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莲安置好盎芽之后, 回过身，望向院子姜婳。 她捧着一杯凉茶，抬头仰望着月亮。小院木处挂一盏灯笼，此时随着风摇曳着些许光亮。 见她出来, 姜婳回身, 轻声道：“盎芽睡下吗？” 那本盎芽带回来账本就安静地摆放在石桌之上，有时候风翻起一两页, 里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十几年前姜账。 晨莲点头：“燃安香, 先让她睡下。”说着，她上前, 到姜婳身后：“小姐打算如何做？” 姜婳将今日在元宁居发生一切复述一遍。 在祖母眼，晨莲是丞相府人，所以适才寻她谈话时，特将晨莲派去做别事。可能也是觉得，她即便心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同一个奴婢说如此细致吧。 晨莲静静地听着, 倒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过去按着姜婳肩膀：“小姐打算如何？” 姜婳望向盎芽所在屋子向，摩挲着桌上账本。 * 是夜。 姜府生一场大火。 从那一片海棠蔓延到元宁居, 最后烧个干净。 姜婳半夜被四处慌乱声音惊醒，推开, 望向元宁居向。火光冲天，看着还未散，周围屋子怕是也要遭殃。 她淡淡地看着—— 毕竟小院地处偏僻，如何也烧不到。她闭上眼, 屋内是晨莲燃起安香。 天再亮时，府人都已经醒半日。 看着元宁居那一处废墟, 一众人面面相觑。元宁居一众人倒是没有出什么事，但是整个元宁居都湮没在一片大火之。 即便火已经熄灭半日，站在废墟之前，还是能感受到一股灼热浪潮。远远望去，都是一片焦黑。 听说昨日被火惊恐到，老夫人直接昏过去。本来年纪就大，这一昏过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 一众大夫围绕着老夫人，姜老爷更是连夜去寺庙请尚来老夫人床前祈福。 尚说祈福时候附近不能有太多人，即便姜府小辈们想去看望，也止于尚这一句话。 人皆知，姜老夫人最是信佛，他们身为小辈，虽不一定如老夫人一般虔诚，但在老夫人昏迷之际，该听话还是得听。 小院，姜婳正安静地用着自己早膳。 晨莲轻声打个哈欠：“小姐，不困吗？” 昨夜小姐用半夜翻阅完那些藏在金身账本，后让他们将其藏起来。如今才不过一个时辰，小姐已经一副没事人模样。 晨莲不由望向远处，眸笑浅些：“要奴说，把这姜府全烧就好。” 连人带府一起烧。 查许久事终于有进展，姜婳听见晨莲这话，便也轻声一笑：“胡话，这种法子用一次便够，下次哪里还会如此简单。” 姜府这些年都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府内虽一直有巡逻侍卫，但是大多也就是做个样子。元宁居附近一定有暗处盯梢人，但其也不太多。 昨夜她便吩咐寒蝉先去解决盯梢人，在让晨莲去放一场大火。 深夜，火是从那片海棠树开始烧起，一路蔓延到元宁居。 昨日盎芽带回来账本，其单看没有什么出奇，只是记录一些细碎事，同旁账本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盎芽告诉她一件事，佛堂里面那个佛金身，里面是空。 有一本账本，便有更多其他东西。 果没错。 昨日晨莲用刀刃，沿着金身边沿将佛化开，里面果都是空。 整整二十本账本，还有一块看不出水色玉佩。 趁着混乱，晨莲将东西都拿回小院。 她连夜将账本都翻阅一遍，时间太短，也来不及对账，只能先生涩地记忆一遍。晨莲拿回来二十本账本，都是十几年前账本，算算日子，就是姨娘来长安前后。 姜婳用着碗粥，先将脑密密麻麻数字抛去。 她之前猜测加上盎芽证以及这些账本，其大概已经能够复原出一个事。当年外祖父外祖母遭遇山贼，姨娘族人欺她一介孤女，霸占姨娘财，姨娘被迫逃亡长安投奔姜。 可姜老夫人不知从何得知姨娘有一大笔钱财，便让姜禹纳姨娘为妾，从而侵占这笔钱财。 但是...... 姜婳垂下眸，还是有些地说不通。 即便姨娘父母双亡，以孤女之身投奔姜，但姨娘还是正经被养大小姐，如何会成为姜禹妾。 祖母又是从何处知晓姨娘有一大笔钱财，还有，这一大笔钱财都去何处。