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无声一叹。
缓缓转身,目光在她那张被灼烧得血肉模糊的脸上扫了一圈。
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就是她被毁容了。
“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任何人。”
“咎由自取?”王茜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血红的眼眶里淌出了两行眼泪。
“你凭什么说我是咎由自取的?凭什么?”
江酒冷冷地注视着她,轻飘飘地道:“我第一次差点流产,是你动的手脚吧,对于一个想要伤害我孩子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江柔是这样,你亦是这样。”
“……”
王茜撑大了双眼,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你都知道,你知道是我动了手脚,那你为何不拆穿我?还让我做总裁办的秘书长,为什么?”
江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清冷如水。
“像你这样的人,只有败得彻底,才能化去执念,只有撕碎了你所有
的优越感,才能彻底击垮你。”
王茜在两个保镖手里奋力挣扎了起来,“江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江酒摆了摆手,淡淡道:“带走吧,以故意伤人罪移交法院,让法院去追责。”
“是。”
王茜的咆哮声与辱骂声回荡在大厅每一个角落,经久不散,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江酒无奈一叹,心情有些糟糕。
这些人,她本无意让她们落得如此下场,可……
这是她们自找的,她若不以强势的手段对付他们,最后被搞的,就是她了。
“走吧,我们回医疗基地。”
沈玄点了点头,伸手牵着她的手,安抚道:“恶有恶报,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这些人不值得你去感叹,你更无需自责。”
“……”
…
刚回到医疗基地,就听管家说傅戎在会客厅里侯着,说有事要找她。
那家伙找她,无
非就两件事:
其一,跟她说调查的结果。
其二,跟她说对傅璇的处置。
“我去趟会客厅,你先回病房区吧。”
沈玄点点头,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好。”
会客厅内。
傅戎首先将调查的情况跟江酒简单说了一下。
“涉案人员全部都落网了,一个也没跑,如今我已经调派了专员查基金会的账面,等出了结果我直接对外发布声明。”
江酒轻轻一笑,“你办事,我放心。”
接下来,傅戎的一番话又让她不放心起来。
只听他道:“我母亲来海城了,我让她去劝傅璇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江酒笑着摇了摇头,轻飘飘地问:“你傅家现在是鼎盛世家,一手揽权,你觉得你母亲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么?”
傅戎不说话了。
江酒忍不住苦笑道:“或许你已经猜到你母亲会想方设法去
救你妹,那咱们就聊聊她能用什么法子吧,她深知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找替身脱罪这些不管用,除非……”
傅戎沉了脸色,似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凝起来。
“除非能缓刑,然后尽可能的腾出时间来减刑,而眼下缓刑的唯一法子是……受孕。”
江酒微微颔首,淡声道:“你妹的性情你应该知道,她高傲又自负,是不会接受其他人的种的,所以你母亲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跟萧母联手,盗萧恩的种。”
“……”
傅戎紧绷着俊脸,眼中有狂风暴雨在流转。
江酒轻声一叹,悠悠道:“这事儿你夹在中间也挺为难的,就不要插手了吧,交给我来处理,你妹不是想怀孕么,就让她怀一个,除了萧恩,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的男人呢,随便找一个就行了。”
傅戎猜到她想要做什么,沉声问:“你肯放过她
?一旦受孕,她就可以缓刑,等过个一两年,说不定她能彻底脱罪。”
江酒摇头道:“我没有资格做主放过她,因为她身上背负的不是我的命,不过我寻思着,即使咱们今天阻止了,你母亲也还会想其他法子救她的,防不胜防。
与其这样,不如就顺势而为吧,让她怀其他男人的种,算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说完,她默了片刻,又补充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就别出面了,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毕竟她是你妹妹,夹在中间怪为难的。”
傅戎抬头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也罢,那就交给你吧。”
江酒微垂下了头,她没打算放过傅璇。
若傅璇得知自己腹中怀的不是萧恩的种,一定会打掉,到时候她依旧难逃牢狱之灾。
退一万步讲,即使真留下了孩子,免了刑法,她这辈子也都将活在煎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