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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的港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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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陈sir。”

“我本来并没想过和你说这些的。”

盛夏里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再次提起这一切,这两年她甚至连阿公也没有告知,独自舔舐伤口。

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但是他不一样。

陈不周他太给人安全感了。

盛夏里能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但她还是很平静,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谈论今晚的夜色如何一般地说:

“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

“是她救了我。”

盛夏里不知怎么去重现那时的场景。

在她复述回忆的过程中,昆娜模糊迢远的形象越来越明晰,她知道昆娜绝不是好人,她知道是非善恶——

但昆娜救了她。

绑架她的不是昆娜。

但她们之间的确有缘分,竟然在同一天遇到了穷途末路、走到无路可走的时候。

“那天,我应该已经饿了一天半,还是两天了……那天,也是绑匪催交赎款的日子。”

那是个雨夜。

盛家那时其实流动资金周转也紧张,却还是很快就筹集出了绑匪提出的那个惊天数字,并准时出现在了他们提供的地点。

盛夏里的大脑比一般人要脆弱,很多太过刺激的事物,会让她头疼得厉害。

就连挨饿,也比平常人晕得更快。

昆娜出现的时候,她都快晕倒了。

她走进房间时行动带风,身形落拓,仿佛刚从战场里走出还没有褪去身上的肃杀血气。

两个绑匪一见到她,就迎了上去,一人向昆娜汇报起近日来消息:“k先生最近手下又多了一个卡司,今天这场意外,我看是卡司搞的鬼……”

“卡司?”

昆娜眯起眼睛,“他来了多久了?”

她行动时杀气飒冷,坐下时,却多出些静女其姝的优雅,仿佛是在国家级殿堂里的钢琴家。

卡司…

卡司…

盛夏里只想起class在红港话里的拟音,就叫做卡司,意思是级别、等级、格调。

这个男人很卡司。

意思就是指他实力很强劲。

卡司、k先生。

盛夏里刹那间察觉到自己肯定听过这两个名字,在第一时间,她尽可能地、地毯式搜索一遍大脑内庞大到可怕的记忆宫殿。

昆娜一走进来就坐在了屋内唯一的位置上,坐上去前似乎还嫌脏,随意踩下脖颈的昂贵丝巾垫着。

她双腿交叠,冷淡地晲着眼眸。

那被漆黑手套完美裹住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木/仓管,神色似乎有所变化,却又好像没有,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

卡司……卡司……

想起什么。

盛夏里猛然出声。

她打断了壮汉的话。

声音正巧伴随着雨夜一声惊雷在房间内炸开:“你说错了,我明明上周也见过你,那时你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窗外一道紫电劈空而过,照亮房子内盛夏里被眼罩遮去大半张脸的面庞,她发丝凌乱,脸颊带灰,狼狈得不像话。

背脊却挺得笔直。

昆娜没阻止,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

没恼。

反而游刃有余地问:“什么?”

盛夏里重复了一遍:“他私下接触过k先生。”

“你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人勃然大怒,打断盛夏里并反驳道:“夫人,你难道相信一个奶都还没断的妹妹仔的鬼话?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她现在就想引起我们之间的内讧,你——”

“嘘——”

昆娜手指轻轻抵住唇,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笑,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她眼底带着暧昧的笑,缱绻却也阴冷,慢悠悠看向被束缚住的盛夏里,问一旁的下属:“她是谁?”

那人俯着身子,极尽谄媚地说:“这是我们前几天在路上恰好抓来的‘公主’,首富盛家的独生女,如果不出意外,盛家今天就要来付赎款了。”

昆娜没说话。

她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站定,在安静死寂中单指一拉——摘下了盛夏里眼睛上的眼罩。

她只拉起一半。

露出一只眼睛。

盛夏里猝然一见光明,眼底一缩,入眼就是一张美人脸。

看得不大清晰。

那个人背着光。

盛夏里也只默不作声地盯着那个人,没有错过她微微扯起的唇角,似乎带着讽刺的弧度。

她仿佛看不上这种绑架手段。

昆娜看向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孩,她脸上有些灰尘,但遮不住白皙的脸颊,看样子还是个学生,眉毛眼睫乌黑清晰得根根分明,鬓如鸦羽,很有少年感。

干干净净的,没什么脂粉气。

她的视线在女孩的眼睛上额外停留了片刻。

她的眼睛很干净。

像雪一样。

昆娜久久凝视着那双不肯后退的眼睛。也不见那小姑娘流露出什么畏缩不前的神色。

昆娜忽而一笑,轻轻动动手指。

哪怕她只是轻轻一个小动作,也激得众人心头一紧。

“你刚才说了什么?”

