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别墅。
医务室的病房内,黎晚见江酒从外面走进来,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
“你别动。”
江酒大步走到床边,伸手将她给摁了回去。
黎晚顺势扣住她的胳膊,急声问:“你没伤到身体吧?我理应去看你的,但这副身体不允许,你这才休养几天啊,怎么就出门了?”
“我没事。”江酒坐在了床沿边,温声道:“我用了我自己配置的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倒是耽误了给你配置抗癌药物的进程,你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黎晚摇摇头,伸手摁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起了脉。
片刻后,她松了口气,“脉象平稳,倒也没有亏损到身子骨,我就放心了。”
“你是该放心,我是名医无名,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么?对了,你怎么搬回了黎家,害我跑去了萧恩的医疗基地扑了个空。”
黎晚脸上露出了一抹惨笑,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将萧家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
江酒挑了挑眉,冷笑道:“没想到萧家那老太太糊涂至此,现成的媳妇跟孙子不要,偏要逼着儿子娶他不喜欢的。
只不过你跟萧恩有婚姻在身,是法律上认可的夫妻,任她萧夫人如何闹腾,也无济于事。”
黎晚无奈一叹,悠悠道:“我收到萧氏管家发来的短信,对方求我放过萧恩,说萧夫人在家绝食,已经一天一夜颗粒未进了。
她在用这种方式逼着萧恩妥协,酒酒,你来得正好,帮我去民政局解除我跟萧恩之间的婚姻关系吧,拜托了。”
“离婚?”江酒眯眼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不赞同之色,“你就这么轻易的妥协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黎晚哦。
我所认识的你,为了小左的病可以永不言弃,怎么换成了自己
的丈夫,说舍弃就舍弃了?”
黎晚笑着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酒酒,你也是医生,咱们理性分析吧,我一个将死之人,或许会有奇迹降临,但那种希望太过渺茫了不是么?以病残之躯缠着他,我得多不要脸啊?”
“可……”
“再说了,他舅舅如果因为我而锒铛入狱,他母亲如果因为我而绝食身亡,你认为我们还能和平相处,默默地守着这段婚姻么?”
她也想让萧恩陪着她度过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可她能这么自私么?
她身上若是担了萧夫人的命,她跟萧恩之间将会有化不开的死结,与其这样纠缠着痛苦,不如保留最初的美好回忆。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嗯,我回来几天了,一直都在想着这个事情,我决定了,就这么做,本想着让我姐去一趟民政局的,但她身
份特殊,是西方王室的王妃,不宜露面,还是拜托给你吧。”
“好,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得先去见萧恩一面,将你的想法跟他说一下,看他同不同意。”
“行,麻烦你了,即使他不同意,我相信你也有办法解除这段婚姻关系的。”
“……”
…
江酒离开黎家别墅后,本来是想折返回医疗基地找萧恩的。
可转念想想,她又放弃了,让司机将她送去了陆氏财阀。
她没有走办公大厅,而是让司机将车子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外面现在关于她贪污善款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要是出现在公众视线范围内,又是一场风波,引来了记者就热闹了。
乘总裁专用电梯上了顶层,经过秘书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无数道的议论声。
王茜从秘书长办公室走
出来,见大办公室所有人都在议论江酒,说江酒不配做陆氏的总裁夫人,更不配做第一家族的当家主母,心里不禁美滋滋的。
她通过基金会的丑闻成功搞臭了江酒的名声。
如今的她,已经变成过节老鼠人人喊打了。
“都给我闭嘴,总裁夫人是你们能议论的么?”
“……”
王茜故作生气的喝止了办公室的议论声之后,笑眯眯地走到江酒面前,“酒姐,你怎么来公司了?”
江酒也笑看着她,一脸和煦道:“我来找陆总,他人呢,在不在办公室?”
“真不巧,陆总二十分钟前刚进高级会议室。”
“是么?”江酒勾唇一笑,脸上闪过一抹恶趣味,“没关系,我给他发条短信他就出来了。”
王茜恨得牙痒痒,这该死的女人,是在跟她炫耀么?
来得正好,她这就给报社打电话,让他们派记者过来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