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翻了个白眼。
这寒冬腊月天的,海面都结了冰碴子,就这么跳下去,他真当她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就凭她现在这副鬼样子,能游着去拦截那轮船?
小朋友太天真了。
“罢了,看来她还真是命不该绝,既然老天爷不让她死,我强行为之,便是逆天而行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陆西弦大大松了口气。
只要这位活祖宗不去跳海,她让他跪着喊妈他都干。
“嫂子,这里风大,咱们还是下去吧。”
江酒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一旁的黑衣人,“你们应该调取了监控录像吧,可有看到我父……看到沈家家主?”
黑衣人摇了摇头,“他们离开时连同监控也破坏了,如果您想知道,只能去修复系统了。”
江酒踱步朝台阶走去,“带我去监控室,我必须弄清楚陈媛那女人有没有将沈家主一并带走。”
如果带走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今日之前的交易全部作废,她极有可能会利用那老东西威胁他们答应她别的要求。
到时候可就是由着她提要求,他们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
半个小时后。
陆夜白与沈玄匆匆赶了过来。
见江酒毫发无损的坐在监控室里看录像,两个男人齐齐松了口气。
还好这丫头没事儿,不然又有的他们煎熬的了。
江酒看着靠在门框边上正在剧烈喘息的两人,似笑非笑道:“怎么样,被忽悠了吧,这就是自负的代价。”
陆夜白踱步走过来,凑到她面前问:“你这是在看什么?监控里难道能看出是谁在暗中帮助陈媛?”
江酒摇了摇头,“对方行事十分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看监控又怎么看的出来?我是担心那老家伙被陈媛带走了,所以想着看能不能找到他出现的镜头。”
沈玄站直了身体,踱步朝她走来,边走边道:“怎么样,找到了么?别跟我说那老家伙真的被陈媛给绑走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江酒伸手将笔记本电脑往前面一推,仰靠在了椅背上,一边伸手揉着眉心,一边开口道:“没有发现那老东西的影子,登船的镜头我都看了,只发现了陈媛跟沈芷薇的踪迹,并没有发现老家伙的。”
沈玄刚准备开口,这时,陆夜白的手机响了起来。
通话连接成功后,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陆夜白的面色陡然一沉,“
你确定他在烈焰堂?”
对方又说了几句,陆夜白这才紧绷着俊脸切断了通话。
江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太了解陆夜白了,如今他露出这样一副表情,证明有棘手的事情发生。
而如今最让他们棘手的,就是沈家那老家伙的安危跟去处。
“是不是有那老家伙的下落了?”
陆夜白点了点头,“在烈焰堂内,据暗探回禀,陈媛勾结的对象是烈焰堂的堂主。”
烈焰堂?
这个名字她听过,是海城一股颇为庞大的本土势力,陈媛与他们合作,无可厚非。
“消息可靠么?别又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如果与陈媛合作的人真是烈焰堂,那老家伙极有可能就在烈焰堂内。”
陆夜白垂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烈焰堂的窝点就在西郊码头附近,他们派人干掉了我们隐藏在暗处的人手,这也说得过去,所以如今不好妄下定论。”
“那就去烈焰堂看看。”沈玄转身朝门口走去。
江酒拉起陆夜白的手,拉着他跟了上去,“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陆夜白蹙了蹙眉,反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凝声道:“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你还是老老实实跟
着陆西弦回医疗基地吧。”
“我不。”江酒伸手另外一只胳膊紧紧抱住了他,“你们两的智商堪忧,我担心你们再次被耍,还是跟着你们一块儿去比较好。”
陆夜白还想开口。
江酒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印了一吻。
“带上我,不然我跟你急。”
陆夜白没脾气了,叹道:“行吧,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能做到么?”
“能呀,我之前不是答应你不出手,老老实实待在码头么,我也做到了啊,我这么乖,你还担心什么?”
陆夜白忍不住嗤笑,“如果不是系统坏了,船开不出去,你会老老实实待在码头?
我倒要感谢陈媛,断了你的后路,不然你不管不顾的追上去,有个什么闪失,我们都别活了。”
江酒有些无语。
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好不好。
…
烈焰堂。
一阵血色风暴席卷而过,整个组织都一瞬间惨遭灭门。
血,染红了大片大片银白的雪地,方圆一里之内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远处的小树林里。
海二爷站在夜色之中,冷幽幽地问:“都安排好了么?”
“二爷放心,都安排好了,我已经命人放出风声,引陆夜
白江酒他们来介烈焰堂了,他们会误认为是陈媛勾结了烈焰堂,不会怀疑到您头上的。
如今烈焰堂满门被灭,死无对证,届时我们的人带着沈家主从烈焰堂冲出来,江酒他们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是您救了沈家主。”
“好,那就等他们来了再演一出好戏吧。”
“是。”
…
二十分钟后,陆夜白江酒等人抵达烈焰堂。
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惨状,几人的脸色皆是一沉。
沈玄蹙眉道:“陈媛那女人该不会是想要灭口吧,所以临走时还挑了整个烈焰堂。”
江酒缓缓蹲身,手搭在脚下一具尸体的手腕上。
“刚死不久,应该不超过十分钟,所以不可能是陈媛,那女人离开海城快一个小时了。”
陆夜白伸手将她扶起来,重新圈在了怀里,警告道:“以后不许碰这些东西,晦气。”
江酒翻了个白眼,问:“你怎么看?”
陆夜白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这时,几辆轿车驶了过来,最后停靠在了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海二爷从车厢里钻出来,看到几个人后,微微一愣。
“陆先生,沈先生,你,你们怎么在这儿?难道你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