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和林海二人生起火简单的吃了晚饭,林海就被韩冰打发到马车里休息,还仔细的在马车窗户门上涂了韩氏药铺特质的硫磺膏,可以驱除蛇虫鼠蚁等毒物。 在马车外围着火守夜的韩冰,看着一望无遗的漫天繁星,黑夜中人的所有情绪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无限放大,对亲人的思念更甚。 韩冰这一生本应是一生顺遂、大富大贵的命,韩父的突然暴毙,不但改变了江南富商的布局,还影响了韩冰的人生走向,未来到底如何,没有人能够知道。看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不知道这趟前去封家军处到底是对是错。 林海和韩冰二人路上相互照应,十几日后,终于快到交界,在路过最后一个小镇的时候,二人找了家客栈休息顺便补充干粮。 “少爷,这是您惯爱吃的糕点,我放到床边的案几上,等待会儿洗完澡您用一些,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好。”出门在外,林海难免更仔细上心一些,处处都需要考虑万全。 “我知道了,你回去早早休息,明日晚间时候应该就到封家军扎营的地方,什么时候能回来还都不好说。”韩冰明白明日才是开始,心中无底,情绪没来由的烦躁,但为了不让林海担心,只能故作镇定安顿。 林海点头离去,在关上门那一刻,韩冰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发了一炷香的呆,然后起身洗漱,不踏实的睡了一夜,总是感觉隐隐约约外面有些听不甚清楚闷响,韩冰猜测是雷声,预计明日可能要下大雨。 第二日晴空万里,韩冰一早就询问林海是否听到昨夜外面的雷声,林海说他听到了一些,但是到底听不真切,也是猜测周边哪里可能在打雷下雨。二人在客栈吃完早饭后,再次检查马车随行物品,确认无误后启程前往这次出行的目的地,封家军军营。 正午时分,林海将马车停妥,现在已经没有修好的道路可走,放眼望去已尽是荒滩,只有偶尔的给军营运送物资的车轮印可以指示大体方向。 韩冰从车内的炭火上拿起煨好的茶水,倒了一杯放到林海面前,又摆放上早晨出发前从客栈打包好的饭菜,就这样二人在车内解决了午饭。 二人刚吃完,就听到马车外突然出现熙熙攘攘的声音,这快到边界又是常年打仗的地方,出现嘈杂的声音让韩冰和林海二人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林海赶忙出了马车查探情况,韩冰将炭火密闭熄灭,所有活动物品全部放归原位,保证马车在快速驾驶时的安全,全部收拾完毕后,也出去查看。 只见由远及近的出现了一群推着平板木轮车的士兵,木轮车上躺的都是伤残人员,等他们走近一看,韩冰发现伤患的包扎很是潦草,就连推着无法行动的患者往前走的小兵也是满身疮痍。 再有半日车程就到了封家军的营地,现在这个情形在结合昨日半夜的声响,韩冰知道封家军这是出事了。 林海明白事情的重要,和韩冰拦下一个受伤还算轻的人,“这位大哥,您可是封家军的人?可是前方出了什么事?封老将军和封小将军怎么样?” 封家军向来军规极严,每个士兵都以自己是封家军为荣,更是可以为了封氏的荣誉献出生命,听到有人打听封家父子的事情,周围所有还有残存战斗力的人把韩冰和林海二人团团围住,以为是封氏的对家来打探军情。 韩冰赶忙把将军府的令牌拿了出来自证清白,还好将军府的管家在韩冰回到京城后第一时间就叫林达把令牌交回到韩冰手里,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还可以向受过封氏恩惠的人求助。 封家军没有人不认识将军府的令牌,在负责这次转运人员的校尉拿过核对确认是真的令牌后交了回去,放心的和韩冰他们讲述昨日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日封家军营被人偷偷在粮草、封老将军和封小将军的营帐周围放置了炸药,他们这些都是看守粮草的人,因为炸药威力太大,这才伤亡惨重。 “封老爷子和封大哥呢?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听到昨夜这么惊险的一幕,韩冰的心都被揪到了嗓子眼儿,双手握拳,紧张的问道。 士兵回答道封小将军因为及时察觉,跑出营帐,万幸没有大碍,封老将军察觉的晚了一些,一条腿受了伤,行动不便,只能由躺在榻上由军医暂且医治。因为军营药品修养条件有限,封小将军下令让所有被炸伤烧伤的人都先去最近的镇子上疗养,原本打算叫封老将军也去的,可惜老将军不肯,非要守着营地才放心,封小将军无法,只能叫他们先行出发。 