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薇垂眸看去。
报纸上那醒目的‘流产’标题印入她眼帘。
江柔她流产了?
呵,真是个令人愉悦的消息。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陆太太流产与我有什么关系?”
“沈芷薇。”沈玄俯身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怒道:“你认为你在我面前能瞒下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修炼成道,能够蒙蔽我了?”
沈芷薇缓缓垂下了头,轻飘飘地道:“我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江柔流产与我无关,你可别冤枉了自己的亲妹妹。”
沈玄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腹腔里的怒火,冷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若不拿出证据你是不肯承认了。”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在了她面前,“三天前你以我的名义调取了沈氏旗下一家制药厂研发出来的堕胎药,而这款药的药性太过霸道,一直没上市,你要它做什么?”
沈芷薇的目光在领取单上扫了一眼,笑道:“我一个搞研发的朋友在研究堕胎药的时候遇到了瓶颈,请求我调取出沈氏研发出来的样品观摩一二,盛情难却,于是我答应他了,就因为这点小事,哥哥要如此严厉的批评
责骂我么?”
沈玄冷睨着她,沉默了片刻后轻轻笑了,“好,你现在也学会跟我这个长兄撒谎了,真是好得很,你想误入歧途,可我这个做哥哥的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你不承认是不是?行,我这就去一趟陆氏,向陆夜白要那堕胎药的残渣,一旦检验出来是沈氏研发的那款,你就知道后果了。”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沈芷薇慌了。
如果让夜白知道她对江柔下了药,害得江柔流了产,那她这辈子都没机会上位了。
“哥哥……”
她一边哭,一边扑上去抱住了沈玄,哽咽道:“我承认,我承认还不行么?堕胎药是我命安插在陆氏的小女佣下的,我怕夜白查到我头上,所以我不敢去药店买,只能到沈氏旗下的制药厂领取了,哥哥,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夜白,七年前救他的明明是我,凭什么最后上位的却是江柔那个花瓶?”
沈玄闭了闭眼,冷硬的眉宇间隐隐透着戾气,别看这男人平日里温润如玉,能执掌一个庞大家族的掌权者又岂是泛泛之辈?
“陆夜白已经跟江柔领了结婚证,你即使弄掉了江柔腹中的胎儿又能怎样?陆夜
白他不爱你,你强求又有何用?”
“我不管。”沈芷薇紧紧抱着他,哭道:“我只要他,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况且陆伯父也钟意我,论家世论样品论才学,她江柔哪一点能比得上我?总有一天我会将江柔赶出陆氏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嫁给夜白。”
沈玄伸手揉了揉眉心,缓缓推开了她,用着冰冷地语调道:“这种伤人之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你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对你做出严厉惩罚。”
沈芷薇勾唇一笑,她就知道向来疼她宠她的哥哥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是沈家金尊玉贵的嫡女,父母皆系出名门,有这个身份,这世上的男人该任她挑选。
郊区,私人别墅。
白灼靠坐在沙发上,眯眼看着手里的报纸。
流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讯息,隐隐透着诡异。
难道江柔暴露了,陆家暗中除去了她腹中的野种?
不过他倒没什么失落,能不能让那块肉混淆陆氏的血统,继承陆氏的财产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能不能弄死江酒那贱人。
谁也无法阻止他对江酒的报复。
盛景公寓。
客厅内,江随意趴在电脑前忙活着。
小左
在一旁急声问:“怎么样,萧恩回海城了么?”
江小爷眯着双眼,凝声道:“回是回来了,但带回了一个超级Boss,这女人她爹我真惹不起啊,一个弄不好就是吃花生米的下场,花生米知道么?往头上一崩,当场就得嗝屁。”
小左捏紧了他的胳膊,咬牙道:“你有方法的对不对?平日里馊主意那么多,随便使一招出来就行了。”
江随意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你跟你小姨是怎么想的,天底下男人那么多,非得赖上人家未婚夫,你容我想想啊。”
‘啪’的一下。
后脑勺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
“卧槽。”
江酒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萧恩跟黎晚的事情很复杂,你们两个别跟着瞎搅和,听见了没?”
“……”
江酒的目光落在小左身上,笑道:“小左,你没见过萧恩,所以不能这么草率的认为萧恩适合你小姨,你还小,不了解大人与大人之间的恩怨。”
江随意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大人与大人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儿么,灯一关,被子一拉,仇人也能玩出感情,有什么不了解的,我都研究透了。”
‘啪啪’两声。
江酒直接将他拍在了键盘上。
“……”
‘叮’
门铃响起。
江酒走过去打开房门,见黎晚站在外面。
“你不是刚下飞机么?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黎晚走进来,笑道:“我想小左了,过来看看,他这段时间还好吧?”
“挺好的,我去书房等你。”
“好。”
陆氏公馆。
卧室内。
江柔趴在温碧如怀里抽噎着。
“没事儿,那野种掉了就掉了,反正你们的婚期将至,等结了婚,想生多少生多少,我现在唯一疑惑的是谁对你下了堕胎药。”
江柔抿了抿唇,咬牙道:“一定是江酒,一定是那贱人,她看不得我嫁进陆家,她更看不得我踩在头顶,所以,所以才使出这种阴招。”
“没那么简单。”温碧如悠悠道,“江酒的性子我了解,她高傲,她冷漠,是做不出这种龌龊事的,比起江酒,我更怀疑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曾救过陆夜白的命,一心想要嫁进陆家的女人。”
江柔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转身看着她,咬牙问:“谁,到底是谁针对我?住进陆家这么多年,我自认为没得罪过任何人,他们为什么要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