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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初识风流面(十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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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奕见形势不对,忙秉手低头替楚玉出言道:“父亲,大哥只是一心为天师门为楚家着想,并无他意,他一向刚直烈性,为人耿介,心直口快,您是知道的。想来今日也是因为春祭之事才气急了,这段时日家里谁人不知大哥为了春祭之事日日忙到深夜,事无巨细皆要过问,这般费劲心力却要拱手他人,大哥有些着急也是情理之中,父亲您切莫在意,当心恼怒伤身!”

说完又赶紧冲楚玉递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跟父亲认错,缓和气氛。

然而历经几十年风霜如楚南寻,又如何看不出楚玉虽自知有错却面上仍有不甘,冷哼一声:“世家大族?呵!四十多年前那场灾祸险些断送了整个楚家跟张家,楚家早就不再是什么大户人家了,更不是什么世家大族!”

“四十多年过去,我张楚两家门楣已然光复,便不必再多作那些无谓的争斗,我素来教导你,咱们天师门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不必同他们观星监争,更不必同这宫里的任何人争,你把我一字一句的教导都浑忘了吗?!”

楚南寻目不转睛地怒视着楚玉,威压如泰山,最后一句更是凌厉若罡风。

楚玉立马低下头,神色凝重,脸上一阵火烧,他虽在这些事上心有不平,但对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最是孝顺敬重,并非不听教导。

楚南寻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接着又道:“你以为,我们天师门本事高过他们观星监我难道当真不知吗?为父虽年事已高,可还不至于老眼昏花不知事!”

“父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楚玉刚蹙紧眉头插了一句,楚南寻就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并非此意,可是你可曾想过,为何他们观星监在年终祭典那样重要的事上犯了错还能继续留在宫中?为何楼玉生观错了天象误了事,犯了这样大的错还能继续存在于陛下面前?这些你可曾仔细想过?”

楚南寻一问接一问地质问楚玉,最后却是深叹了口气,楚玉听之终于脸色微变,抬眼间,才见自己父亲眼中诸般深沉隐忍。

“今日你要问,那我便将此事好好说说,云弈你也好好听着。”

楚南寻沉叹一声后忽地敛却眉梢,和缓了语气,楚云奕跟着点点头。

“自我们天师门为皇家所用,发展跟威望便一年胜过一年。这几年我都是带着你跟我入宫面圣,带你见识宫中事物,开拓眼界,其中用意你应当明白不必我多讲。”

楚南寻沉眼看去,便见楚玉恭顺地点点头。

“可这么久了你难道还没有看明白?我素来告诫你尽人事守本分,咱们楚家虽未重返沙场,但亦换了种方式光宗耀祖,振兴楚家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足够了!宫里不比天下其他任何地方,皇宫就是一个风云诡谲、瞬息万变的旋涡,有话不能直说,有什么情绪也不能随意表露,你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之所以能一直存在于宫中,那都是有你看不到的厉害之处。”

“你只知楼玉生处处压着咱们天师门,可你想想看,观星监本就是宫中的机构,本就是陛下设立,天枢本就极重天象授命,而咱们天师门才是半路出家蒙受皇恩。那年终祭典本就该他观星监举行主持,就是他们本事再差,那也本就轮不着咱们天师门!”

话至此,楚南寻又是一声沉叹,字字珠玑只盼楚玉能明白。

“你们都知,咱们天枢自古以来最重要的便是这一年两次的祭祀大典,而上次年终祭典,不过是他楼玉生犯了错让我们天师门捡了个漏,才受了皇命办成了祭典,陛下虽然满意但是不代表就要咱们取观星监而代之!”

他忽又额外将目光凝视在楚玉脸上,句句锥心质问:“且他楼玉生犯下那样大的错你可曾见过他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陛下不过就是将祭典的权宜交给了我们办理,他观星监正使的位置依然坐的好好的,他今日依旧在你我面前蹦跶,这其中缘由你可曾想过?他背后都是什么样的人在撑腰你可知道?”

没等楚玉终于回过些神,未及一句一句地回答,楚南寻便又道:“反观我们呢?我们天师门不过江湖门派,就算在江湖上发展的再大,但在宫中没有任何势力靠山,倘若我们如楼玉生一样犯了那般错误,整个宫里难道还能有一个人替我们说话?我们凭什么跟楼玉生跟他背后的势力抗衡?”

