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种事情其实谁也说不准, 宋婉月不是喜欢插手或是教育别人的类型。
而且这事儿也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云微想通了,回了老家。这些年可以说是彻底销声匿迹。起初那些媒体贪恋她刚退圈的热度,还偷拍过几次。
不过每次拍到的, 要么是她陪妈妈逛街, 要么就是在菜市场买菜。
毫无新闻爆点, 就是一个十分纯粹的普通人。
随着她淡出大众视野的时间长了,那些吃瓜网友对她的兴趣也逐渐淡了。
剩下还在关注她最近动态的, 除了一些死忠粉。
或许就是席阳了吧。
他这人也确实拧巴, 在一起的时候爱是挺爱的, 却也没见他去努力争取过一些什么。
如今人走了,他反倒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
“你说人是不是都这样,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
宋婉月睡不着, 抱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
纠结起这个问题, 死活找不到答案,只能求助于段柏庭。
后者还在工作,中途催促过她几次,让她先去休息, 不用陪他。
宋婉月却不依。
“我想陪着你。”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看你这么累, 我很心疼的。”
一通甜言蜜语的攻势下来,让沉稳如段柏庭,也有些不淡定了。
工作早就排在最后,将人抱在腿上, 一边工作,一边替她按摩肩颈。
“不一定,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回答的是她刚才的问题。
宋婉月合上书:“那你呢?”
在他看来,很幼稚的一个问题。对于一个看重工作效率和时间性价比的人,他其实不太会在这种问题上浪费精力。
但在宋婉月充满期待的注视下, 他还是认真想了想。
“容忍它失去,肯定没那么重要,更谈不上最好。所以这个命题在我这里不成立。”他的确是个很严谨的人,回答完之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这只是就我而言。”
宋婉月觉得段柏庭回答的很好。
对啊,如果真那么重要,压根就接受不了失去,又谈何之后的醒悟追悔呢。
说白了,就是不够珍惜。
宋婉月一脸赞许地点头,点头的同时从他怀里离开。
因为她的突然离开,为她按摩肩颈的手,和怀抱同时空了。
段柏庭低头看了一眼,心里居然诡异的生出一些失落来。
他又重新将她抱了回来:“困了?”
“没啊。”宋婉月愣了一下,“你不是还要工作?”
她在这儿一直打扰也不好。
“没事。”段柏庭答的轻描淡写,“不耽误。”
宋婉月眨了眨眼,突然笑了:“你这么离不开我,以后去外地出差怎么办。要不你聘我当你的法律顾问得了。以后你出差我也可以陪着你。”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段柏庭却笑着点头:“提议不错,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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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说完就忘了。
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哄人的话张嘴就来。段柏庭城府是深,但在感情方面却是个实心的。
俗称就是,闷骚。
倒是和宋婉月完全相反。
在工作上,宋婉月最怕碰到的就是段柏庭这样的甲方。
不是说事多,而是气场太强,在他们跟前做事,有种莫名的压力。
可若是在感情上,宋婉月轻轻松松压着段柏庭玩。
平时看着再清冷禁欲,她随便说两句调情的话,他就受不了了。
中午接到电话,说是有企业要和律所签订协议,委托他们成为公司的法律顾问。
国内顶尖的企业,多少律所争破了头也得不到一个合作。
这种好事居然落到他们这个创办还没几年的律所头上。
江律生怕对方反悔,立马就定好日子让宋婉月过去。
她带着合同去了对方公司,特地换了身比较正式的职业装。
及膝包臀裙,黑色丝袜配高跟鞋,上面是一件荡领的衬衫。
在问过有无预约之后,前台直接将她带去了总裁办。
“董事会高层还在开会,可能需要稍微等一下。”助理端着茶水给她。
看到对方的脸,宋婉月眯了眯眼睛,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对方回给她一个热情的笑,离开了。
直到会议厅的门打开,宋婉月看见被几个高层簇拥在中间的男人时,终于明白了刚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男人走在最中间,一身深灰色西装,气质儒雅沉稳。
神情带着从容。
身侧的几个人还在争执。显然是刚才那场会议的内容各自都存在着歧义。
最终的定论自然由决策者来下定夺。
面对身侧的唇枪舌战,他仍旧淡然,没有生起太多情绪波动。
低头看了眼腕表,似在判断时间。
直到脚步停在总裁办大门外,他看见了抱着合同起身的女人。
目光由上而下,又重新回到那张清丽熟悉的脸上。
面对她轻微的诧异,段柏庭始终沉静的表情,展露出一点笑来。
“风柏律所的宋律师?”
