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的风俗是女子出嫁, 除夕与新年是不能回娘家的。温府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且温相与温长青人可以说是对温雪杳有千般喜爱和百般纵容,都没有出嫁女子回娘家过年是不吉利的法。
但温雪杳还是趁着宁珩休沐, 陪他在家休息了两人。
等到年初过去,才与宁珩回了一趟温府。
今年是温雪杳母亲过的第三年,她与宁珩在家祠过香磕过头,忽地起被被供在庙中的母亲牌位。
宁珩见她失神, 轻碰了下她的小臂, “怎么了?”
他将人从跪垫扶起来,逆光中,少女的神色朦胧,看不真切。
“我母亲了。”
宁珩默了默, 落在对方小臂的手下滑, 将那只略有些发凉的小手包裹进手掌, 温声:“哪日,我同一起去庙里祭拜。”
温雪杳心中一暖, 点了点头, “我还与父亲兄长商量一番, 今年是母亲过的第三年,我请法师去庙里为母亲超度一番。”
“, 待会儿同岳父说。” 宁珩摸了摸她的脑袋, 牵着人走出家祠。
到饭点, 两人便一路直接去了堂厅。
温长青与温初云已经在座,只温相还迟迟未到。
温雪杳趁着空档, 将祭拜亡母的事情说与温长青。
温长青自然是应的, 他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
“如今边关又告战,年我或也会领兵出征, 若真去便是一两年才能回来,趁走之去庙中祭拜一番,也心中少一分挂念。”温长青颔首应。
提及亡母,兄妹两人的情绪一都有些沉,温长青拍了拍温雪杳的肩膀,“此事就莫要操心了,待会儿我与父亲提就是。”
“。”温雪杳点头。
除了两人心情沉重,桌还有另一人也心不在焉。
温初云静静听了良久,桌下的手指越攥越紧,直到指甲陷入肉里,她才咬了下唇畔,抬起头来。
她的目光扫过温雪杳,最终落在温长青脸,“哥、三姐,若是今年祭拜,不知能否将我母亲与哥哥的牌位也从庄子请回来,供进庙里。”
温雪杳以往对温初云的那些小把戏都不放在眼里,她对这个庶妹虽不算,但在两人撕破脸将挑明也算是温和,许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计较。
就算撕破脸,她也没有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对她赶尽杀绝。
就像温初云对温相给她定下的婚事不满,要是温雪杳当真存了心思整她,她便是连如今这样的亲事都不可能攀。·
归根结底,与其说温雪杳不喜温初云,不如说她最不喜的是温初云的姨娘。
所以纵使温雪杳许多事能佯装不见,但唯有一件事,是她绝不能忍的。
这事便关乎于温初云的兄长和姨娘。
是以,她一听温初云此言,便当即冷下脸来。
未等温长青说,温雪杳便忍不住:“温初云,当初将小娘与哥哥的牌位供在庄子是父亲的决定,若不满,便同父亲去说,此与我和兄长说是为何?”
温初云自然知此事若要成,最终还是得温相点头,可在他点头,若不能得到温长青与温雪杳的首肯,温相怕是也不会应。
她原以为温雪杳新嫁入宁国公府,成了宁子的新妇,无论如何就算碍于自己的脸面,也不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当面驳斥了她。
却未曾,对方竟是如此分毫不让。
温初云咬着下唇,脸的血色瞬间褪去。
让不明所以的外人看,倒像是剑拔弩张的温雪杳欺负了一旁娇滴滴的温初云似的。
可温雪杳哪里会管那些,她的母亲是为何而死,只要她这个做女儿的在一天,便不会允许魏姨娘那样的人的牌子搬进她母亲所在的庙中!
温长青自然最清楚温雪杳浑身的刺与心结是从何而来,只不过他是男子,又是长兄,便不得不多一分忍耐,也给温初云多留一分体面。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温雪杳的肩,才抬头看温初云,眸中警告的意味明显,“四妹,此事便莫要再提了。”
温初云闻言,眼眶瞬间红了,薄薄的眼睑瞬间便堆叠起一团雾气。
她余光扫一眼胸口剧烈起伏的温雪杳,不肯罢休,再开口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哥,与姐姐惦念亡母,我又如何不是呢?们有孝心去祭拜,去为亡母做法事,为何不能全一全妹妹的心思?”
