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虽然一直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但从来没有现在冷漠如剑的即视感。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层寒光，看向凌佐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冰冷。
凌佐怒极反笑，他单手插在口袋里，眼中闪过一抹自嘲：“你不应该当温家的女儿，当初就应该去学习编剧，现在早就已经火遍大江南北了。”
温毓往后退了一步，自嘲的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后悔我是温家女儿这个身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谢谢你最近一段时间的庇护。”
说完之后，她直接抬脚就要跨过凌佐离开。
凌佐这一次却并没
有伸手拦她，只是轻佻的抬起了眉毛。
他不冷不淡的声音在后面缓缓响起：“你现在想好了，不管我说喜欢你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的庇护却是做不得假。”
“你大可以心情不好一走了之，回去之后我也可以跟人说我们两个人感情不和，一拍两散。”
“但是你仔细想想，没有了慕家的这棵大树，温家人会怎么对待你？你曾经一心想要守护的弟弟又该怎么办。”
温毓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瘦削的肩膀在寒风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脆弱。
凌佐的眼中满是心疼，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了。
但是
如果不说清楚利害关系，她执意要走的话，事情只会越发糟糕。
凌佐单手插在口袋里，继续不急不缓的开口道：“甚至你妈妈生前最宝贵的东西，你都夺不回来。”
“我们之间明明没有什么大都化不了的矛盾，你却要执意如此。连最宝贵的东西都能放弃，看来你的忍耐性，也不过如此。”
最后的话音落地，温毓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仿佛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
她的身子轻轻晃动了一下，死死地咬紧嘴唇不让一滴眼泪泄下来。
其实仔细想想，今天的矛盾放在之前的话，她好像并不会那么生气。
为了能
够在慕家活下去，她唯一学会的一项技能，就是隐忍。
慕家苛刻的生存条件让她知道了什么时候积而薄发，如果毫无准备，只会被现实打垮。
但反过来想，也确实是因为凌佐有身边，她才有了无尽的底气。
不管是那些人的拥护，还是可以当着所有人面甩滕乐和温晴脸子的勇气。
确实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慕家和凌佐给的，没有了他的庇护，自己确实什么都不是。
就连拿回妈妈曾经的东西都是徒劳。
她垂下来的手紧紧的握着，力道之大，甚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片刻之后，她忽然转过头，认
真的看着凌佐开口道：“对不起，刚才确实是我冲动了，我不应该向你发那么大的脾气。”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自作主张，不应该不顾及你的面子，主动过来找江珩谈这些。”
她的表情依然像刚才一样淡淡的，但是在灯光的折射下，可以看到温毓的眼睛亮晶晶。
明明刚才眼底是有眼泪，只不过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化成了淡然。
刚才她的心里一定也经历了一场疾风暴雨和痛苦的挣扎。
虽说是她主动道歉，然而凌佐的心里却没有轻松半分。
甚至心口像堵着一个不明物体，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