韩冰昨夜不安的预感没有想到应验在这里,给林海眼神示意,林海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到韩冰的手中。 “这一叠每张都是百两的银票,封老爷子和封大哥我是了解的,他们为官清廉,从不搜刮民膏民脂,你们这去到镇上又要找地方住、又要找人看病买药,想来日常开销也是不少,这些你收好了,应该能够你们大半年的费用了。”韩冰说完就把这叠银票往校尉长的手里塞去。 校尉长连连推辞,他们封家军就算是在外面,也代表着封氏的荣耀和脊梁,怎么能随意接受钱财,万一被人抓住了把柄,封老将军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到他的手中。 韩冰见对方不收,明白其顾虑,也更加佩服封家军的傲骨,继续劝说道:“你们既然看了将军府的令牌,就知道我和封老爷子、封大哥的关系匪浅,封家军是守护大晋的神,更是百姓心中的主心骨,如果你们出了事情,将来谁去上阵杀敌?大晋朝谁来守护?百姓难道又要受战乱之苦?这些银票你就放心大胆的收下,我此趟就是去找封老爷子和封大哥的,等见面后我自会想他们解释。” 校尉长捧过银票后,双膝跪地,给韩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韩冰赶忙扶起,心中想着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方居然不回军礼而是用磕头这种和封家军行为不符跪地来回礼,顿感诚惶诚恐。只见被扶起的校尉长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给了韩冰,林海在旁一看,大吃一惊,这居然是晋高祖念封氏追随打天下有功,特意赐名封家军的令牌,这牌子背面密密麻麻镌刻了几百字皇帝亲笔写的免死诏书,这是无上的光荣,只要有这块牌子在,封氏族长除了不能造反谋逆,上可冒死建言献策,下可斩杀奸臣,这也是为什么当朝就算是佞臣当道,面对一身正气的封氏也无可奈何的原因。 “这是封老将军给我的,因为实在没有银两,粮草又损失大半,无奈之下这才让我把这黄金免死诏书融了,好换成照顾伤亡士兵的花销。” 周围伤残士兵并不知道封老将军为了照顾他们居然把保命的东西都舍弃,一时之间这天地间沉寂连悲凉都无法形容当时的情形。堂堂护国开国的将军,居然连几千两都要靠这种手段换取,是佩服其一身正气,还是可叹世风日下。 韩冰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听到校尉长这么说,才知道自己这番举动无疑是留下了封氏的后路。和林海二人把这些封家军送走后,韩冰决定还是先解决粮草的问题。将校尉长给的皇家诏书和这趟去镇上疗养的封家军名单收好,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起韩父给自己绘制的舆图,估算着离这里最近的粮草农户之处。 韩冰和林海二人转身前往种植大户的城镇,把所有能收购到的粮草全部收购,又采买了两车药材,十几日过后,终于准备妥当,等所有东西装车完成,指挥人披上防水油布,在林海驾驶马车的打头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封家军营前进。 因为押送货物前进缓慢,又经过七八日的脚程终于看到了封家军营的大门,眼尖儿的韩冰远远的就看到大门外桩子的顶端居然被插上了皇家的旗帜,迎风飘扬的黄龙旗很是扎眼。 “林海,你先在这里看着粮草和药材原地待命,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林海也看到了皇家旗帜,看了看身后的车队,只能点头答应,在韩冰走前再三核对她身上的袖箭、金丝软甲、令牌等物,在韩冰的催促下才不得不放她离开。 到了封家军营的大门,在确认门口的护卫穿的封家军的甲胄后,韩冰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并从怀中掏出将军府令牌悄悄递了过去。 门口的士兵确认韩冰是将军府的人,就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把韩冰放了进去。 因为之前来过的原因,韩冰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主营帐的位置,看到门口有一些不是封家军的人在守着不敢贸然前往,就躲在一侧的小营帐后先行观察,看到地上被炸的黑黢黢的痕迹和坑坑洼洼的地面,明白之前的爆炸定是有心之人想要去了封氏父子的性命,灭了封家军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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