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月笑眯眯的样子,木曦冷淡的敛住眸子,耐性全无的转身欲走。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陶月再度发声,她声音里,带着点明显的笑意。 就像是对方表现给所有人的假面一样,永远开心快乐且可爱的女孩子。 陶月:“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求老大呢!” 木曦顿住了,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起伏的心绪,只是淡淡的回应道:“与你无关。” 陶月轻挑眉梢,伸出手把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又是这四个字,除了这四个字,她是不会说别的了吗。 不等陶月回话,木曦微微侧过头,抢先一步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让我听你在这儿,说废话的话,那很抱歉,恕我无法奉陪到底。” “因为,我还有比陪你在这里闲聊,更重要的事情。” 在木曦看来,自己完全撕破了脸,可她不知道的是。 在陶月看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太可笑了。 陶月将荡漾在身前的马尾捋到身后,声音中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好奇,“你还记得,你几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木曦愣住了,一是明明是几年前的事情,她仍然记忆犹新。 二是,她并不明白,对方问这个,到底在想打着什么主意。 可不管怎样,她都没有打算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意思。 只可惜,不管木曦心里在想着什么,陶月又自顾自的开口了。 “我还记得你当时穿的挺破的,拿着个布娃娃,按着别人给你的名单,就在这附近埋伏着。” “想偷袭暗杀那些世家人。” “可偏偏来的是谁都没搞清楚,直接被赛老爷子抓到了。” 陶月勾起眼角,有些坏坏的,“你说好不好笑?” 木曦:……… 木曦不太想说话,人不枉少年,风华正茂。 总会做那么一两件蠢事。 就比如她,千辛万苦,从追杀下逃到首都,就是为了报仇,结果还报错了对象。 看错了悬浮车的型号,直愣愣就要撞上来。 但,得亏,对方是帝青…… 木曦又闭了闭眼,不愿再谈这些过去的事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未来才更重要 ,不是吗? 但,也不知陶月是不是看出了木曦的心思,故意反问道:“诶呀,不好意思 ,是我多嘴了,你好像不太想提起啊?” 木曦眉心抽动,不想再听她讽刺,可陶月仍在继续。 甚至,陶月还做作的叹了口气,语气充满惋惜。 “ 那就只能算了啊,我本来还想告诉你,老大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对你的评价呢?” 相比于以往,陶月暗不做声的刁难陷害欺辱挑拨离间,这次的坏心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当放下的鱼钩太过明显的时候,就得看鱼钩上的诱饵是否香甜,以及鱼儿自不自愿咬钩了。 陶月微微笑着,站在电梯角落的阴影里,面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她暗红色的双瞳,紧紧盯着僵持在原地的木曦。 怎么样啊,这个钩子,你是咬,还是不咬呢? 这么在意老大看法的你,愿不愿意咬钩呢? 木曦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了握手,指腹触及到了纱布那僵硬柔韧的粗糙触感。 让她短暂的清醒过来。 不,这,都和她无关。 你有更重要的事 ,木曦对自己说。 其实,更像是加深自己摇摇欲坠的信念, 见木曦仍然坚定的迈动步子,向陶月刚刚出来的包厢进发。 陶月不满的啧了一声,心中抱怨了帝青和帝雀两句。 等帝雀星了,一定得好好感谢她为了守护老大,付出了多大的心力。 真是的,帝雀还没醒,醒了的话,一定要狠狠涮他一笔。 不过,之后让老大给她多找几个精神体吃一吃也可以 ,最好能补补她辛勤劳作的身体。 心里抱怨着,陶月面上依旧笑若春风,温柔可亲,“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叫她老大,你却只能叫她大人吗?” 这个她是谁,无论是陶月还是木曦,他们心里都清楚。 木曦彻底僵住了,这句话,比陶月上一句话 ,威力更可怕。 木曦知道,自己得回头了。 此时此刻 ,木曦竟然很庆幸。 庆幸她的精神体黛汐不在。 