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戎的脸色当即一沉,眯眼看着陆夜白,唇角勾起了讥讽的弧度。
“烧吧,烧掉了我去她那儿拿新的,听说你们现在在冷战,想必她做的衣服都没给你吧,
我记得她至少缝制了四五套,够你烧的,即便我去找她要,你也不敢阻止吧。”
陆夜白握紧了拳头,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这狗东西倒是会趁火打劫,仗着他跟江酒如今闹得不愉快,所以见缝插针。
可恶的是,他阻止不了。
外面走进两个保镖,招呼着傅戎离开。
傅戎笑眯眯地看着像一尊雕塑般坐在沙发上的陆夜白,挑眉道:“看来陆先生很乐意我再去找江酒要两件衬衣,
也罢,我正愁找不到理由去见她呢,如今你帮我这个忙,我倒要好好感谢你。”
陆夜白豁地抬头,眯眼看向傅戎。
虽然他很想扒了他这身皮,但他说得对,他一旦动了他身上的衣服,他又可以去找江酒要新的了。
一件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如果再来一件,他非得呕死不可。
这可是江酒亲自缝制的,他都没穿过她做的衣服呢,如今居然让这狗东西捷足先登了。
他只拿了一件,就打翻了他的醋坛,再加一
件,呵呵……
眼看着傅戎在两个保镖的拉拽下走出书房,霸总咬着牙道:“傅先生舟车劳顿,让管家给他准备一间舒适的客房安顿,
至于他身上的衣服,我看着挺顺眼的,也适合他,烧了实在可惜,就让他留着吧。”
“……”
傅戎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
这狗东西仗着自己与江酒相识在先,没少气他,如今扳回一城,可爽了。
“陆先生也觉得这衣服适合我啊,那行,改天我去找江酒,让她再给我做两件,
如今没男人敢管着她了,她应该彻底自由了,我让她帮我做衣服,想必开口就会答应。”
挑衅的话在耳边萦绕,陆霸总气得有些坐不住了,猛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换做以前,他不怕姓傅的会从江酒手里多拿半件衣服,可如今……
他心里没底了。
“夫人醒了么?”他对着外面问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一道恭敬的禀报声响起,“回先生,夫人已经醒了,还吩咐了管家做吃的送去卧室。”
陆先生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终是没能忍住冲动,大步走出了书房。
卧室内。
女佣正往便利桌上摆食物。
江酒靠在床头,微合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叮’
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顺手捞过,睁眼一看,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条新闻推送,网上刚出来的瓜,与她有关。
‘江酒承鬼面看重,收为徒弟,倾囊相授,将毕生所学的易容之术教给了她,她却忘恩负义,在师父的独子遭遇绑架,绑匪要她以物交换时她犹豫不决,置自己的亲师兄于不顾,无情无义,不配为人徒’
看着已经霸占各大网络平台热搜榜第一的新闻,江酒忍不住讥笑了起来。
无面这是想通过舆论将这事儿闹大,然后逼着她做交易么?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因为她已经做好了拿众生相交换师兄的准备。
众生相固然重要,但人命更重要。
如果能拿众生相换师兄的命,她会毫不犹豫的做选择。
至于无面拿到众生相之后会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得等那天到来再说。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救人。
随意翻了一下评论,有支持她的,也有辱骂她的,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心里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无面散播这个谣言,不就是想逼她乖乖就范,交出
众生相赎了师兄呢,她照做就是了。
将手机扔回床头柜上之后,她拿起餐盘里的面包开始啃起来。
刚吃了几口,房门突然被推开,陆夜白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江酒别说抬头了,连眼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啃着面包喝着牛奶。
陆夜白进了卧室后,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含笑走到床边,挑眉问:“吃得这么香,味道应该不错吧?”
江酒直接将他当空气,不过心里没什么火,只是单纯不想理他。
那几年被他追的时候,不知有多狼狈,她要是就这么原谅了他,也太没出息了。
不说闹掰吧,总得让她无视他几天,挫挫他的锐气。
陆夜白见她不回应,小心翼翼的沿着床边坐了下来。
连她嘴角沾着面包屑,他下意识伸手去擦,被她冷漠的避开了。
陆夜白讪讪的收回手,讨好道:“我知错了,南枭洛殇那边我会亲自去请罪的,
酒酒,你能不能念在我是无心之过的份上原谅我啊?当年我处在那样的位置,身不由己,
若我知道你是我未来媳妇儿,我肯定不打压你,甚至还会调动暗龙助你开拓势力,
你看啊,这一切都只是命运弄
人罢了,如果你太较真,就等于你认命了,你……真的要认命么?”
江酒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狗男人,口才倒是见长啊,说得一套一套的,关键很有道理。
可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明白她为何会跟他生气。
耽误佑佑只是个意外,卧底因此丧命也是个意外,想通之后她也就释然了。
尤其是跟汐儿通话之后,她所有的愧疚都散去了。
请罪什么的对洛殇而言毫无意义,在她面前重提旧事只会让她再痛一次,也会影响她与南枭之间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
所以挂掉与汐儿的通话后,她有些庆幸这个电话是汐儿接的。
若是洛殇接的,她难免会将她三年前迟到医院的原因告诉她。
届时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
她决定了,永远将这个秘密隐藏,一辈子也不告诉南枭洛殇他们,佑佑已经死了,再提也挽回不了什么。
如今她之所以跟陆夜白呕气,是因为他明知她是修罗门门主,还隐瞒身份那么久。
当年他撵着她满世界的跑,用强硬的手腕打压她的势力,他不该向她道个歉么?
“是,我就是认命了,就是觉得咱们不应该在一块儿,你要不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