说完,他才终于顿了顿稍作休息,满怀肺腑,只盼能问到楚玉心里去,惟愿自己这个长子能真的有所思量,能真的明白他一番苦心孤诣。

楚玉愈听愈发皱紧了眉头,虽也听明白一些蛛丝马迹,但神色隐忍间仍道:“父亲说的我都明白!可就是因为祭典之事本就该他们的,咱们好不容易有机会......春祭又如此重要,父亲为此也里里外外忙碌如此之久,我实在看不过他楼玉生什么都没做,仅凭三言两语就把咱们得来不易的机会抢了去,三日后祭典办成,功劳便全是他观星监的,枉费咱们筹备了这样久,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楚南寻不想楚玉竟如此浮于表象,执迷不悟,一瞬急怒,喝声道:“功劳?这些虚名浮利算什么?你还记得咱们楚家几十年前是什么样吗?你幼时我带着你终日奔波只为能温饱吃上一口热饭的日子你都忘了么?!如今楚家已经振兴了门楣,我拼尽一生全力换来你们几兄妹衣锦玉食平安喜乐,还跟宫中他们这些人争什么?我都咽得下这口气,你还咽不下?”

“你怎么就不会仔细想想,为何皇上凭着他楼玉生一句虚宿星暗恐动洫不安冲撞了紫微星,便将祭典所有事宜权利皆给了他主理,这句话你且仔细琢磨琢磨!”

说到最后几句,楚南寻的语气已是不容置疑地凌厉,胸中更似哽着口怒气,楚云奕担心着急,忙轻抚其后背,楚南寻却摆了摆手。

“虚宿星暗冲撞了紫微星不就是......动洫不安,难道?!”

楚玉嘴里喃喃念着,倏地猛地一惊,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楚南寻,脸色也在瞬息间煞白一片。

观他这般模样总算是明白了其中深意,楚南寻微微顺气,语气却未松动半分,神色肃穆又道:“正是此意!楼玉生说得好听,虚宿星暗冲撞了紫微星,意思陛下受了冲撞,这可以防备,可以规避,可动洫不安呢?那就是恐生兵变,兵乱无宁!”

话音一落,楚玉、楚云奕兄弟二人纷纷惊愕了神色,楚云奕本不在宫中侍奉,不知今日宫里究竟如何,而楚玉眼下越想却是越细思极恐。

楚南寻眼底也忽笼上一层阴沉之色,语调忽而一凛:“有些事,为父一直没有明说,这两年来,陛下表面上看似年富力强,实则内耗过重日益衰退,身子已大不如前。”

“父亲何出此言?陛下看起来分明龙体康健啊!”

楚玉又再惊诧,直直抬首看向自己的父亲,不明白他一向谨慎怎会突然有此一言,便道:“父亲是因为前段日子看见陛下缠绵病榻十数日之久才这么说的吗?可太医不是都说了,陛下只不过感染了风寒,加上有些旧疾,现如今不是早就好了吗?”

却闻楚南寻眉宇微蹙间,沉沉一叹:“若只是旧疾便罢了,哎......”

两兄弟一眼互视,眉头愈发紧皱,这里面明显有隐情。

二人都不作声,楚南寻便又道:“陛下是有些沉疴旧疾在身,可你有没有发觉,这两年来,陛下感染风寒的次数也太多了些?每逢换季,抑或天气骤变,陛下龙体多少总会抱恙,接着必定引发旧疾,缠绵病榻数日方好,又总是在观星监供上了复元丹才好,为父总觉得,陛下的身子跟那些金石丹药脱不了关系。”

楚玉神色肃穆,意识到其中非同寻常之处,想了想却还是道:“可太医不是说,是陛下处理朝政太过疲累,日日宵衣旰食才导致旧疾加重,故而身子薄弱了些容易感染风寒,只要慢慢调理将养不就好了吗?”

“呵!”