落,她眼见温雪杳又要开口,当即抢在她头,继续:“就算姨娘有错,可我哥哥却是无辜的呀,他牺牲了那么多,如今连尸骨都没得以保全,哥,这些都是知的呀。”
纵使温长青再的性子,可听到这所勾起的回忆,也令他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没有再接,不仅有不堪,也有愧疚。
这件事知的人很少,怕是温雪杳都不清楚。当初在温雪杳的生母魏姨娘过,温初云与她的兄长温远山被温相接回府中。
一次温初云说漏嘴,他们才知晓温初云的年纪实际要比温雪杳还一些。
这事儿是温相故意瞒着,因为他不愿旁人影响到温雪杳温家嫡长女的地位。
可谁也不清楚,在温初云说漏嘴之,路母是否便已知晓此事。
温长青觉得母亲或许是知的,母亲虽从不喜过问琐事,却在温初云兄妹人入府发生了额翻天动地的变化。
以母亲的性子,就算她不亲口问父亲,也会派人将两个孩子的身调查清楚。
所以,她应当不仅知温初云比温雪杳年长,甚至也早早就知了温远山实际也比他年长。
论起来,温远山虽是庶子,却才是真的家中长子。
这也是路母容不下温远山的原因所在。
是以,才有了来发生在温家庶子别院中,那场滔天的火。
温长青长长叹了一口气,欲开口,迟迟未到的温相赶来了。
一秒还满面容如沐春风的中年男子,在看到桌几人对峙的模样,脸霎便沉了下来。
温相掩唇咳嗽一声,视线从宁珩身扫过,才冲着其余三人:“怎么回事?”
这种候,温雪杳心中有气,根本不愿与温相多言。
究其原因,去怪那些已不在的人,怪魏姨娘,倒不如说眼这个被她称为父亲的人,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他糊涂,才引发出续那么多的悲惨。
所以,温雪杳冷冷别过眼,明显一副不愿与他多的模样,也丝毫不加遮掩,便扭头偏宁珩。
温相在女儿那里吃了瘪,又不发作,只能转头黑着脸对离他最近的温长青。
“长青说,到底怎么回事?”
温长青同样黑着脸,将温雪杳提议去庙里祭拜母亲,再做一场法事的事告知温相。
温相自然知晓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如单是此事,这俩兄妹一齐心,断不可能因此发生争吵。
他没说,静静等着下文,就听温长青:“四妹惦念亡母与......与亡兄,是以也将两人的牌位从庄子请进庙里。”
之的再不用温长青多说,温相还哪有不明白的。
他心中一哽,迟迟说不出来。
到底一个是他的外室,一个是与他骨血相连的孩子,故人已逝,他又如何不会心软。
可他之所以将两人牌位供在庄子,也是因为比起对她人的愧疚,其实他对于妻子路氏的愧疚更多。
温初云惯会察言观色,见温相迟迟不语,且面有纠结郁色,便知此事也不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
故而咬了下唇,梨花带雨的出声:“爹爹,女儿本也是孝心,就算您不惦念与我小娘的感情,可也应该可怜可怜我兄长啊,他又何错之有,不能堂堂入族谱也就罢了......如今人没了,可他也是爹爹的孩子,为何连将牌位供进庙里都不行?”
温雪杳虽别过脸,却一直留意着旁边的动静。
她甫一听温初云方才的,先是一愣,继而难以置信的看哥哥。
温初云为何说——不能堂堂入族谱也就罢了?
温雪杳不信温初云连庶子本就入不得族谱都不晓得,所以她既然知晓,此说这又是何意?
她的心越跳越快,脑海中回现出方才温初云对着温长青哭诉,而者却一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的模样,不仅如此,方才兄长面似乎还隐隐有愧疚之色?
他为何会对那对母子展露愧疚?
