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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殿萤飞思悄然(三十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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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月大山深处,疏云淡月,穹苍之上星辰不现,整个山野只照见一点微光。

昆玦踽踽行于山间,一个多时辰前他便在往回赶,前几日去了边境康城,盘桓几日始终未寻到如鸢的踪迹,在此之前他去了许多地方,可都未见到人间的风,这几日便又回洞府等她。只是走到如鸢曾经遇到山魈的那处山沟处时,不知怎的,他忽然心脏收紧,仿佛被人紧攥,惴惴不安,不得已停下脚步,浑身微颤。

在这世间活了许多年,他还从未有过这般。

难以描述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行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跳得厉害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一时间竟觉呼吸也停滞,直至最后倒在溪水边的草地上喘息了许久。

冥冥之中,仿佛有事发生。

看着头顶上的苍穹,月色朦胧,一颗星子也无,好像如鸢不在的时候,泽月山的月色都淡了许多,再不似从前那般明朗相照。

他眼底只有黯淡的微光,耳边听着溪水潺潺的声音,迫切地希望等自己回到山洞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候在里面,他便同意,往后她可以叫他小神仙。

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模糊,冰凉的草地让他稍觉舒心。

忽觉脸上有些湿热,伸手触碰,才察觉到不知何时,眼角已落下一线眼泪。

*

元昭山上,幽静竹林间还亮着一点烛火萤萤。

“此人就拜托给先生了,告辞!”

茅庐内,一墨色缁衣的男子指着一旁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的女子客气地道了句,而草堂内的白衣公子应了声好,那男子便行了礼,转身离去。

片刻,白衣公子起身望了望窗外已无人影,便抽掉了支窗的竹竿,将窗扉关好,又到重伤不醒的女子跟前,看着躺在卧榻上浑身湿透的如鸢,没有任何顾忌地径直替她解了外衣。

“真是了不得啊,腹部割伤,左肩右臂各一道砍伤,背上......”

白衣公子仔细查看着如鸢身上的各处伤势,然目光落到她背上时犹不得不微微停顿一瞬,目光沉敛,没有再说话,只不知她额前跟手背上怎的还有烧伤。

“喂,你先别死,我去给你弄药。”

他探着如鸢现下气息恍若游丝,便在她耳根子前轻轻道了一句,顺手端了碗参汤给她灌下,如此姑且还能熬上片刻,又将她侧着身子用另方枕头支在身后,以免压到腹背的伤口,方才去配药。

茅庐内窗明几净,火炉上熬着一剂汤药,白烟飘散,一旁的白衣公子坐在案几前,手里还凿着新鲜的草药,同时不断往石臼里调配加入旁的药材。不知不觉间已是寅时,如鸢一直在榻上昏睡,背上已敷好了止血的药,床前还架着一盆炭火。

忽而里屋内阁传来一阵机关开合的声音,从里间急匆匆走来一墨黑的身影。萧云淮面无血色,望着白衣公子就道:“她在哪儿?”

“可算是来了,喏,那儿呢。”白衣公子淡瞥了来人一眼,眼神又转向榻上的如鸢,挑了挑眉示意。

他眉尾还没落下,萧云淮就已经到了如鸢跟前,瞧见她虽面色苍白如纸,但紧闭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此刻睡得倒还算安然,只是额头上全是汗水,左边一块烫伤犹皮肉模糊,沾染着发丝凝成块血痂,不好清理,原本清秀的眉宇还微微蹙着,似是隐隐作痛,萧云淮的眉头也跟着蹙紧。

“她怎么样了?”萧云淮拂去如鸢额间汗水,沉声问了道,然指尖碰到的一瞬却察觉到如鸢额头滚烫。

“能怎么样?”白衣公子声音微扬,漫不经心地捣着药,语气里微哂,“来的时候就一口气,还险些咽了下去,若不是我......”

他停顿着没有再说,只瞧见萧云淮本就晦暗的脸上仿若霜雪拂来愈发阴沉,心中轻叹后,只能改口平缓道:“不知怎么回事,送来时浑身湿透,大抵是落了水。又没想到她会伤成这样,备药都费了我好大的功夫,上药时更是费劲,我身为医者,救人最重,无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但她怀里有那个东西,我可不敢碰!故此,总归没法把湿衣裳给她全褪了,只能架个火盆烤着,就这样还是发了热症,烧得跟我熬药的火炉似的。”

“现在她全身上下最不要紧的就是额头跟手背上的那两道烫伤,旁的地方我都已经上过药包扎好了,不必再动。眼下你替她清理了额头上的血痂,便将这药给她敷上。”说罢便将手中已经捣好的药递到他跟前。

萧云淮接过他手里捣得青黑糊烂的草药,正要点头道谢,却闻白衣公子起身后顿了顿,还是不得不同他交待道:“我还是得提醒你,给她上药时小心些,尽量不要牵动她身体。你也看到了,肩上跟手臂我都已给她包了起来,腹部有条刀伤,最重的是后背那道斜劈而下、几乎划过她整个后背的砍伤......”

“你说什么?!”