盛夏里黑得纯粹的眼底像是充斥着清明的亮光,出声,声音却平静得不像是学生仔:“我说你的手下不安分。”

他们没有给她摘下眼罩,不在乎可能被她看见真面目——

也就是没有想过要让她活着离开。

盛夏里只能放手一搏。

纹身大汉瞪着她:“你在胡说什么?”

“你怎么可能认识我?你都没见过我。”

“我听见过你的声音。”

“我的大脑就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的摄像机。”

盛夏里毫不动摇地回视过去:“如果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两周前在红港中心公园,你和一个墨镜男站在一起。”

那人脸色不改,冷笑一声回讽。

好像还挺不屑的。

只不过盛夏里越说,他脸色越白,到最后横肉紧绷,三角眼猝然压紧,眼睛闪过一道淬过剧毒的光。

“你叫他k先生。”

盛夏里说:“你那天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外套,五颗扣子,翻领,你头发遮住的那块地方有一小道刀疤,手臂处有刺青。而那个被你叫做k先生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t恤,寸头,最重要的是他脖子后面有块“k”字纹身。”

她的一连串话叫人心惊。

仿佛她是什么机器人,而不是正常的同龄妹妹仔。

但在场有一个人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见怪不怪。

昆娜缓缓转头,看向他问:“是吗?”

“夫人、夫人,你别听她乱说,她这一听就是在现场瞎编乱造,你居然相信她的话,那不是我,我根本没去过什么中心公园。”

“那当然是你。”盛夏里越说语速越平静,年纪还小,面部线条柔和,语气里却带着同龄人没有的镇定自若,“你当时就站在江边,你和k先生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在传递信息。传完信息之后k先生走了,你一个人站在那又拨了一通电话。”

“56”她报了一串数字。

“这是你拨出的电话号码。”

盛夏里只在他经过时随意看了一眼,就记住了那串数字。

在现在,成了她最后保命的把柄。

“你——”那刺青大汉气得结舌。

昆娜不紧不慢看向他,慢悠悠抬起手,食指微微一动,往下一压,几个手下就立刻上前把他按到在了桌面上。

他的脸啪的一下死死地贴着桌面,扭曲变形,他的好兄弟也同时被压在了墙壁上,后脑勺顶上了冷冰冰的木/仓管。

“well, well, well。”

三个单词一声比一声更低,一声比一声更带有讥讽意味,天鹅绒般柔和丝滑的声线似乎夹杂着不屑笑意。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我怎么可能去跟k先生?”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凭她的三言两语,你就认定我会背叛你吗?queena,你再想想,我怎么可能背叛你。我是一心一意跟着你,都已经是跟你快二十年的老人了,我真的从来没有和k先生他——”

“是啊,二十年了。”

昆娜食指扣上扳机,语气缓缓沙哑却优雅柔和:“抱歉,只可惜我这个人——宁杀错,不放过。”

砰——

砰砰——

滚烫炽热的鲜血喷洒在雪白墙壁上,像是一幅血红的泼墨画,血腥味伴随着恶心感瞬间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尖。

她不止开了两木/仓。

那声音就在盛夏里耳边,没有耳罩,没有□□,猝然响起,几乎要将她耳朵震聋。

她惊魂未定,但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紧接着就听见那个人说了一句:“想活下去就跟我们走。”

这里不能继续待了。

如果再在这里,可能就要出事。

于是盛夏里默不作声,任由着他们押着她再往外走。

可谁曾想,下一刻——

“砰——”

不知何处一声木/仓响突兀而刺耳地划破了空气,一颗飞旋着的银色子弹没入她的胸膛。

“他们交手了。”

盛夏里语气似乎很轻描淡写,端起玻璃杯,盯着摇摇晃晃的液体看,“我的左侧肩胛骨下面中了一木/仓,失血过多,又找不到医疗所,差点死了。”

他猜到什么,问。

“是她送你去的医院?”

盛夏里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而后,点头:“她觉得是我替她挡了一枪,救了她的命。”

陈不周并不确定盛夏里是否完整地告诉了他发生的一切,但他个人,相信她没有在说谎。

他看着她的眼睛。

就像看见了滚烫发亮的灵魂。

他清楚地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却也敏锐地察觉到——

她有所隐瞒。

她在隐瞒什么。

看似逻辑通顺其实处处常有细节漏洞,理由更是站不住脚,仅仅只靠那一枪子弹怎么让令人闻之色变的操牌手对她态度如此暧昧。

她在掩盖什么。

来不及细想,她已经讲到其他部分。

“那天是我爸妈交赎款的日子。”

