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找到她的,我做得那么隐秘,你们怎么可能找到她?
江酒,你在讹我么?你以为我会上当?别天真了,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江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是想阴谋诡计想傻了吧。
也对,整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也需要大量的精力,抽空了脑子,智商掉线也有可能。
“我都说了西郊的私人精神病院,师姐,你现在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哦,
如果不是找到了她本人,你觉得我大半夜的会听你在这BB半天么?”
“江酒,我要杀了您。”
江小姐勾唇一笑,“你来呀,我在修罗门等着你,不来是小狗。”
话筒里传来‘噗’的一声。
江酒抽了抽嘴角,她该不会是气吐血了吧?
脾性这么不好的么?她一个孕妇被她算计的时候,也没气成这样啊。
“师姐没事吧?要不你将地址给我,我亲自过去给你瞧瞧,我医术很好的。”
‘嘟嘟嘟’
话筒里直接传来挂机声。
江酒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心里忍不住冷笑。
黔驴技穷了吧。
那就受死吧。
对待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的仇人,她从不会心慈
手软。
腰间突然横出一条隔壁,下一面,她整个人扑进了陆先生怀里。
“你又开始皮了。”
江酒的心情美美哒,偏头望向陆先生,笑眯眯地道:“我皮一下就很高兴,我一高兴,你的崽就长得快。”
陆夜白单手搂着她的腰,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瘦了,我不该让你出来的,
这段时间处理这处理那的,很累吧,是我没用,让你四处奔走,对不起。”
江酒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师兄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他们出了事,我不出面谁出面?
再说了,这一路一来我只负责想对策,实际行动都是你在安排,我累什么?
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还是多动动脑吧,不然真傻了,天天得被你跟那几个小崽子欺负。”
陆夜白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江酒惊呼一声,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吓我一跳,还有,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啊,我孕周期才一个多月内,没法陪你玩那些剧烈的游戏。”
“抱你去睡觉,是你自己想多了。”
“……”
…
翌日。
清早,小哥从昏迷中醒过来,入目处是熟悉的内景。
意识回笼后,
他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守着他的是江随意,见他醒过来,小家伙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你醒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去睡了?”
“你小姑姑呢?”
江随意脱口就想说‘在隔壁房间睡得好好的呢’,不过还是强行压下去了。
“小姑姑她……不是,你还在做梦么?或者还没睡醒?”
小哥嘶声道:“我知道你小姑姑死了,我是问她的尸骨呢?”
哎呀,听着这大老爷们说得这么伤心,他都要掉眼泪了,一个没绷住,他都想戳破算了。
“小姑姑她,在隔壁房间,我爹地怕你伤心过度熬坏了身体,所以将你给敲晕了,我……”
不等他说完,小哥直接翻身下地,一溜烟的冲出了房间。
“……”
江随意翻了个白眼,跑这么快做什么?
再等两分钟,他一定绷不住,说不定就捅穿了。
“困死了,我补觉,你要死不死吧,死了的话,那也是死得冤,你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
嘀咕完之后,他直接四仰八叉的扑倒在了床上。
小哥出了房间后,径直冲进了隔壁的客房。
门推开,一缕阳光恰好透过窗户照进来,洒落在了床上沉睡的人儿身上
。
小哥扶着门框,眼眶当即就红了。
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一样,比五年前那个雨夜所遭遇的更加让他绝望与无助。
他的世界本无光,因为她的出现,生命里有了一缕暖阳。
如今她走了,他的暖阳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一片黑暗。
明明是初夏十分,阳光明媚,但他周身只有彻骨的寒,蚀骨的冷。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抱着他小心翼翼的亲吻他,用自己的纯洁抚平他心里的伤痛。
前路茫茫,他已经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动力。
他本就是带着罪孽而生,成了亲生母亲复仇的棋子,他满身脏污,死了就死了,为何要牵连无辜,将单纯的她给搭进去?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缓缓蹲下来后,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陆婷婷的脸。
“对不起,我多么希望下地狱的是我,这个世道究竟怎么了,为何会牵连无辜的你呢?”
一滴一滴的眼泪顺着脸庞滚落,滴在了陆婷婷的脸颊上。
那样的沉痛,哪怕陷入深度昏迷的陆婷婷都感应到了,她的眼角渐渐渗出泪痕,放在身侧的手指也轻轻动了一下。
小哥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哪能注意到这些?
他用额头
抵着她的额头无声掉着眼泪,任由浓郁的悲伤在室内升腾蔓延着。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保镖在外面禀报道:“副门主,汪女士过来了,门主问您要不要过去见见她?”
回应他的,是男人一声低吼,“让她滚。”
“……”
主屋。
客厅内。
江酒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对面的汪莹。
“不知汪女士登门所谓何事?虽然昨晚小哥放过了你,但不代表他今天还会放了你,
我说过了,你如果要报复楚家那些老幼,现在趁早,因为没人阻止你,
不过等你的事情处理完后,咱们就来算算婷婷的这笔血债,我没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汪莹竟然下跪了!!
江酒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之色,下意识偏移了身体。
她可受不起这个礼。
尤其是她还怀着孩子,孩子更受不起这个礼,她怕折他孩子的寿。
“汪女士这是什么意思?杀人偿命,你即使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汪莹垂着头,一改往日的强势,嘶声道:“我不是来给自己求情的,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想请你给小哥催眠,抹除他的记忆,保他一命,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