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松打趣宋婉月, 说您这就维护上了?
宋婉月懒得理他,哼了一声,朝段柏庭那边坐了坐。似乎在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永远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屈松点点头, 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叹声感慨:“我今天可算知道重色轻友四个字怎么写的了。”
宋婉月并不搭理他, 头靠在段柏庭的手臂上:“附近有家面馆,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去那儿吃。”
为了让她靠的舒服些, 段柏庭将肩往下压了压:“肚子饿了?”
她摇头, 说我们待会一起去吃。
“顺便带你去我学校附近转转。”
他点头, 将手里那杯温水递给她:“好。先喝点水,你声音有些干。”
她的确渴了,坐直身子,端着那杯水慢慢喝了起来。
屈松手肘支着, 单手托腮,身子半坐, 眼神就这么放在他俩身上。
宋婉月自然能感受到这光明正大的打量, 不爽的瞪他一眼:“你看什么呢?”
屈松莫名其妙被怼一顿,笑着坐直身子:“就许你俩秀恩爱, 还不许我这个单身狗看一眼了?”
宋婉月自小性子娇蛮,他们这群发小是知道的。不光她父母纵容她,他们这群朋友也是。
宋婉月站着身子,伸手去挡段柏庭的脸:“总觉得你的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
段柏庭低声笑笑,将她的手拉开:“先坐下,没事。”
宋婉月听他的话,乖乖坐下,还不忘和他告状:“他这个人从小就贼眉鼠眼, 只要他突然长时间门盯着某个人看,一准是起了坏心思。”
屈松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要冤,兴许这会出去,外面正好下起了雪。
“小月月,我在你心里的评价真就这么不堪?”
她傲娇脸:“岂止呢。”
静香从中打圆场,让屈松少说两句。
屈松顿时瞪大眼,手指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我少说两句?我说什么了。”
宋婉月低下头,咬着吸管,附和道:“对呀,你少说两句。”
在外油腔滑调的一个人,在她们这儿两头碰灰,屈松只能切着盘中牛排泄愤。
他今晚上没吃饭,直接从局上下了以后过来,胃里还是空的。
电话早就打给了周温阳,没直说宋婉月也在,但他说了,发小聚一聚。
周温阳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到都会有谁在。
酒吧的玻璃推拉门从外打开,周温阳在肩上拍了拍,将白色的雪花拍掉。
外面开始下雪,刚开始下,路面都没积白。
看到周温阳了,屈松冲他挥挥手:“这儿。”
段柏庭的目光也同样落在他身上,神色很平淡,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又不为所动的收回。
屈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关注着桌上的所有动向。
这人的确是个人物,还以为他再寡淡的性子,在看到情敌出现的那一刻,起码会有片刻松动。
可是没有。
简直毫无破绽。
杯中的水空了,段柏庭又要了一杯,低冽的声音放的有些轻。
是近期养成的习惯。
怕吓到宋婉月。
自怀孕后,她有些神经衰弱,容易被吓到。
周温阳步子停了会,还是过来。
在屈松旁边坐下,酒保询问他喝点什么,他随口一句:“威士忌。”
这是一块理石料的方桌,沙发是折角,周温阳和屈松正好坐在宋婉月和段柏庭的对面。
因为今日清场歇业,所以也没必要去营造那种酒吧的朦胧暧昧光线氛围。
开了一盏顶灯,白色的。
众人的脸都挺清晰。
周温阳来了后也不说话,酒是一杯接着一杯。
段柏庭更是旁若无人,手臂放在桌下,替宋婉月按着腿。
怀孕之后,她的四肢偶尔会酸痛,虽然轻微,但以她这种性子,自然是要将疼痛放大至十倍来撒娇的。
段柏庭眼神带着疼惜,动作力道都把控的万分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宋婉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按摩,还不忘夸他:“你要是去当按摩师,以你这个技术,分店都不知道开出多少家了。”
他笑道:“上次让我当男模,这次让我当按摩师,下次想让我当什么?”
宋婉月居然真的认真想了想,最后笑眼弯弯,声音无比甜腻:“反正不管你当什么,我都觉得你是最厉害的。”
他摇头,在她脸上捏了捏,笑容宠溺中带了些无奈。
这俩人倒真是没有丝毫顾及旁人的在秀恩爱。
屈松轻声咳了咳,眼神不安的看了周温阳一眼。却见后者并未看向那边,而是低头盯着手里的酒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静香早就习惯了,宋婉月和段柏庭在一起时,一直都是这个腻歪样子。
哪怕身边没有段柏庭,她常聊到的话题也必然是他。
不论是骂他还是夸他。
虽然看周温阳目前这样子,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刺激。但屈松主要是担心继续下去,这人多少会有点......
心里突然挺后悔这次把他也叫来了。
岔开话题问宋婉月:“知道我为什么把聚会的地址订在这里吗?”
宋婉月点头:“你的酒吧嘛。”
“不是。这里一开始又不是酒吧。”
在他意味深长的提醒下,宋婉月记起来了。
小的时候,这里还没改建。屈松家有套房产在这里,是栋三层高的小洋楼。
因为离学校近,所以他们就把据点定在这。
不管是过家家还是寻宝游戏,这里都留下了太多回忆。
宋婉月笑道:“今天还是怀旧专场?”
