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军营的韩冰卸下满身疲惫,原本以为进军营挺好玩的一件事,结果直接被封氏父子识破她女儿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韩冰在马车里想着封老将军和封小将军刚才的表现,可以断定的是他们对朝廷暗中的伎俩是知道的。可让韩冰不解的是,为什么封氏父子明明知道这是朝廷的陷阱还要孤身前往呢。 从军营出来走了一日有余,到达了一个距离军营很近的一个小村庄,赵子期下令暂且在村庄里休整。 这次休息的地点是一个农庄的院子,赵子期自然是在主屋子休息,他的随行侍卫已经把所有房间都占满了。 韩冰并不习惯与陌生男子同住一个屋檐下,尤其她还是在女扮男装的情况下。就叫林海在赵子期租住的房子附近单独找了一所小巧的房子。 在韩冰和林海安置下后,赵子期就着人叫他们去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韩冰很奇怪,从军营出来不应该是返回京城才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带着满肚子狐疑就到了赵子期的主屋里。 进屋一看,就看到赵子期面前摊了一张好大的地图,一些五颜六色的标记也清晰明了,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韩冰认为以赵子期的腹黑,绝对是在安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韩老板,请坐。”赵子期难得对韩冰客气,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韩冰面对赵子期的热情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三殿下,您有何吩咐?”韩冰警惕的看向赵子期。 赵子期看出了韩冰眼里的提防,叹一口气,他自己也知道给韩冰留下的印象实在不是很好,但形势所迫,也不得不做些非常之法。 “这是我着人画的江南盐商的舆图,“赵子期指着摊在桌子上各种标记说道,”江南盐商富可敌国,就算一个小小的掌事,都是万贯家财,对于那些个大的盐商,财富更是不计其数,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韩冰听到赵子期说的这些话在心里默念,“我能不知道嚒,我就是江南首富盐商韩希墨独女,你一个区区皇子居然还问我这些问题,怕不是个傻子吧。” 心里念完后,脸上立刻换上仔细聆听的表情,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草民倒是听说过,可是盐商虽富,也不至于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吧?” 韩冰心里实际想的是他韩家就是富可敌国,很多她小时候玩的奇珍异宝,怕是皇帝老儿都没有见过几个。 “你低估了江南盐商的实力。”赵子期从韩冰的惊讶中感觉她对于盐商真的是一无所知,亏她还号称最喜欢的就是做生意赚钱,可是连最赚钱的生意、最有钱的人都不知道,怕她的生意也是做的不怎么样。 韩冰感觉不能再让赵子期这么说下去,她不敢保证在对话中会不会有些不经意的信息被赵子期捕捉了去,就询问道:“三殿下突然说起江南盐商,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看这是我这几年慢慢收集的盐商间约定俗成的管界,虽然并不详细,但是也大体可以分清楚。”韩冰边听赵子期说的话,边看着地图上各类混杂的颜色皱了皱眉头。以前韩父的书房也有一幅地图,是关于韩家在江南的布局,她记得并没有这么杂乱。 赵子期见韩冰正在仔细看地图上的标记,便接着说道:“我想让你拿着地图帮我去趟江南,核实完善一下地图上的标记。” “殿下真的是说笑了,您手下卧虎藏龙,我一个做小本买卖的真的担当不起如此大任。”韩冰直接双手行礼拒绝了赵子期的提议。开什么玩笑,七万两的现银都还没有收回来就把她打发到江南,看样子是打算翻脸不认账了。 赵子期并不知道韩冰心里想的是什么,只当是韩冰认为自己能力有限,就接着说道:“本王手下人虽多,但到底都不是经商之人,有些只有你们生意人的门道自然不懂,你放心,如果这次你能够把盐商舆图补充完全,本王许你一个愿望。” 韩冰本想继续拒绝,但听到赵子期说会许她一个愿望的时候就动摇了。皇家权利,如果可以利用好的话,那也许就会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毕竟权利就等于金钱。 在心里权衡一下利弊后,点头答应,但也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还希望殿下给我一个能证明您身份的信物,毕竟江南盐商能够积攒起来巨富绝非偶然,在大浪淘沙中没点手段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万一我遇到什么事情,至少还可以有个东西可以暂时护住我性命,让我有逃跑的时间。” 这个要求本本也合情合理,但赵子期本次查盐商舆图是暗中行事,如果暴露,那他的几个兄弟一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在父皇面前煽风点火。 