他还没交待完,萧云淮已经双目骇异地惊看着他,脸色在瞬息间又苍白了几分。

白衣公子就知他反应定会如此,却只能叹口气,别说是萧云淮,就是那阵如鸢刚来时他看到她血肉模糊、狰狞可怖的伤口,也不免感到触目心惊,她后背那道砍伤已经见了脊骨,若伤口再深上半寸不到伤及骨髓,那纵使他有滔天的医术也是无能为力。

“你也不必太担心,那伤口我已经缝合好了。总之,外伤诸多,内里也伤了脏腑,实在是不好动她,你处处小心些。”

良久,才见萧云淮回过神来一般,点了点头,

“行了,我守了她都快两个时辰了,又是配药又是熬药又是灌药,还得一直看着她的情况,可折腾死我了,我先去睡一会儿。你把药敷好,再有半个时辰便给她灌一次炉上熬的汤药,她热症烧得厉害,记得用凉帕子给她擦擦脸。”

交待完了事情,白衣公子打着呵欠正要抽身离去,萧云淮拉住他只又问了句:“她什么时候能醒?”

“我跟阎王老子打了一架才把她捞了回来,你也看见了,她伤得这么重,今夜依旧十分凶险,等挺过了今晚,待过个三五日看看情况再说吧。”

说完,白衣公子伸了伸麻木酸疼的腿脚,跟着懒洋洋地进了内阁睡觉去了。

萧云淮听着他语气闲散了些,心里却安定了不少。无他,只因这白衣公子乃是天枢江湖第一的医者楚逸之,岐黄之术冠绝天下,在江湖上也有个响亮的名头唤做“医仙”。

所谓“医仙”便是上至九天改生死、下入冥殿夺幽魂的医中之仙,其医术之高出神入化,将死之人经他医治,也无不三魂附体七魄归位。不过其生性不拘小节甚为逍遥,行医之道全凭眼缘,不论贵贱,只凭良善,又行踪隐匿神出鬼没,时常浪迹江湖,求医者众却鲜能得其踪,即便有运气撞上,却还得凭他本人的眼缘。

至于他是如何同萧云淮相交为友,那便又是另一番话说。既然他现在一副神情松散还能睡得着的模样,萧云淮便知如鸢应是没有了性命之忧,心中虽松了口气,但紧蹙的眉头到底是舒展不开。

楚逸之走开后,萧云淮坐至榻前先放了草药在边上,一旁铜盆里已经打好了水,清理的布帕跟包扎的纱布一应用物也已都备好。他先起身去架上的水盆中净过手后,复才坐下,小心翼翼地拨开如鸢的额发,替她清理创面。

他手法颇为细致,一举一动都极是小心,几乎半个时辰后才弄干净,其间如鸢也曾在迷蒙中无知觉地皱紧了眉头,可他只是俯身在她耳边不住地说着不要怕,不要怕,没事了。

等清理完后,却于血肉模糊中发现当中有一道明显绽开的伤口,却不知是如何弄的,像是撞在了门框上,又或是什么东西砸出来的痕迹,只叫萧云淮心下倏地收紧。

原本清俊明朗的眉宇现下结成一把锁,面色也比方才更加愁云惨淡,他缄默无言地替如鸢上药,又托着她半边脸,一点一点地抬起,将伤处包扎好。

如鸢侧脸枕在他手心里,几乎没有知觉,发髻松开后,满首青丝散于身后,更显得她肤色苍白,眉间憔悴而隐痛,好像轻轻一碰,整个人就会碎在萧云淮掌中。

等将她脑袋轻轻放下,萧云淮揽过她满首青丝,又拿起一方干净的布帕小心地替她将发尾擦干,随后便起身去看她的后背。这半晌,虽心底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到底还是教他怔了怔。

如鸢的后背,犹见楚逸之不知包裹了几层的纱布上浸出隐隐血色,萧云淮仿佛从隔着的层层纱布之下,瞥见一条狰狞硕大缝合好的伤口,似只蜈蚣般地趴在她背上。

一瞬,他眼底泛起湿光,眼眶微红。

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火炉上的汤药依旧噗噗地煮着,萧云淮不知失神了多久,他只是不知道那一刀斩下来的时候,如鸢该有多疼。

纵使他是天枢的皇子,纵使他自十三岁起便征战沙场见过无数惨烈的状况,也曾负过数次重伤,可眼下这一道伤,偏偏这一道,没斩在他的身上,叫他喉咽难疏,像扎了针一样刺痛。

新鲜的药膏隔着纱布敷上,冰凉的药汁瞬间浸满伤口,如鸢似觉得额上好生刺痛,不自觉抽动了一下,眼皮微跳,口中忽而吐出两个字:“公......小......”

萧云淮没想到如鸢竟有所醒转,慌忙地敛却神色,伏下身子在她耳边柔声道:“你醒了?”

然而只这两字吐出,如鸢并没有回应,萧云淮怔怔地看着她一瞬过后又陷入昏迷,他随之又垂了眼眸。顿了顿,复又坐下,敛却眉梢,只拿起打湿的帕子替如鸢擦脸,一边看着她上半身包得跟粽子一样。

萧云淮隐忍的眼底忽地想笑,但没等笑出来,忽觉鼻腔酸涌。

他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哪里好?为了他的救命之恩,要你这样连性命也不要?

一夜的无眠,火盆里的炭火一直扑着橘红的火星,铜盆里的水少了又添,添了又少,到最后只剩下一半,墨黑的人影一直守在榻前,轻抚在如鸢眉间,又想,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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