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里，王建英难得主动找王建安说话。 “赵娇娇跟土地管理局局长的儿子处对象。” 赵娇娇现在是研究人员，正好土地管理局局长的儿子也在里面。当然不止他，还有很多男人都被她深深吸引了。 赵向前是生产队长，不属于干部。如果搭上局长这条线，那么大队长恐怕很快就要换人。 “关我什么事？”王建安目标不止是赵娇娇，而是毁掉整个赵家！ “想要走得更远，学历少不了，我收到内部消息，高考很快就会恢复，现在准备来得及。” 王建安想起小妹跟郑知青从去年开始就埋头学习，原来她们在为高考做准备。 “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早点说出来？”王建英看他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我也跟你们一起复习——”王建安没有否认，他确实责怪小妹没有提前告知。 “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我不欠你任何东西，反而是你欠我。”王建英说完就去厨房帮忙，没再理会沉思中的二哥。 王建安跟王建英都是初中毕业，在村里也算是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人，提前准备高考肯定有机会成功。 然而现在不管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最后都是下乡干农活。与其靠自己努力，王建安觉得靠厉害的老丈人更快。 他发现书记没有女儿，不过有个侄女在肉联厂上班；副书记大女儿结婚了，小女儿在财政局上班；县长的外孙女正值妙龄，在供销社上班。 得知三人的上班地点，他找小孩帮忙盯梢。一来是小孩容易收买，二来不容易被怀疑。 盯了三个多月，终于打探清楚她们的脾气、爱好、理想型，然后针对性展开追求计划。 首先是书记的侄女周清荷，周清荷身材矮小，脾气暴躁，他趁对方被举报态度不端的时候出现。 王建安知道自己的优势是脸，所以学电影里男主角的打扮，阳光下，桃花眼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有多吸引人。 周清荷从未被人夸好看，现在看到这么英俊的男人夸自己，一时间少女心砰砰直跳。 副书记的小女儿对陌生人很警惕，县长的外孙女眼光很挑。王建安试探几次都没成功，只能放弃她们。 当然，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除了周清荷，他还勾搭在县里工作的寡妇与丈夫常年在外的少妇。 王建安勾搭女人的时候，王建英在学习数学。她打算考文科，政治、语文、历史、地理都有背诵部分，哪怕不会也能掰扯几句，数学不会就是真的不会！ 什么求函数，不等式，正余玄定理，极限等等，看得人头都大了。 “小妹，这题小文不是讲过套公式吗？”刘玉凤看着挖耳挠腮的女儿忍不住开口。 “妈，你看得懂？”王建英瞪大双眼。 虽然郑静文总说妈很聪明，但只上三年小学的人怎么可能看得懂高中数学题？！ “那些密密麻麻的语文我不懂，但这道题小文讲过两遍，我记得清清楚楚！”刘玉凤把公式写出来，并教会王建英处理题干的简单方法。 “好可惜。”王建英看着老妈端端正正的字体，顿时理解郑静文的遗憾心情。 七七年高考年龄虽然放宽到三十岁，但老妈已经四十多了，别说考试连报名都通不过。 这一届将有570万人奔赴高考考场，最后只录取27万人，录取率不满5%。哪怕提前两年学习，她也不认为自己十拿九稳。 三月份赵向前被提为大队长，赵家在村里变得更加神气了。赵妈不小心说漏嘴，她家娇娇跟局长的儿子谈对象。 这下不止村里，连县里的干部都跑来巴结赵向前。赵家一时风头无两，走到哪儿都有人夸。 赵娇娇其实看不上局长的儿子，因为对方个子太矮。她找对象对标的是吴红军，不但是未来首富还长得又高又帅。 不过对方家庭条件好，先处一段时间，等高考结束再找理由分手。反正以她的条件，肯定不嫁普通人。 四月初，王建安回村跟刘玉凤商量建房子。 “上哪儿去找水泥、钢板？你只要弄到材料，我立马找队长申请。”刘玉凤摊开双手。 “吴红军在水泥厂上班，钢铁厂我有认识的人。咱们家东面有空地，只要推倒了就能重建大三间砖瓦房。”王建安分析道。 “钱不够。” 刘玉凤手里有三百六十五块钱，土胚房够用，砖瓦房不行。听说三年前吴家建砖瓦房花了五百多，现在价格应该更贵，至少要六七百。 “钱我会想办法。”王建安有不少私房钱，不够的话就去找两个相好的借。 “钱的事我来解决，你只管把材料准备好就行。”王建英不想因为钱的事出什么差错，大不了她再跑几个月黑市。 这个时候建房需要向生产队提出申清，生产队按申请人数跟农活多少决定是否批准建房。 农活少，本想明年建的也有动员今年建；农活多，想今年建可能就要拖到明后年。 一旦建房批下来，那么今年的猪就要养得特别大，菜也要种得特别多，还有粮食、酒等都得备足。 刘玉凤跟王建安去找新的生产队长张在民填申请，他之前是副队长。张在民跟赵向前比少了些威慑力，多了几分憨厚老实。 王建安偷偷给他塞两包烟，要求今年就能排上。张在民没吭声，他知道赵家跟王家不对付，这要是让大队长知道，肯定记恨自己。 “听说你当队长之前，提了很多东西去赵家。”王建安的话威胁力十足，张在民只能点头答应，否则队长位置不保。 六月末，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稻杆，微风吹过，金色的水稻像是海浪一样不停翻滚。 由于队里做了很多掠子，今年的水稻很快就收割结束，接下来是刘玉凤最厌恶的插秧！ 她跟张在民说自己低血糖，要是被蚂蟥吸血肯定会晕倒，请安排其他活。 张在民冷笑着说，别人都能干凭什么她不能？刘玉凤直接当他的面晕倒，醒来后二话不说跑到大队举报。 张在民连连保证往后都不安排她插秧，这事才结束。果然人都是犯贱，好好说话的时候不听，非要挨骂才听。 农忙过后，王建安开着货车把砖块、水泥、钢板运进村，大伙才知道他们要盖砖瓦房。 整个大队，只有赵家跟吴家是砖瓦房，其他人家都是土胚房。不过王家能建砖瓦房也在情理当中，毕竟有两个孩子在县里上班呢。 “没想到刘玉凤的命这么好。” “他们家老二、老三出息啊。” “可不是，看看大队长就明白了。” 地里干活的人交头接耳，羡慕极了。 十一月王家的房子被推倒，为了避免风餐露宿，他们早就提前搭好两个茅草房。左边是父子两，右边是婆婆跟儿媳、孙女。 王建平请了三个师傅，工钱为一块钱一天，村里帮工每天管两顿饭不用给工钱。 刘玉凤跟赵春花负责一日三餐，不得不说，做几十个人的饭比下地干活还累。 幸运的是房子在年底盖好了，凉了半个月才搬进去，材料费加人工费差不多花七百块钱。 新盖的房子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卧室。太阳出来，屋里亮堂堂的，住起来心情畅快多了。 王建英得知水泥、钢板都是走吴红军的关系，特意提了一斤肉跟两罐麦乳精登门感谢。巧的是，媒婆领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进门。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老大今天相看。”吴红军妈妈很着急，大儿子都二十六了还不结婚，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他身体有毛病呢。 “我明白，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忙。”王建英笑了笑起身离开。 回去途中正好碰到赵娇娇，只见她穿着时髦的红色大衣，头发也烫成大波浪，远远看去就像电影明星。 赵娇娇看着王建英灰不拉几的衣服，冷哼一声，扭着腰走了。听说吴红军跟别人相亲，看来王建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跟调查局说好高考结束就离开，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实验室研究灵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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