她原以为钱财是藏着金身之，但是金身之又只有这看似毫无关系二十本账本。 祖母对着这二十本账本，拜二十年，是为何...... 外面吵闹声不断，下人们都在传那把火是天边一块陨石砸下来，燃一棵树，巡逻侍卫恰好在巡逻其他地，等到烧起来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 不仅元宁居，元宁居周围几间院子也都有所波及。 姜婳用完粥，望向天空。好蓝，一点都不像会下雨模样。 舍利子前两日住持便送入宫，谢欲晚大抵这几日便要出来，否则祖母昨日不会如此急迫，用如此拙劣段。 姜婳想着那二十本账本，一时间有些发呆。 晨莲从外走进来时候，看见就是小姐发呆模样。屋内安香还未完全散去，想让小姐好好休息休息，她又去添些。 香燃起那一刻，姜婳回。 她望向晨莲，轻声道：“盎芽还好吗？” 适才晨莲去看盎芽，听见这一声，晨莲看向香盒，笑着道：“小姐不用担心，盎芽姐姐伤会好。只是这安香似乎要用完，我们得出去铺子买一些。” 姜婳眼转到香盒上，过许久才轻声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买不到。” 因为是谢欲晚调。 晨莲将香盒放下，状似无说道：“大街上有很多卖安香铺子。” “......是有。” 即便已经可以忽略，姜婳还是不由自想起那身染血雪袍。她突起身，提着裙子跑到另一间房，跪下来打开里面柜子。 晨莲随着她身后，看着她小姐认真地数着银子。一边数着，一边嘴里面还念叨着什么。 “够吗？” “好像不一定够，长安东西似乎都要比江南贵。” 晨莲眸一顿—— 这下她小姐似乎真要买不起衣裙。 姜婳望着银钱，有些犹豫，随后望向那些从杂物间里面清出来红箱子。那里面那些东西倒是可以换许多银钱，只是都是祖母给她。 一想到祖母做事，姜婳就垂眸。从前不知道便算，如今知道，她不想用那些银钱去做这件事。 等到她收拾好剩下银钱，看向晨莲。晨莲弯眸一笑：“小姐是要出去为盎芽买饴糖吗？” 姜婳捏紧钱，虽不至于只买饴糖，但似乎也真有点少。 没法子，她还是看向那些红箱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想起那些密密麻麻账本，还有盎芽口那些话。姜婳垂着眸轻声道一声：“左右也是姨娘银子，脏是人，不是银钱。” 说服自己，她寻几件能够直接当，便同晨莲一起出。 只是今日出之时，不如以往便。 侍卫直接将她们拦下来：“三小姐，今日大人吩咐，如若没有要事，暂时不能出。” 姜婳望望元宁居向：“昨夜祖母因为走水昏倒，至极昏迷不醒。我只是想去寺庙为祖母上一柱香，祈祷祖母早日平安醒来。” 侍卫们互相看一眼，让开身子。 姜婳同晨莲一同出，发现身后多两个小尾巴。 只是看着就很生涩，不太像跟踪过人，即便是姜婳都发现。姜婳在路边寻一辆马车，同车夫报去远山寺路，当他们踏上马车时候，身后两个小尾巴就消失。 她们也没有下马车，先去相熟当铺把东西都换。 她拿都是些金镯、金簪、金钗，融便能直接用。虽其看起来，这些东西直接融很可惜，但是说到底不过是首饰。 这些身外之物，还是祖母送，姜婳毫不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想到那密密麻麻十几本账本，江南那妇人口几十万白银，姜婳就觉得，她便是把姜府烧，钱都是他们欠姨娘。 一股很奇怪感觉从姜婳心涌过。 那可是几十万两白银，如若祖母未将其藏在府，甚至不在她怀疑许久佛像，那几十万两银钱是去何处。 这么多银钱，难道祖母会将其放到钱庄吗？ 姜婳摇摇头，一定是有什么事被她遗漏。那二十本账本如若不重要，就不会被祖母封在佛金身之。 当铺当便是之前为她安排去江南船只那个，同她交谈时，他妹妹便在身侧，看着还未恢复志，一直在玩花。 是无需多问关系，看见姜婳这些东西，当直接为其换成金子。 姜婳顺势将剩下银子都拿出来，当也是见过大面，轻声询问：“这些银钱，小姐是要何？” 晨莲在身后望着，看见小姐轻声说道。 “想买一间院子。” 谢欲晚府邸没，她想为他买一间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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