盛夏里声音慢慢地,徐徐地低下去,变得发紧,眼睛里的光变得更加细碎澄亮,紧紧地盯着玻璃杯反射的灯光。

“我的那颗子弹打在了这儿。”

她轻轻指了一下伤口位置,声音很轻,轻到像是呢喃自语,“我是活下来了,但是……”

盛夏里说不下去了。

头顶落下一道声音。

是陈不周对她说:“想哭就哭出来,流泪是每个人的权利,就算是成年人也不用忍着。”

酒精容易突破人的心理防线,即便是一丁点、芝麻那么点大的并不真切的委屈、难过都在这一刻无限被放大。

盛夏里的眼睛发烫。

眼泪竟也成了真,也是滚烫的。

也许最初,她仅仅只是想介着话题的转变转移陈不周的注意力,可他只是说了那么简单一句话,就让她心里那点感情泄洪似的汹涌澎湃。

没人想象得出来,从十六岁那年之后,盛夏里就再也没有掉落过一滴眼泪,她总是过分地克制自己的情感,她不能哭,不能低头,不能像个妹妹仔。

盛夏里要快点长大。

遮天盖地的大树已经倒下,她得自己撑起一片天,她的亲人只剩下唯一一个了,未来她还要接手公司、接手银行,肩膀上还有她要背负的责任——她早已没有做孩子的权利。

陈不周似乎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感觉到他微微屈起食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动作带着一种安抚的感觉。

缓缓的。

很轻。

轻到她怀疑只是个错觉。

盛夏里仰起脸去看他。

他的唇角缓缓平直,深色眼瞳安静看她。

陈不周今天没穿警服,也没穿西装,穿着一身很适合他、极其符合他气质的黑色冲锋衣,拉练一直拉到最顶上。

似乎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坐在她身旁,而是一个给人安全感的大哥哥。

他的眼睛很亮,眼窝很深,看着她的模样就像是一股风拂过山川表里而过。

虽然他很少表现出来,但是她还是知道,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虽然不表现出来,但是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孤冷,内里对万物都很温柔。

陈不周背后顶着一片天地,安全感浑然天成,在混沌模糊的黑夜里,暖黄色灯光衬得他身上的线条格外流畅硬朗。

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她。

她还可以做一个站在他身后的小朋友。

不用着急长大。

不用着急背负上她这个年纪不应该背负的。

你可以慢慢长大。

春天来的很慢。

于是,仲夏夜之梦便更加浪漫。

你是我路上的最后一个过客/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

最后一次的求生战争。[注]

盛夏里想过要复仇的。

要怎么复仇,何时复仇,怎样血债血偿她都想过……她从来没有想要好好活的意思,也清楚自己有不该有的自毁倾向,心理医生也排不上用场。

盛夏里的心向来是冷硬的,决绝的。

如果不是遇见他。

如果不是遇见了陈不周……

在盛延走后,她极可能真的会主动去找他们复仇,用她自己的方式,用她自己的手。

遇见他,是她最后一场求生战争。

“夏里。”陈不周微微一顿。

他很少、很少这样过分亲近、过分温柔地叫一个异性的名字。

“当年警方没有成功救下你父母,但我向你保证,我们警方一定会替你抓住犯罪分子,一个也不落下。”

“相信我们。”

盛夏里抬起眼,撞入他的眼中。

他的眸色要比一般人深,眉眼也浓墨重彩的漂亮,骨骼那么坚硬不周的一个人,柔软下来时,又是如此叫人心动。

别墅小洋房前伴随着水花喷涌,音乐喷泉悠悠传来袅袅轻音,正是那首《人非草木》。

宁为他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为那春色般眼神,愿意比枯草敏感。

恰好有微凉的风穿堂而过,冷得盛夏里微微一振。

晚风拍打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洋房玻璃窗,窗棂发出轻微振动声,微弱月光于重叠云霾下落,帐篷阵阵旗帜舞动般的风声。

耳畔似乎能听见血液在耳膜汩汩流动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击中。

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心底那块隐秘的角落出现嫩芽,它随着风抽枝、发芽,放任感情愈加茁壮,接天帘幕地要吹绿一片春天似的。

一日日生生不息,一日日沦陷沉溺。

她自认面冷心冷,不在意任何人,算不上同年龄的那种温柔妹妹仔。

但终究人非草木。

——宁为他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几秒后。

盛夏里从一旁的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

虽然动作过程里有很多迟疑、不决、迷惘。她还是缓缓地,将信封推到了他面前:“我相信你,陈sir——陈不周。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希望它能帮到你们。”

陈不周接过信封,拿起来看了眼就塞入外套口袋。

意识到是什么。

他微微一笑,抬眼,看一眼她。

“谢谢你对警方的帮助。”

他说:“你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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