楚南寻冷哼一声,摇了摇头:“此前我悄悄细看过,他们观星监的丹药金石成分过重,见效颇快,但日久服用却不见得就是好的!以陛下如今状况,究竟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旧疾加重,还是服食了太多金石丹药才会如此,恐怕没有人说得清。”

话至此,楚玉惊骇片刻,脸色又瞬息沉凝,立即将此言同楼玉生今日在陛下面前所言联系起来,越想心中便越是惊恐。

而一旁的楚云奕脸色也没轻松到哪里去,他虽不在宫中行走,对宫中之事知道的不多,但牵一发而动全身,现下听来却是有些明了。

楚南寻只待他二人尤其是楚玉细想了片刻,便又接道:“你知道,近两年来朝中党争夺嫡愈发激烈,陛下膝下六位皇子,除开年纪尚小的一位,豫王四处行军久不在朝堂,不过偶尔回宫觐见,似乎是与世无争,而宁王出身本就不如其他几位皇子,自幼体弱不涉朝堂,态度也十分淡泊......”

“余下三位,敬王、恒王跟肃王皆是出身高贵又得圣宠,为着储君之位争的是你死我活,这些陛下其实都看在眼里,而他迟迟未立储君之位只是在暗中观察着这些明争暗斗,这其中更是大有深意!”

楚玉凝神:“储位?”不知怎么话题又转到了皇子党争上去。

楚南寻微地点点头,“而今日楼玉生既非恒王亦非肃王、敬王的人,不涉党争,冷不防说一句星象上有虚日鼠为凶兆,恐动洫不安冲撞了紫微星,紫微星为天子,那这句话暗指的就是皇子党争冲撞天子,唯恐兵变!”

蓦然一瞬,楚玉脸上彻底失了颜色,倏地煞白,仓惶地同自己二弟看了一眼。

没等他竭力压下心中惊惶,楚南寻眉头紧皱间,又接道:“无论将来是不是真的会兵乱无宁,此言一出,陛下自是心生惊惧起了防备,不肖我们再费任何口舌,这其中凶险都已在陛下心中生了根,再让他亲自参与祭祀便根本不可能!”

“至此你且看看,这哪里还是祭祀大典的事,这分明已经是皇权党争之事了!楼玉生借着皇子党争来夺回祭典权宜,这一招本就无反驳的余地,你还想着跟他争辩天象是否真的有异,还想要回办理祭典的权宜,你这分明是在往火坑里跳!你当时若再说下去,恐怕陛下就要以为你是哪位皇子身边的贴心人了!”

一眼怒目威视,楚南寻这一番话说得楚玉再无还口之力。

而楚玉听罢已然面色苍白,脑子里乱做一团麻地将此事想了又想后,几番张口,眼中都只剩惊惧和今日自己险些铸成大错的仓惶,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别说是他,就是楚云奕听了这许多,俱是面色骇然心中一震。

他素知观星监正使楼玉生同天师门水火不容,却不知这宫中的心思谋略竟是如此诡谲深沉,实在是步步为营叫人如履薄冰,而那楼玉生为抢夺祭典权宜借党争之手来出此一举,又刚好激了自家大哥刚直耿介的性子,当真是一步狠棋!

“今日是儿子莽撞,还好有父亲阻拦,让儿子没有酿成大错,否则迎接我们楚家的便是万丈深渊!楚玉知错,请父亲责罚!”

没有任何犹豫,楚玉立即伏首跪地,重重叩在地上,再诚恳不过地同楚南寻认错悔过。

片刻,楚南寻凝视着他一动不动端伏着的头颅,眉眼皆苦,终是一声沉叹:“罢了!你自己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这般年纪我还能罚你什么?”

“你啊,就是本事了得,但在与人打交道这些事上看得还是太浅了些,往后你们且记住,我们楚家虽无权无势但已经光耀门楣,朝堂之事万不可参与其中,尤其是楚玉你,日后莫受观星监轻易扰乱,如此才能于乱流中明哲保身,让我张家楚家得以安泰!”

楚南寻双目浑浊地看着二人,目光沉着,二人又如何看不明白他眼底万般的隐忍与权衡,紧跟着重重点头:“儿子必当铭记!”

“好了,你们下去吧,既然咱们依旧要辅助祭典,该做的还是要做,之前准备的事今日也按照日程继续准备妥当,都去吧!”

说了许久,楚南寻也有些累了,眼下只想安静休憩片刻,便挥了挥手叫二人退下,楚玉二人起身行了个礼便一同告退。

......