若是她在的话,一定会拦着她的。 眼见着木曦回过了头,陶月愉快的笑了起来。 有些人,其实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她看上去就是光,吸引无数人为之向往。 无论是待在过黑暗里的,还是一直处在阳光下的。 他们都为之沉迷。 哪怕那些人明知道,对方的温柔体贴善良优雅,都是学着别人的,表演给他们看的。 他们心里也只会疯狂的自我为她辩证。 可偏偏,那个人视他们为无物,在她心里只有利益价值之分。 时间一长,老大甚至都懒得伪装了就那么敷衍着。 供与需的不平衡,就会造就不甘心与不平衡。 从而导致爱转化为恨的结局。 像那个洛桑公爵不就是? 自作聪明的蠢货,也不看看,自己长了个什么样子。 仗着是被那个女人选中的后手,明明能用婚姻的羁绊,铐牢老大,用这段时间培养感情,却还是被基因控制住了头脑。 蠢笨的和老大家里那头多尾狐狸,有的一拼。 都是基因下的傀儡,就不能学学她老大吗? 去尝试挣脱天生的,基因的束缚。 成为,真正的自己。 反正,这两人就是都有够有毛病的。 贪欲太大,管不好心,是会被欲望吞噬的。 就像她自己,不也是牢牢控制着食欲吗? 吃太多,是会被撑死的。 看,无论是面前这个,还是楼下大厅那个,可就比那两个要聪明的多。 隐忍不发,就待在老大身边,要不是身份不合适,还说不定,真能如他们所愿呢! 这其中,或许有精神体的作用,或许也有她本身的人格魅力。 嗯,陶月想起老大的父母辈,思考半晌,觉得,老大这样,说不定还有这两人遗传的一部分功劳。 至于到底为什么,恐怕那些人都不清楚吧? 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望了一眼深渊,幸运的恋恋不舍的走掉。 不幸运的,就再也走不掉了。 陶月有些感慨,因为她突然想起另一个,和她老大很像…… 不,应该说,是她老大很像对方。 只不过,那个老大名义与血缘上的母亲,才是真正的冷心冷情,没有精神体都靠着可怕的智商一跃而上。 想起那双可怕的,阴森的深绿色眼睛,陶月咬巧克力的牙齿顿住了。 她眼眸暗了暗,从回忆中醒来,若无其事的背过身,“走吧,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一聊,关于老大的问题……” 电梯门打开,陶月迈了进去,对着犹豫的站在门口的木曦,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你不敢?” 电梯淡黄色的光晕下,双马尾红瞳的女孩笑意盈盈,带着股阴森的恶意,直直的,向木曦看去。 你,不敢吗? 木曦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 她深吸一口气,从容的迈了进去,“好。” 陶月对此,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五年前,在夜游星舰上,争夺前往斯内克首都机会的时候,她为什么能脱颖而出,超过钟月钟阳? 不就是因为,她够狠吗? …… 在包厢的帝青,可不知道,自己某个兢兢业业的手下,已经做好替她收拾别人的打算了。 就算她知道,也只会笑骂陶月一句,你太闲得慌了。 对于木曦,以及楼下的某位三点一线的服务员,帝青都持着,能用就用。 不能用就拉倒的平和态度。 至于他们心中的不平、愤恨等诸多情感,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他们的事情啊。 帝青其实一直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就像她一直对外的伪装,说好听点是温柔体贴,偶尔有点相应的帝家小姐的小脾气。 但,说不好听的,就是无用懦弱,受人欺侮。 就像那次,在悬浮车上,路孟正儿八经,明目张胆的试探。 换作是其他的,出自皇族世家的人,早就送冒犯者上西天了。 而她呢? 只是冷了路孟一会,就原谅了对方。 不仅是因为她其实毫发无损,还因为,她要让路孟相信。 相信帝家的帝青,自一出生,就是一个既没有精神力,也没有精神体。 甚至身体衰弱,大脑的脑域部分极为脆弱,不能经受一点精神力的触碰。 无论是出于好意,还是出于恶意,至少明面上,她这辈子,是与精神力无缘了。 甚至于 ,她还需要特殊的药材来不断维系她岌岌可危的身体。 至于,现在,在路孟面前为什么不演了。 当然是因为,军方有求于她啊。 在选择了放弃和平,选择对抗皇族与世家的军方,自然是要争取一切有生力量的。 而她这么一个,疑似可以造神的帝家孤女,肯定是不能放过的。 神,在过去,还未形成大大小小的星际帝国的时候,人类文化中,多意为,人类所崇拜信仰的,生活在故事里拥有可怕的人类所不能匹敌力量的,强大生物。 在现实太过苦难,残酷到人们无法渡过,无法奢求希望的时候,神,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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