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轩刚压低嗓子喊了一个字,许队长已经宛如一条游鱼一般“哧溜”一声滑进水里去了。 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傅斯瑰:“傅顾问……” 傅斯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们水性一样好的话,可以下去帮他。” 孟圆立刻摆手:“我不行,我是旱鸭子。” 林轩也讪讪道:“呃,那什么,我只会狗刨……” “那就在这等着,别给你们许队长添乱。” 等待的过程实在令人心焦,孟圆估计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望着黑黢黢的水面问道:“傅顾问,您在国外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件啊?” 傅斯瑰想了想:“我在调查局实习的时候,还真遇到过一个类似的案件,也是凶手劫持了一名被害人,不过不是在水上,是在野外森林公园的救援小屋。” 孟圆好奇道:“然后呢?你们怎么解决的?” 林轩也竖着耳朵转过身来,有没有优秀的同行经验可以汲取一下? 傅斯瑰淡淡道:“解决得非常顺利,劫匪在露头的一瞬间就被狙击手击毙了。就是受害人的心理辅导不太好做,毕竟近距离地看见劫匪的脑袋炸开了花。” 林轩、孟圆:“……” 看来别国的同行经验没有那么好汲取的。 …… 楚景成对着因为空气污染而看不到星星的星空追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青葱岁月,沈思瑜躺在冰凉的甲板上,冻得嘴唇乌青。 终于,楚景成回忆完毕了他的青春,看向沈思瑜的目光重新露出令人恐惧的温柔目光:“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对不对?不过,你不要害怕,将这段时光永远留住就好啦。” 他俯下身,双手温柔而坚决地扼上了少女的脖颈。 沈思瑜拼命扭动挣扎起来,但扼在她颈项上的大手却仿佛一双铁钳一般,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 恰在这时,只听水中“哗啦”一声,一条黑影如鬼魅一般从船下钻了出来,一把将楚景成撞开。沈思瑜骤然得救,新鲜空气伴着冷风一齐涌进气管,呛得她咳嗽起来。 “憋死爷了……”许戈把湿漉漉的刘海捋到一边,叉着腰吐出一口浊气,忽然脑后风响,他矮身向旁边一躲,回头看去,只见楚景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甩棍,正阴恻恻地盯着自己。 许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黑夜里闪闪发亮:“这可是你自找的,小子,我想揍你很久了。” 话音刚落,楚景成又是一甩棍砸了过来,许戈侧身一让,随即欺身而近,右手出拳如风,“梆梆梆”三拳尽数砸在对手的胸腹之间。 楚景成痛得弓起身来,几乎丧失了反抗能力。 许戈似乎颇有些遗憾,嘟囔了一句:“真是不禁打。”又从后腰摸出手铐,将人铐得严严实实。 这时,林轩终于开着鸭子船赶到了,三人正巧瞧见许队长大发神威从水下窜出,紧接着暴揍楚景成的凛凛神威,不由肃然起敬。 傅斯瑰眼睛一眯:“许队长,别光顾着耍帅了,赶紧把人姑娘解开,没见人已经冻得不行了么?” “哦对。” 一番忙乱之后,把沈思瑜送上救护车,楚景成也被塞进警车带回去,许戈负手站在岸边,颇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终于结束了……” 傅斯瑰捧着保温杯站在一旁,闻言瞥了他一眼,见许队长早已将湿透的上衣脱掉了,露出精壮的、线条明显的上半身,于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大晚上的,你不冷么?” “不冷啊。”许戈毫无自觉,终于抓住凶手了,他现在正处于极度亢奋的心情中,很想痛饮三大白来发泄一下——但是不行。 “回去吧。”他习惯性地想掏车钥匙,这才发现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在傅斯瑰那。 傅斯瑰冷着一张脸将他的一堆破烂还了回去:“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好。” 许戈一怔:“你不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啊?” 傅斯瑰再度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许队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警察,只是你请来的顾问而已。现在凶手已经落网了,难道录口供、写案卷的事也要我去做么?” 许戈已经对她的嘲讽免疫了,闻言笑了一下:“也对,那我先送你回家吧,现在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那倒不用。”傅斯瑰向他摆了摆手,示意再见,“许队长,相信这个城市的治安,应该不会存在第二个伪装成司机的杀手吧。” …… 傅斯瑰因为在情人湖吹了一夜的凉风而病了两天,病好后才看到孟圆给她的留言:楚景成已经招了。 轰动全城的高校女生连环被杀案终于告破,热搜上挂了几天,心有余悸的、拍手叫好的、看热闹的什么人都有,还有营销号试图挖掘犯罪嫌疑人的内心世界,写了不少歪七扭八、催人泪下的小作文,又在社交平台引起一轮骂战,真是比过年还热闹。 傅斯瑰靠在床上,只将蓝底的警方通告看了一遍,便将手机丢到一旁了。不料,刚把手机丢出去,便听其震动两下开始响铃,只得又伸长了胳膊够了回来。 来电是许戈:“傅教授啊,今天晚上在市局楼下的大排档开庆功宴,你来不来啊?” 傅斯瑰哑着嗓子道:“你们收尾工作做完了?” 许戈一窒:“大喜的日子,你不要提这些繁琐的文书工作好不好?”又道,“你嗓子怎么哑了?” “托您的福,前两天在情人湖吹了一宿的风,我发烧了。” 许戈一愣,继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不至于吧?我跳湖游了一圈都没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跳的水呢!那什么,生点小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过来小串一吃,啤酒一喝,什么毛病都好了。晚上7点,不见不散啊!” 傅斯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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