屈松挑眉一笑,痞里痞气:“那可不,咱都多久没见了。不得回忆下往昔。”
他这话是看着段柏庭说的:“你应该也挺好奇宋婉月以前的生活吧?”
段柏庭眼神平静,深邃的眼眸背后看不出喜怒。
但屈松能够从中得出信息。
他的耐心早就耗尽,如果不是因为宋婉月还在这儿,他早起身离开了。
面对这人,自己莫名有种被束缚住手脚的感觉。不是说对方多凶,眼神多狠厉。
而是那股不可名状的压迫感太强。
身处高位,同是拥有那般强大的家庭背景,城府自是不简单的。
屈松心里又纳闷起来,宋婉月这个公主病,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段柏庭都不在她的择偶标准里。
外貌除外。
他原本想点一根烟,最后还是强行忍下来了,笑着追忆起关于宋婉月的往昔:“还记得咱小时候玩过家家,这人只肯当公主。哪怕是抗战背景下的过家家,我们都在打鬼子呢,她一个人穿着公主裙,非得让我们给她请安。”
提到这个,静香的记忆瞬间门就被激活了。
笑得前赴后继:“我记得我记得。还有一次演灰姑娘,我们说让她当主角,她嫌灰姑娘的衣服太丑,还得被两个继姐和继母欺负,宁愿当舞会上跳舞的路人甲都不愿意当主角。还非得给自己这个路人甲安个什么公主头衔。”
饶是宋婉月脸皮再厚,这会儿也觉得没脸见人。
不满的嘟囔:“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屈松义正言辞:“今天本来就是怀旧专场。”
宋婉月不爽:“那也不能逮着我一个人怀旧吧?”
静香早不站在她这边了:“主要是你的这些故事都太炸裂了。你还记得高二那年我翘课带你去网吧吗。那是你第一次去,戴了隔壁桌的耳机,还在那嘀咕怎么一直有个女人在喊fire in the hole。最后重启了电脑,结果重启的还是隔壁桌的电脑。对方游戏打到一半突然黑屏,差点没气死。”
宋婉月脸涨的通红,急忙伸手去捂段柏庭的耳朵:“你不许听!你要是听了,我就再也不理你!我......”
她慌乱到开始结巴,“我让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理你。”
他又不聋,虽然没加入,但他们刚才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微微恍惚了一下,有些五味陈杂。还在英国的时候,每次通过越洋电话给她补课,也会听她絮絮叨叨的埋怨。
但埋怨的内容大多都与课堂有关。
以及一些青春期避不开的烦恼。和朋友吵架,排名下滑,头发被剪的难看。
当时的他会努力构想相符的画面,就好像他也是她生活中的参与者。
而不是隔着电话,靠声音交流的陌生人。
如今再听到鲜活的,充满生机的,她的过去。
段柏庭还是很遗憾,自己不能早些认识她。
若是从她出生就认识她,该多好。
那她可爱的,悲伤的,落寞的,每一段经历每一段过去,他都可以亲眼目睹,甚至是参与。
宋婉月羞到全身发热,包括捂住他耳朵的手。
段柏庭笑容温柔,将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却没有放开,而是收拢在自己掌心。
“好,我不听。”
哪怕他都这样保证了,宋婉月还是窘迫到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身子朝他倾靠,下巴枕在他的肩上。
声音软而无力:“我以前......是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也不像他们说的这么夸张。我才没有只想当公主呢,我还......还当过仙女。”
这番解释似乎让一切显得更无力。段柏庭垂眸点头,一边哄她,一边敛平唇角。
屈松又得憋笑,还得照顾好友心情。
这番旁旁若无人的腻歪,他们这些外人看了只会觉得是在撒狗粮。
对周温阳来说,无疑是下刀子,还是双面刃的那种。
但这人看着毫无异样,甚至风轻云淡的和他聊起近况:“最近忙吗?”
屈松点头:“挺忙的,但也还好。”
“嗯。”周温阳和他碰了一杯。
那杯没加冰的威士忌,他又是一饮而尽。
喝完了,又倒了一杯,手臂朝段柏庭所处的方向抬了抬:“这些日子有点忙,也没来得及和你打个招呼。”
段柏庭并非好相与的人,但该有的礼仪他还是有的。
手里那杯温水还剩下一半,他事先与他致歉说明情况:“待会要开车,以水代酒了。”
杯子碰了碰,周温阳喝下一杯后,又倒了一杯。
笑道:“你们的婚礼没去成,祝福现在补上了。祝你们百年好合。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屈松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哪是毫无异样啊,没异样就是最大的异样。
这可是威士忌,不是啤酒,照他这个喝法,恐怕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屈松急忙起身去拦:“行了行了,少喝点。”
周温阳推他:“我没事。”
这人怎么去了趟部队,脾气还是这么拗,艰苦训练都没能把他那些棱角给磨平。
他条件反射喊了句:“宋婉月,你还不赶紧管管他。”,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