温雪杳当即便意识到这其中定然藏有自己所不知的真相。
她的胸腔剧烈跳动起来,连被宁珩握住的手都开始不住地发抖。
站起的身子有些摇晃,身侧似乎有人扶了她一把,但此刻的温雪杳却么都顾不了。
她的目光在双眼低垂的兄长面扫过,最落在温相脸,她颤抖的抬起手,连指着温初云的指尖都有些发颤。
一字一句:“父亲,她方才口中说‘温远山不能堂堂入族谱也就罢了’,此言究竟是何意?”
落,还没等温相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温初云先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两手捂着微张的唇,看温相的目光也露出惊恐,“爹爹,我不是故意......”
温相面色一白,像是霎间苍老十岁。他的身子佝偻着倒退两步,还是温长青出手扶住他,才得以站定。
这件事是温长青心中的郁结,又何尝不是他的?
过往数年,他从未有一刻悔过自己的曾经。
但他又怪不得旁人,他怪不了路氏,怪不了魏氏,更怪不了那个死去的孩子。
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一糊涂,才害了这么多人。
但人死就如同灯灭,他现在悔又有么用。
只怕膝下两女一子,心里都要骂他一句惺惺作态,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温相摆了摆手,不愿再听温初云多言,纸包住不火,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他活该罢了。
良久,面露颓色的温相看温雪杳,叹了句:“也罢。”
浑浊的目光扫过一旁静默的宁珩,者似有所觉,担忧的目光从温雪杳身移开,对温相。
宁珩默了默,忽而起身,淡:“若岳父有不便,小婿可去院中暂避。”
下一秒,温雪杳起身将人的袖子拽住,“为何要避?这屋中父亲与兄长乃是我的血亲,但是我夫君自然也是我的亲人,旁人在得,为何在不得?”
这虽有对着温初云故意而说的赌气成分,却也是温雪杳心中最真实的法,她隐约猜到温相接下来说的会是家中秘事,不得与外人,但宁珩乃是她的夫君,是她要与其共度余生之人,便不是外人。
有么样的事,是连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枕边都要瞒着的?
他父亲倒是瞒了母亲半辈子,可最还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她自是不愿意走父亲走过的老路。
温雪杳难得强势,一把将宁珩按着坐下,抬眸看温相:“父亲且说罢。”
旁边的丫环侍从早在方才兄妹三人争吵,就被温长青下命令赶了出去。
温相之所以宁珩出去,无非也是为女儿颜面着,她既然都出声了,他这张老脸左右早就丢尽了,也不怕多一人知晓。
他走了两步,坐在主位,声音沙哑:“杳杳不是知初云方才为何会说那番么,为父今日便告诉。”
“死去的哥,不,或许应该说远山才是们三个的哥。”
“嗡”地一声响,紧接着温雪杳脑海炸开一惊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不是遇到母亲,其实魏氏才该是我的头娘子。然而当我科考步入仕途,经当的老师得以有了入外祖父青睐的机缘,来与母亲初次相见,便动了娶她为妻的心思,来得天垂怜,与母亲互生情意,最终得外祖父首肯,将她娶进门。”
“可当的我却不知,魏氏竟已经怀有身孕。那她从老家来京城寻我,怀中抱着稚子,我刚与母亲成亲不久,这样的事是断然不敢让她知晓的。于是将她安顿在了城外,直到她病逝求我,遗愿便是我将两个孩子接回府中,来的事也应当知晓了。”
温雪杳心中苦涩。
原来这才是真相。
也难怪温初云会那么说,若论先、若不是温相遇到她的母亲而负了温初云的小娘,温初云与他兄长才该是嫡出的身份。
这也不会有温雪杳与温长青存在。
因为她了解母亲,若她知晓父亲早与别的女子有了肌肤之亲,根本不会过问他们是否有媒妁之言,都绝不会多看父亲一眼。
她一生求的便是一生一一双人,不渴求夫君高官厚禄,只希望他唯独爱她一人。
所以她才会爱彼寒门出生初入朝堂的温相,可她的所求仅此而已,还是被人辜负了。
见温雪杳面色恍惚,一旁的温初云见缝插针:“姐姐,所以就算如此,都不愿意我将哥哥的牌位从庄子接出来么?”
