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薇豁地抬眸,眯眼看着他。
“什么事与江酒有关?”
黑衣保镖似乎在斟酌说辞,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前两天国际赛车协会不是公布了参赛名单么,华夏赛区的一把手宁辞因有事耽误,不能回国参加比赛,他委托了他朋友代替,而他委托的这个人,就是江酒。”
沈芷薇撑大了双眼,脸上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在她看来,像赛车这种刺激又惊险的竞技,一般都是男人参加的,江酒一个女人,她能驾驭得了?
“你确定江酒会代替宁辞参加竞赛?”
“对,我确定。”
沈芷薇眼中划过一抹厉色,心思微转间,她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赛车在高速行驶的情况下如果翻车或者撞上什么建筑物,驾驶座里的人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吧。
她就要送江酒那贱人下地狱。
“你刚才说你朋友在国
际赛车协会工作?能买通么?”
黑衣保镖沉默了片刻,试着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只要二小姐出的价格高,我相信一切都好商量。”
“好。”沈芷薇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比了个一,“这个数,你问你朋友要不要做。”
黑衣保镖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不愧是沈氏嫡女,出手就是阔绰,一抬胳膊就是一个亿。
“是,属下这就联系我朋友,问问他的意见?二小姐想让他做到什么程度?”
沈芷薇勾唇一笑,用着森冷的语调道:“我要让她死,不管你朋友使什么法子,只要能保证赛车的时候江酒连人带车一块毁了就行。”
“行,我去跟我朋友谈,您等我的消息。”
话落,他转身就准备退出凉亭。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沈芷薇的提醒,“记得处理好,别让外人抓住把柄了,若他不同意
这样交易,也记得用钱封住他的口。”
“是,二小姐。”
保镖离开后,沈芷薇缓缓抬眸,看着天边悬挂的月色,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紧握成拳。
江酒,咱们是宿敌,注定无法共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抢了我的身份,我无法容忍你代替我让我变得一无所有。
…
同一时刻。
萧家别墅。
今日是萧父的生日,家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酒会。
整个别墅里灯火通明,随处可见西装革履的上流人士在交际应酬。
小左刚做手术不久,黎晚也小产没几天,母子两的身体都很虚弱,所以萧恩并没有带他们回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母亲现在无法接受她们母子,若将人带回来,只会平添尴尬与矛盾。
萧恩将车停好后,一路走到主屋,接收到了无数的打量目光,每个人看他的
眼神都怪异得很。
直到走进客厅,看到傅璇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何外面的宾客会以那么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了。
正室没带回来,倒是与他有过口头婚约的前未婚妻亲临了萧家。
“你怎么来了?”他蹙眉看着傅璇,沉声问。
傅璇脸上原本堆满了笑容,挽着萧母的胳膊巧笑嫣然,听了他的质问后,笑意渐渐退散了。
“今天是伯父的生日,我们好歹相识一场,难道不应该过来为他祝寿么?”
她的话音刚落,萧母阴阳怪气地接话道:“还是阿璇懂礼貌,有素养,知道长辈的寿宴不能缺席,不像某些人,自己未来公公,不,你们都领证了,就是准公公,家翁的生日宴,她竟然连面都不露,真是端的一副好架子啊。”
萧恩抚了扶额,自动忽略了母亲的嘲讽,对傅璇道:“你刚捐赠骨髓,身体还没恢复
好,应该在医院休息,我不是怪你来参加晚宴,而是说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你若想来萧家,随时都可以来,让我母亲收你为义女就行了。”
傅璇缓缓握紧了拳头。
她没爹没妈么?
缺爱到要认外人做义母?
她堂堂傅氏的嫡女,金尊玉贵,有必要巴结外人,多出两个爹妈当祖宗供着么?
之所以流连往返与萧家,不全都是因为他。
这个男人到底明不明白她究竟有多爱他?
萧父踱步走过来,插话道:“好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萧恩,你去楼上换件衣服,等会下来跟我一起陪客人。”
萧恩应了一声,忍不住嘱咐道:“你刚捐赠骨髓,身体还没好,别饮酒,也别吃辛辣的东西。”
傅璇听罢,心里的恨意渐浓。
她的骨髓捐给谁了?
捐给他的私生子了。
他每提一次,都是在她心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