晦的图片。 反正成年人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想象力。 这种秘辛通过微信私发传播得尤其快。不到二十四小时,整个沈氏集团总部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沈副总与助理有染”一事。 赵纤纤第二天上班,开始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男员工一反常态唯恐避之不及,还有不少女员工大胆地挑衅。 ——“你以为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就能在沈氏集团站稳脚跟?” ——“他的女人多了去了,收起你的野心,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看看你自己,又矮又胖,真以为沈副总看上你了?玩玩而已。” 赵纤纤的脑回路向来与他人不同,不然当初也不会给阮沂出了那么“独特”的主意。她对沈昌平的“爱”并没有多在意,也许她打从心里明白他只是图个新鲜罢了。 她委屈的是,除了在仓库供他消遣,其余时间她一直在认真地工作,虽然得不到大家的认可,但她确实已经很努力在完成任务了。 貌美而高挑的小朱姑娘见她处境“艰难”,故意给她递来一份文件,意味深长地说:“送去沈总的办公室,顺便听听你的下场。” 世人皆知,公司的一把手“沈总”,正是沈昌平的父亲沈鹤。 赵纤纤不明所以,听话地将文件带到了总裁办公室前,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了摔杯和责骂的声音。 “你没女人过不了活是不是?以前你带女员工去酒店,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明目张胆地把‘狐狸精’安插进公司,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你存心让我最后几年不好过是不是?沈昌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是独生子,我就一定会把公司留给你,你不把那些莺莺燕燕清理干净,我马上把沈氏集团送出去,一分钱也不留给你!” “无所谓,别说得我有多在乎。”沈昌平的语气无比冷漠。 “你——”沈鹤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逆子!逆子!” 那巴掌响彻了整个总裁办公室。 沈昌平捂着火辣的脸,戏谑一笑:“我是逆子,您是慈父,不正好吗?” “你别阴阳怪气,我是对不起你妈,但我对得起你有余!”沈鹤怒得颤抖,对儿子的态度感到痛心。 沈昌平如同听了笑话,扶了扶眼镜,深沉地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就是你沈鹤的行事风格。我喜欢女人怎么了?我未婚,我光明磊落,不像你,左藏一个,右藏一个,把自己塑造成‘正人君子’,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沈昌平!”沈鹤气得胸口发闷,儿子还没住口。 “赵纤纤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把她开除,您要是看不惯我们情难自禁,把监控拆了就是。” 眼见沈昌平要走出来,赵纤纤迅速躲到了廊道里。 她觉得愧疚。 她的目的很单纯,她只想要一份合适的工作,没想到此行会让沈家父子反目。横竖她和沈昌平只是露水姻缘,最后终得散场,还不如还大家一片清净。 待沈昌平离开,她勇敢地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主动对沈鹤说:“沈总,我是赵纤纤,我想辞职。” 沈鹤微微有些诧异。 沈昌平身边,总算有一个女人不是急着往上迎,而是为了保全他离开。 他大概明白儿子喜欢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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