温初云最懂如何拿捏人,她甚至不提她的小娘,只提亡故的兄长。
温雪杳就算能清楚洞察对方的心思,却也说不出拒绝的。
可她太清楚,若今天让了这一步,便还有之的很多步,便是冥冥中承认是她的母亲错了,因为是她母亲在与温相说只将那人的牌位供奉在庄子的。
但明明不是,她的母亲也是受伤害的人。
可她又的确无法,迁怒温初云的兄长。
他总归并没有错,若人投胎能得以选择,谁又愿意生在这样的家里,温远山未必愿意。
是以,温雪杳愣愣坐着,一竟说不出来。
到此,她才略微懂了兄长先的沉默。
在她目光涣散,没有焦点的盯着方之,身旁突然响起一温润有力的音:“四姑娘这便有些咄咄逼人了,莫不是看阿杳良善欺才这么问?”
温初云一愣,未到一旁静默许久的宁珩会突然说。他称她四姑娘,便也是同温雪杳一般未将她视作妹妹,不然理应是唤她一句姨妹的。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柔声问:“姐夫这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宁珩淡一声,“如今这温府又不是我夫人做主,是否要将令兄牌位接回庙里一事,不是应该问岳父人么?”
“莫不是觉得,我夫人竟有如此本事,能越过她兄长、这温家嫡子,与其父亲人人去,做得了的主么?”
温初云一语塞,支支吾吾半晌接不。
宁珩淡漠的眼神收回,冷声:“既觉得不能,又何必故意相逼,让我夫人违背其亡母遗志,做那不孝女?”
温初云哑然慌神。
而一旁的温相却似被宁珩的语刺住,“亡母遗志”四个字就若当头棒喝,狠狠砸他。
可不是因为路氏过,让他不许将那母子人的牌位接回,更不准与她放在一处,他才命人将他们的牌位送去庄子的么?
若非如此,其实他本心觉得亏欠人,是不会狠心将他们牌位放在庄子的。
温初云在宁珩这里吃了瘪,也因为他的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她自然不敢再招惹温雪杳。
她眼中盛了泪,转而看温相:“父亲,那我兄长的牌位......”
其实她心中已经笃定,经方才一闹,温相肯定心中愧疚难掩,不可能拒绝她的。
谁料,下一刻却:“既然惦念他们,便同长青与阿杳一样,请了法师为其作法超度一番罢,旁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温初云面色一僵,如何都未曾到会是这样的结,方才不还是的,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然而看着温相黑沉的脸,再未敢多言。
这一顿饭吃的几人心思各异,却都是一样的食难下咽。
饭,两人回到温雪杳院子。
宁珩见人一直耷拉着一张小脸,满脸丧气,忍不住心疼。
在两人进房,宁珩靠住门板,没让身的小暑跟进来,他捧起温雪杳的脸,温声:“阿杳,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我知为难,一边是亡母,一边是觉得无辜、过的哥,但既然觉得他无辜,又何错之有,不该因这样的事情为难自己,懂么?”
理她都懂,可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幼留下的伤疤不会愈合,所以只要存在一天,她瞧着那伤痛处,便无法不。
但她此听着宁珩温柔的音,委屈的心像是被人轻柔拥紧。方才温相出真相她没有哭,温初云让她难堪她也没有哭,此却忽而忍不住,觉得鼻酸起来。
她反手拥住宁珩的腰,青年的腰劲瘦,可胸膛却宽阔非常。
小小的脑袋印在面,委屈的心陡然有了依靠。
“是如何得知,将他们母子牌位供奉在庄子乃是我母亲的遗愿?”这方才她便问了。
“不难猜,再薄情寡性的人,人死为也总会心软的,且看父亲模样,他自始至终都知晓此事乃是他之过错。再者,他便真是那黑白不分之人,或许会埋怨魏氏,却也绝不会迁怒于那个孩子。”
四周静默须臾。
“都已经过去了。”宁珩缓缓拭掉温雪杳脸的泪,“别哭了,夫君瞧着心疼。”
温雪杳将她的脑袋埋得更深,“没在哭了。”
“是么?”宁珩勾住人的下颌,让怀里的人仰首,两人对视。
温和的目光在那张还留有泪痕的小脸一扫,勾着她下颌的手指蹭了蹭她脸的泪痕,“然不哭了,没有骗我。”
温雪杳被人盯着,脸逐渐变红,拨开对方的手,就转身往屋里走。
身飘着她的音:“我当然没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珩胸腔一震,紧跟着走进里间。
过几日便是元节,今年元节,官家在宫中设了宴。
宁珩问人:“这次宫宴,可去?”