低头思索了半刻,赵子期便说:“这件事情不能声张,本王并不想让人知晓要做舆图的人是我,但为了确保万一,我给你一个信号竹筒,关键之时,你可朝天发射,我的人在看到后自然会与我联络,我会私下帮你解决麻烦。” 韩冰想了一想,认为可行便就点头答应。她从赵子期在军营的表现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但是现在他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要利用她制作舆图,而她看上了他手中的权利。正好韩冰还可以借此机会去江南韩苑看一看,父亲留下的东西终归要想方设法拿回来的。 二人又就细节进行了磋商,在交谈过程中对对方互相都很满意,毕竟一个毒蛇、一个滑溜溜的老鼠,正好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额。 第二日,韩冰和赵子期二人就在岔路口兵分两路,就在分开之际,赵子期感觉韩冰含情脉脉的看向自己,眼中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只见韩冰跳下马车,快步走到赵子期马下,用如柔荑的手示意赵子期低下头来。 赵子期很是配合的低下头想听韩冰有什么话对他说。看着面前这个谓腰肢纤细,颈项洁白如蝤蛴,娇小如女子的韩冰轻启朱唇,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殿下,您欠我的七万两现银可别忘了,等我回去就得给我,天家承诺,您可是要守信用的。” 又一次的,赵子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不过这次不是像刚才一样血往下涌,而是往上流。 韩冰抬头看着一身白衣锦袍骑在黑色骏马上的赵子期突然伸手扶额,貌似在极度忍耐着什么事情,就急忙关心道:“殿下,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心里万分着急,想着殿下您可千万别有事,如果要出事也得等还了我欠债再出事,否则她这一路受的罪可就都打了水漂。 赵子期坐在马上低头看着马下这个一脸真诚关心自己的韩冰,深吸一口气说道:“放心,回到京城就给你。”然后冷哼一声驾马而去。 在马匹的扬沙中站立的韩冰不知道赵子期为什么突然生气驾马离去,看着三皇子坐下四蹄生风的一抹白色,想起来那匹马貌似叫踏雪,果然是好名字。 回到马车上的韩冰叫林海向江南方向前行,想到自己和母亲自从被族人霸占家产,赶出韩苑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趟旅途韩冰答应赵子期不单单是因为一个皇家的允诺,还夹杂着她的一些私心。韩冰从来不认为自己父亲是突发疾病而亡。 父亲的身体韩冰是清楚的,家里养了几个从宫里告老还乡的太医,每日这几个太医都会轮流给父亲请平安脉,向来硬朗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上次韩冰被撵出来没来的及打听这几个老太医,这次回去她要找到这些人,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父帅,三皇子身边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韩伯父的独女韩冰?”封思远在送走赵子期一行人后,回到主营帐就着急的找封老将军确认。 “就是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已经长这么大了,”封老将军想着刚才坐在一旁,调皮回话的韩冰,眼里带了笑容,让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一些,“果然如韩兄所说,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 “父帅,她现在是听命于三皇子吗?”封思远对韩冰现在的处境很是担忧,现在朝堂混乱,卢元夫更是口蜜腹剑,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果卷入朝堂之争,怕是无法自保。 “放心,为父刚才问过她了,此次和三皇子前来纯属巧合,而且她和她父亲一样很是聪明,刚才说的所有话都小心谨慎,没有透露出任何关于她的身份信息,我看这个丫头是有自保能力的。”封老将军捻着胡子赞赏似的点了点头。 封思远想到韩冰刚才见自己看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缩在马车里也不禁笑了笑。 “当初我在外领军打仗,等我知道韩兄出事已过了一年之久,想找到韩冰母女早已无从下手,现在既然知道她们的踪迹,等我回去后再从长计议。”封老将军说完就看向封思远,“当时韩冰刚出生时我领着你去韩兄家拜访,韩兄看见你很是喜欢,便说定了我们两家要做亲家,如今这个小丫头出落的机灵俏皮,不管怎样,知道她们母女均安我也就放心了。” 封思远回想起那个儿时随父去韩伯父家拜访,在襁褓里粉雕玉琢冲他笑嘻嘻的小团子也笑了起来。还记得在他抱软糯糯的韩冰时,她还给给自己流了一身口水,当时两家大人嬉笑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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