明知故问。
她上前,伸出手:“你可以叫我lucky。”
他也伸手,与她回握。却并非绅士的指尖轻触。而是实实在在的握住。
掌心熨帖着掌心,仿佛在交换彼此体温一般。
“Kian。”
宋婉月将手往后抽,但他太过用力,她居然没有立刻抽走。
于是笑着提醒:“段先生,不太合适吧。”
秦秘书跟在后面姗姗来迟,手里拿着用来整理会议资料的电脑。
看到宋婉月了,带着心领神会的微笑。
难怪刚才那个助理宋婉月会觉得眼熟,之前还在谈一的时候,他整天都在总裁办。
后知后觉想起这家企业的名字。
君禾。
段家的企业。
总裁办公室内,
“上次见面好像还是一年多前了,宋小姐一点也没变。”
刚才那几个争论不休的董事会高层跟着段柏庭一并进入了办公室。
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
宋婉月坐在待客沙发上。秦秘书给她倒了一杯茶:“和谈一这样的新企业不同。君禾内部都是些公司元老,思想陈旧性子迂腐,这种争吵是常有的事。”
宋婉月联想到刚才的场景,也亏了是段柏庭情绪够稳定。
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左右声道不间断的轰炸,脑子都能被吵炸了。
谈一本来就不是他的发展重心,君禾才是段家大本营。
这些长辈都是元老级别,和段柏庭的父亲同一辈分。
哪怕他懒于纠缠,明面上的客气还是要给的。
宋婉月托腮叹气,这就是那些大家族从小训诫的得体礼仪所带来的弊端。
因为是长辈,所以总要给些脸面。哪怕对方再胡搅蛮缠。
怼又怼不得,又不能直接无视。
秦秘书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董事会的那些人都是人精,平时激发个矛盾,也不亲自出面,让底下的人吵。”
宋婉月光是听着都替段柏庭觉得累。
秦秘书笑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那些人知道段总的脾气,不会闹得太过。”
段柏庭有自己修养,不会将事情放在明面上闹得太难看。那些矛盾他会软处理,私下再一个个算账。
所以那些人大多都是点到为止。
里面闹够了,一个个默不作声的出来。想来也没在段柏庭哪里讨着什么好。
宋婉月站起身,目送他们离开。
秦秘书上前一步,将门推开:“宋律师,请。”
宋婉月点点头,和她道了谢,然后拿着合同进去。
段柏庭坐在椅子上,办公桌前的电脑遮了他半张脸。
他此时靠着椅背,摘了眼镜,抬手按着山根。
似乎被吵烦了。
宋婉月拉开桌后的椅子,放下合同落座:“段总,应付完那些董事会的高层了,现在有空应付我了吗?”
所有的乏累似乎在此刻荡然无存,他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笑了笑:“怎么是你来。”
宋婉月白他一眼:“不是您指明要我来的吗。”
“我只是说,希望是位女律师。”隔着薄薄镜片,他的眼底带着柔和情绪。
“我们律所总共就三位女律师,其他两位资历不够,能过来的,除了我还能有谁。你这和直接提我的名也没区别了。”
“原来如此。”
他语气淡淡的,似笑非笑。
接过她递来的合同,拿了笔,摊开就准备签名。
被宋婉月伸手挡住了:“你不在看看?”
“看什么。”他平静抬眸,“你是我老婆,难不成还能为了律所的利益,坑我?”
“那可说不准,我也是律所的合伙人之一。坑了你,我是有好处的。”
“是吗。”
段柏庭将那张被她压在手下的合同抽出,在甲方那一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走龙蛇的字迹,遒劲有力。
宋婉月拿起合同看了又看。
最终点评道:“字还不错。”
他淡声反问她:“只有字不错?”
宋婉月伸手捏捏他的脸:“人也不错。”
段柏庭不太自然的轻咳一声,提醒她:“这是在公司。”
宋婉月忍着笑,假正经,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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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君禾合作,是多少律所想都想不来的。
居然让他们捡了漏。宋婉月抖了抖手里的合同:“我现在算不算走后门的关系户?”
段柏庭合上笔盖,将钢笔放回原处。
“姑且算吧。”
宋婉月心安理得地点点头:“早知道还有这好事儿,这个后门就应该早点走了。”
秦秘书中途进来过一次,把整理好的会议资料拿给他。
段柏庭看了眼时间,让秦秘书去订两份餐。
想了想,他又说:“算了,不用订。”
等秦秘书离开后,他让宋婉月自己在沙发上坐着玩一会。
等他把剩下的文件看完,差不多就可以走了。到时候他们出去吃。
宋婉月点点头,抱着他的笔记本,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植物大战僵尸。
办公室内很安静,一个工作,一个玩游戏。
手机的来电铃声打破了平和。宋婉月看到来电联系人,先是一愣,幼儿园老师怎么这么早就给她打电话,难道今天幼儿园提前放学?
直到电话接通后,她听清了电话内容,神色从诧异转为愧疚。
她坐起身,拿着手机连连道歉。
“真是对不起啊老师,给您添麻烦了。那对方家长过来了吗?严不严重啊。”
段柏庭察觉出不对劲来,停了手上工作,目光放在宋婉月身上。
见她沉默很久后,又点头说好:“我和她爸爸马上过去。”
然后一脸愁容地挂断电话。
段柏庭问她:“怎么了?”
宋婉月拿着手机欲哭无泪:“知椀的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知椀把她的男同学弄哭了。让我们过去一趟。”,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