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上趴着一只不安分的八爪鱼, 段柏庭仍旧从容不迫。
语气平静地让小寰倒一杯温水送到楼上。
小寰从愣怔中反应过来,急忙点头, 转身去倒水。
宋婉月没有得逞,在那里委屈落泪。
她被放在沙发上坐好,又不老实的坐回了他的腿上。
他的西裤泛着凉意,法兰绒的布料柔软平整。
她挪了挪饱满浑圆的臀,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故意在他耳边轻轻喘-息:“嗯......”
她很喜欢乱来,故意把声音叫的婉转诱人。
段柏庭掐着她的下颚骨, 将她的脸从自己的耳边,强硬地掰到面前。
她的眸子水淋淋的, 像刚被糟蹋过一样。
他从来不说, 但他很喜欢她这副样子。
前提是,只在他面前。
段柏庭的眼眸浓黑,瞧不出多少情愫来。只是托着她腰身不让她摔下去的手掌在逐渐收拢。
隔着柔软的针织打底轻轻摩挲。
他的唇落下来, 从一开始的温柔到后面的霸道, 是循序渐进的。
就好像从前他在电话里为她讲题, 怕她听不懂, 每一个步骤都讲的格外细致。
她毫不吝啬的夸张他:“好厉害,比老师还要厉害。”
而现在,她在他高超的吻技里沉沦, 也不忘含糊着语气去夸他:“好厉害。”
段柏庭眼神暗了暗, 这次吻的更强硬,更深入。
舌头似乎要直接填满她整个咽喉。
她嘴巴被完全撑开, 合不拢,流着眼泪呜咽。
却不是因为难受而哭,酒精放大了她的所有感官。
这个霸道又强硬的湿吻刺激的她心脏和指尖都在战栗。
不是难受, 而是舒服。
很舒服,舒服的她想叫出来。
津液直接从口中掠夺,是甜的。
段柏庭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放在他需要仰头亲吻的高度。
他脖颈线条被拉长延伸,弧度性感而诱人。
她听见了他不断吞咽的声音,他把她的,尽数卷走。
他的舌头像是霸道的劫匪,在她的口腔内部肆意掠夺。
她开始缺氧,开始缺水。
“我是谁?”他在激吻间隙问她,气音靡靡。
“哥哥。”宋婉月在他怀里,身子是软的,声音也是软的,清亮的眼蒙上一层水汽,像是刚被狠狠欺负过一般,楚楚可怜,声音娇滴滴的喊他,“柏庭哥哥。”
柏庭哥哥。
她这么喊他。
喊到他心尖上去了。
他的身体是爽的,心理也爽了。
满意地将人重新搂回来,手放在她蓬松的发顶上揉了揉。
像在爱抚小狗一般。
“乖。”
宋婉月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全然忘了自己喝酒前放的那些狠话。
她还在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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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其实翻涌好久了,都是酒精在作祟。
宋婉月实在不适合喝酒,哪怕是半杯,都足够让她接下来的几天都感到难受。
小寰端着水过来敲门,段柏庭伸手替她将被掀上去的衣摆往下扯了扯。
然后才出声:“进。”
小寰唯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双眼放空失了焦距,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就匆匆离开了。
段柏庭将杯子拿过来,刚准备喂给她。
宋婉月腰一弯,吐在了他身上。
“......”
有洁癖的男人也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脱下外套扔在远处。
又拿了纸巾替她擦去唇边的残留物。
房间的气味实在算不上好闻,他抱着她去了书房。
里面更加宽敞,灯光也更亮。吐过以后胃里舒服多了,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宋婉月拿着手机翻来翻去。
她说:“你居然会吃周温阳的醋。”
安静了那么久,突然开口,有些过于突兀。话题也转的太快。
但确实是有用的,因为段柏庭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
宋婉月笑了笑:“不过你吃他的醋也正常,毕竟当时在学校,我们也没少被传成是一对。”
她拿着手机翻了那么久,原来是在找照片。
将手机翻转,屏幕对着他:“你看这个。”
段柏庭垂眸,目光停留在泛着白色荧光的手机屏幕上。
那应该是一张很久之前的照片了。
照片中的一人都穿着校服。
他们就读的高中是全市最好的学校,校服也与时俱进,并非古板的宽大运动服。
而是格纹的百褶裙,上身是衬衫制服款。
少女靠在栏杆上,朝着镜头招手,笑容灿烂,马尾被风吹的扬起,阳光仿佛将发丝给虚化成柔软的光晕。
她无疑是漂亮的,明艳的,也是张扬的。
像开在太阳下的粉牡丹。
而她身旁,一脸不耐烦的少年,也是同款校服。唯一不同的,百褶裙变成了长裤。
他的嘴角有伤,额头贴着一个粉爱心的创可贴。
他的衬衫有些乱,像是被人抓皱过。
确实很般配,不论是年龄还是穿着,身高差异,亦或是青春洋溢的氛围。
他们在阳光下看着同一个地方。
仿佛隔着屏幕在和此时拿着手机的段柏庭对视。
那个时候周温阳和别人约架,得知消息的宋婉月去找他。
额头上的创可贴是她随身带着的,本来是为了逃避体育课而准备,谁知道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段柏庭没说话,手指滑动手机,操作一番后,又将手机锁屏放回桌上。
宋婉月好奇问他:“你在做什么?”