温雪杳摇了摇头,她其实一不喜欢那些人多的热闹场合,“去年似乎没有听说官家在元节会设宴。”
宁珩颔首,“今年的确是头一遭。”
“那倒是稀罕。”不过再稀罕,温雪杳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
紧接着,她随意:“要去么?”
宁珩解释:“那日有事需我入宫,的确不推拒。”
温雪杳点了点头,没多问。
宁珩见她兴致阑珊,便也没再提此事,转而:“等宫宴过,我休沐带出城玩。”
出城玩?
这倒是让温雪杳有了些兴致,或许是几次宁珩的提议都未曾让她失望,是以这次她嘴未说,反应却比人更诚实,已经隐隐期待起来。
两人又在屋中歇息了会,等下午天快黑,便准备动身回宁府。
门外,一行人脸相送,但脸的意五一不透露出僵硬。
就在温雪杳跟在温雪杳身,突然踏马车,身突然传来温初云的声音。
“姐姐,等等。”
温雪杳顿了顿,站在马车边回首看她。
宁珩拍了下温雪杳的肩膀,手指马车,“我进去等。”
温雪杳点了点头。
温初云几步走过来,脸挂着意,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真实情绪。
“姐姐,过几日宫宴,可要去?”
又是宫宴?温雪杳微微皱眉,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只淡声回:“不去。”
温初云脸露出惊讶的神色,“可姐夫是要去的呀,他不愿去?”
温雪杳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么药,只觉得她此说的令她觉得不快,便草草结束。
“若无事,我便走了。”
“等等,姐姐莫要着急,妹妹有一事相求。”温初云压低声音,“希望姐姐那日能去,并帮妹妹我一个小忙。”
温雪杳眉头皱得更紧,“温初云,莫不是昏了头,才会对我说出这番?”
“姐姐不必着急拒绝我,不若我再告诉一件事,待听完之,再决定要不要帮我。”
温雪杳抿着唇没说,就见温初云朝她更近一步,几乎附身在她耳边。
“姐姐,可知我那可怜的哥哥,对了,也是的哥,他是如何烧死的?”
温雪杳的心猛地一跳。
在耳边响起的音犹如恶鬼低语,“她是被母亲,没错,就是那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母亲,命人活活烧死的。”
“不可能。”温雪杳当即出声,一把将人推开。
她本在对方脸看出一丝一毫说谎的心虚,可却没有。
温初云忽地板下脸,阴狠:“不可能?那姐姐可敢与我将此事告知父亲,让他寻了当初母亲身边的陪嫁丫环回来,将人仔细盘问一番?”
见温雪杳双目发直,温初云嫣然一,再度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更低,“姐姐,还是去罢,不仅仅是帮我,也是帮。宫宴那日,姐夫的心人可是要去的,还不将人盯紧些?”
温雪杳不知是如何车的,只觉得自己仿若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一转眼人已经在宁府。
宁珩见温雪杳脸色惨白,路几次同她说,对方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心中狐疑,回起她马车,与温初云的对。
他坐在车里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先头温初云所说的宫宴,似乎还听到了七皇子。
阿杳的失魂落魄,会与他有关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珩明知自己不该做那捕风捉影的蠢事,半晌他自厌的叹了口气,准备询问,就听温雪杳先行出声。
“我了,过几日的宫宴,我还是去吧。”
宁珩忍不住,他问,她分明还是不愿意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