三日后,卯时晨曦朦胧未现,苍穹之上乌云笼坠,春日里尚且带着寒意的风呼啸而过,夹杂着点点细雨如丝,混沌中一声惊雷,云层起伏处有电光隐现,雷声在耳,而后狂风骤起,雨尽云消。

晨光初现,万丈清辉自云后始,透过琼楼高处的薄烟,所到之处无不镀上层温柔明媚的金纱。

珠宫贝阙,碧瓦朱墙,风帘薄幕无重数,九重城阙烟尘生,浩然宫墙之中皆是一片肃穆平和,气势恢宏。御龙台上,祭台上置金食玉液桂酒椒浆,夔龙青铜鼎内青烟袅袅,两侧祭旗丝帛飘扬。

万物沉浮,朦胧终开,一雷鸣,惊蛰始。

惊雷过后,祭台上低沉浑厚的吟唱声起,台下文武百官皆低头行礼,无一不神情肃穆地静听那浑厚悠长的吟唱。

惊蛰起始,帝出乎震,苍龙在天,东方始清,潜变万千,郁气吐云,翱翔八极,周游四冥,使风伯飞廉先驱兮,踏浪行川而来,毕星奔属,布涸泽之泰,慰我天枢清泰昌阖,乘顺八风,运通四时,祈风调雨顺,望物阜年丰,愿国泰民安。

祭祀歌谣的吟唱者正是观星监正使楼玉生,他青衣道袍披身,威仪自生,两鬓华发几缕,眼角沟壑纵横,一双鹰眼目光如炬,两颊消瘦锋利如刀,颔下白须随风而动,靥边颊髯尽显沧桑。

比起楚南寻的仙风道骨,其神态中却有一股浸/淫官场多年的老谋深算,眼神沉着,让人捉摸不透。

待祭祀结束,帝后赞了此番祭典十分妥帖后便相携离去,楼玉生自是十分得意地又拦了楚南寻父子二人,说是感谢天师门此番诸多辛苦,实则又借机敲打楚玉两句,好在楚玉经过上回楚南寻提点,这回未再被轻易激怒,应付几句后便也抽身离开......

是夜,明月当空,云烟浅淡,夜幕温柔似水。

入夜后的京畿元安万家灯火通明,人潮如海伏浅浪,车水马龙碾碎芳尘。

房似棋局街如菜畦的城中有一参天古槐,槐树拔地而出,葳蕤繁茂,树下来往行人如织。

谁人能料想到,那般高的古槐树,树上入云处眼下竟立着一身着暗朱砂色衣袍之人。

许久未经人间繁华,昆玦也是刚至此处。

他身披一袭玄色薄纱迎风而立,微风拂过清冷的靥态,目色沉着地静静地打量着元安,身姿如玉,恍如天人。

眼前的景象确实比他往昔所见的更繁华些。

目光所及之处,万千花灯参差摇曳,宽阔街道上玉勒雕鞍,潺缓河道里舟船画舫,满街的商铺小摊鳞次栉比,呼声热闹,街上来往人影攒动,笑语喧哗。

纵往远处看去,城外骊川江江水如练,月色之下波光粼粼如碎玉倾湖,耿耿星河水天相接,光华璀璨。

如此恢弘大气的京畿元安,端得是三千繁华聚于一处,万家灯火将欲曙天。

凉风习习吹得昆玦衣袂飘飘,正欲下树,却见对面楼宇高处忽现一人影,一女子抬眼正与他相望。

那女子以薄纱遮面,不见其容颜,但一双明眸波光流转似有潋滟秋水拂动,温柔无限,三千青丝乌黛随风微动,一袭水红软罗裙恍若黄昏时分盛开的晚霞。

清风拂来,檐下铜铃清脆,那女子不过是过来关窗,只惊鸿一瞥,她先是眨了眨眼,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看了看树下,又回转视线,昆玦还立在她对面。

她眼角倏地带了笑意,正似惊蛰初始,拂来一缕春风。

既好奇怎有人会在树上立着,又好奇这般高的树他是怎么上去的,倒不觉得他奇怪。

昆玦迎上那般笑眼,未动声色,梢头月色渐浓。

只瞧见那双含笑的眼眸凝神看着他,风且微微拂过她眼角,掠过她面纱微晃。

凝眸之际,忽闻屋内隐约传来一道声音,似在唤她,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应承着,随即又回首过来对着昆玦点头示礼,而后便收了目光,将窗户合上。

微风未止,树影摇曳,昆玦微微挑眉,纵身一跃,蹁跹落至地面,既是如此好的地界,他自要好生看上一看。

从前沉眠五十年,到而后又十年,六十年沉眠,不过南柯一梦,弹指一挥间便睁眼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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