他平静抬眸:“删照片。”
宋婉月的脸一下就垮了,不乐意道:“你删了做什么,那张照片我很漂亮的。”
她起身要去拿手机,似乎想将被删掉的照片从回收站内找回来。
段柏庭一手按住她,制止了她的行为,另一只手则将手机放到了更远的地方。
“回收站也删了。”他温热的指腹轻轻抚平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柔声夸她,“现在更漂亮。”
宋婉月见自己好像没有气到他,于是添油加醋。
“我虽然和周温阳没什么,但我读书的时候也暗恋过其他人。是学生会的会长,很聪明,打篮球也很厉害。还有一个是同年级的,我们隔壁班,长得特别帅。其他几个虽然不太记得了,但也短暂暗恋过一段时间。”
对于自己这些暗恋史,她如数家珍。
段柏庭不发一言,静默着和她对视。
她笑眼狡黠,但他一眼就能看出,她没有撒谎。
片刻后,他垂下浓黑的眼,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燃。
咬着烟头,轻轻笑了一下:“是吗,那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
宋婉月耸了耸肩,漂亮的嘴角扬起一道张扬明艳的弧度来:“因为他们都配不上我。”
本身就不是多么正式的喜欢,充其量因为某个特定的点,或是当下的氛围感。
要么就是他们身上有着能够吸引自己注意的地方。
譬如她曾经有段时间看了灌篮高手,迷恋上会打篮球的人。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往篮球场那里看一眼。
理所当然的,注意到了那个打篮球最厉害的。
但他身上太臭了,某天高傲的去给他送水,在他红着一张脸过来时,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汗臭味。
从那之后她看到篮球场就绕道走。
段柏庭后背离开沙发,手掌撑着膝盖骨,坐姿松弛闲适。他将烟灰缸拖到手边,掸了掸烟灰。
宋婉月在旁边看着。
她发自内心的感慨,有的人的确很受造物者的优待。
哪怕是抽个烟,都让人挪不开视线。
段柏庭身上极具压迫的气场,让他不管出现在哪里,都能轻易成为众人焦点。
哪怕此刻他有意收敛,从容内敛的外在下,宋婉月仍旧能看清暗流涌动。
那是一种她看不清的情绪。
她迫切的想要把那层挡在她和他之间的雾霭散开,可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段柏庭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淡声问她:“所以你说喜欢我,也是和那些人一样?”
刚夹过烟的手指,带着烟草燃烧后的气息,很淡,又夹杂着沉香。
是他抽烟的习惯,总会在烟头内塞入细长的沉香条。
能减少尼古丁,和淡化烟味的作用。
宋婉月眨了眨眼。
在段柏庭看来,她很多时候真的很像小动物。
或布偶猫,或垂耳兔,或南丘羊。
这些小动物他都养过,因为像她。
漂亮又可爱。
可这只漂亮的小动物,一点也不听话,非常知道该怎么让他生气。
她笑嘻嘻地点头,说对呀:“你那个时候给我讲课,我觉得你很聪明,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聪明。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那个时候的女孩子都慕强,所以我就喜欢上你啦。”
段柏庭不说话,眼眸半敛,细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但面容却是平静的。
猛地抽了口烟,单手按着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那口烟从他口中渡给她,她被呛到咳嗽。
微冽的烟丝,像薄荷。
对此时的宋婉月来说,薄荷等于猫薄荷。
效果是一样的,让她这只娇气的猫上瘾。
她呼吸变得局促,主动去吻他。
这个吻与平时不太一样,她不再守着自己那点娇矜做派,段柏庭也不再儒雅从容。
仿佛回归最原始的本能,全靠情-欲驱动。
两人抵死纠缠,唇贴着唇,舌头缠着舌头,吮吸舔舐。
直到双方都气喘连连,才舍得分开。
额头相抵,她的胸口起伏剧烈。
段柏庭替她擦掉唇角流出的液体,气音低沉又蛊人:“如果那个时候是别人给你讲课,你也会喜欢上他?”
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在意这个答案。
宋婉月笑意吟吟地攀着他的肩颈,与他交颈缠绵:“不会,我刚才是骗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也笑:“哦,是吗。”
他们两个,一个虚与委蛇,一个逢场作戏。
只看谁先演不下去,将这戏台子掀翻。
想不到最后掀戏台的竟然是宋婉月。
只不过掀戏台的同时她又搭好了一张更为稳妥牢固的。
她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又用手指戳了戳。
好像对他这张脸爱不释手。甚至可以说,对他这个人爱不释手。
“段柏庭,我没有骗你。我那个时候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她醉醺醺的撒娇,恨不得把自己最漂亮最美好的一面都展现在他面前。
她坐在他腿上,所以高他一截。段柏庭得抬头看她。
他的下颚线清晰而锋利,像古希腊文艺复兴的雕像。
由最厉害的雕刻师亲自操刀。
他认真看她的眼睛,想辨认真假,却发现她坦荡的眼底的确带着对他的爱意。
心脏逐渐开始塌方。
从不惧风浪的巨轮变成了摇摇晃晃的扁舟。
不管何时,永远镇定自若的人,居然也有心慌意乱的时候。
他不得不承认,比起直接要他的性命,从宋婉月口中说出的“喜欢你”三个字,对他的杀伤力更大,也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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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的回忆一幕幕闪过,仿佛走马灯。
宋婉月暗自咬了咬牙,气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把底全给交了。
本来还打算继续逗逗他。
她佯装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喝醉后会断片,你是知道的。”
段柏庭点了点头,似乎信了她的说辞。
好在他早有准备,提前留了一手。
贴心地拿出手机:“昨天晚上让你录了视频,就是担心你酒醒后不记得,用来帮你回忆回忆。”
宋婉月一愣:“我昨天什么时候录过视频了,我明明和你做完我就睡了。”
话说完,又猛地顿住。
这番此地无银的话,明显推翻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酒后断片。
段柏庭将手机放回原处,垂眸看着她笑。
靠,居然给她下套。
宋婉月在心里暗骂一声,资本家的心果然都是黑的。,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