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懒星衍和万甜甜小朋友在饭前的经历。 此时两个人都吃着碗里的饭，默不作声地听着大人之间的对话。 今个是母亲节，话题少不了是关于母亲的。 “今天我家星星一早就给我发了个红包，说妈妈母亲节快乐！”懒二姑嘴角上扬，颇有炫耀的意思。 懒小姑也当仁不让，直言自家孩子刚刚也发了个两百块钱的红包。 她不知道该不该收，然后问了甜甜，甜甜帮忙点的。 嗐—— 懒星衍只觉得大人之间真复杂，收个红包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饭桌上有三个姑姑，比起前两个姑姑的健谈，懒三姑就显得沉默多了。 她家的孩子没什么好炫耀的，比起给钱不倒贴去补助就算不错了。 姑姑们谈论她们母亲节的经历，一旁的懒奶奶也开口了。 眉眼下垂，语气放缓，“细佬倒是打电话给我了，但是大佬没有。估计是看星衍在这，所以今年就没打电话。” “……” 懒星衍听着奶奶那话，莫名感觉有些茶里茶气的，顿时在想要不要吃完饭回去和父亲吱一声让他给奶奶打个电话。 不然的话这一对比，自家父亲岂不是落了下成？ 可随后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从她以往所得知的信息里，奶奶确实更偏爱叔叔一家。 唉—— 还有就是她今天也没有和母亲说节日快乐。 其实一早她就在思考要不要说，但纠结了很久想想还是作罢。 语言过于苍白，昨天联系过了，今天就算了。 饭桌上，懒小姑告诉奶奶种菜就种自己吃就足够了，不用那么辛苦，有时间可以搞搞房子内的卫生。 之所以这么说，是懒小姑在饭前去了趟厕所，发现里面都是艾草，根本没有下脚的地下。 那哪里像是个厕所？ 懒星衍听着很想默默插嘴一句，因为她知道奶奶从来不上那个厕所。她都是来自己家外面建立的厕所，而非是叔叔家那种冲水的蹲坑。 她想可能是奶奶为了省钱，也可能是为了省水，总之辛苦了一辈子的奶奶即便是到了老年也还是忙忙碌碌。 唉—— 你说，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边谈到种菜，懒奶奶不可置否地想起了自家老头子。 “想当年你们爸爸在时，都是他告诉我什么时候该种什么菜……” 说着，眼圈泛红，声音哽咽起来。 “娘，说着说着咋哭了？”懒二姑拧眉，这高兴的日子可不是为了让娘亲伤心的。 懒奶奶耸了下鼻子，“我就是想你们爸爸了，每天吃完晚饭我就在房间看着你爸的相……” 唉—— 听到这里，扒饭的懒星衍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有关这个细节她还是第一次听自家奶奶提起。 她总以为，生活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如何。哪怕是一点时间的难过，但总归会走出来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女人强，守空房。” 懒二姑哀叹，突然来上这么一句，将全桌的目光都给引了去。 懒小姑一听就觉得不妥，放下筷子当即插嘴道：“娘这个岁数怎么叫守空房呢？” “……”懒二姑嘴唇一抿，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对母亲进行了二次伤害，旋即解释道：“我也是想起了我家那口子，谁知道他就这样走了，唉……” 有关二姑夫意外离世的情况懒星衍是知晓一二的。 应该是两年前吧，或者更久，懒星衍没太关心。 毕竟她并不和她们过多往来，如果不是这次来乡下之行，可能一年也不一定能见两回。 总之在许久以前听她爸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说姑父在沙场做事，被沙给压死了。 当时懒星衍还不知道是哪个姑父，猜测不是三姑父就是二姑父。 她不太好问。 在懒爸懒妈的眼里，懒星衍就是一个小孩子。当她问这些时，只会得到一句话：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嘴。 所以懒星衍选择不问，而是放在心底自己观察。 后来的后来在几次年底聚会都没有看见二姑父，懒星衍就明白出意外的应该是他。 不过当时也没多大感概。 只能感叹道一句人各有命吧。 这次，在饭桌上她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默默听着她们讨论这件事情，她得知的信息就更多了。 比如懒二姑说姑父是走夜路走多了，所以才出了意外。 “当年爸爸走的时候，我们都在守夜，就他跑来跑去半夜还去祠堂那玩……” “唉，我那时候都怕，都不知道他出去了，不然的话一定不让他去了。” 说这话的是懒奶奶，对于二女婿的离世她也表示难过。 年纪轻轻就让自己女儿守了寡，真是命苦啊！ 懒小姑也跟着感概，“唉，杨佬是个几好的人，要是他在你家鱼都吃不完……” 说起鱼，懒星衍脑海中闪过片段。 那是她还在上小学的年纪，爸妈带她去姑姑家吃饭，当时二姑父就在池塘边钓鱼。 确实，二姑父算得上是一把钓鱼的好手，那会她见桶里的鱼游来游去的。 除了这个，她对二姑父了解并不深。以往来家里吃饭，贴在他身上最频繁的标签应该就是嗜酒如命了。 提起二姑父，懒星衍又想起了三姑父。 尽管三姑父还健在，但是这几次来奶奶家聚餐她都没有看见过他人影。 只有小姑父时常陪在小姑身边，这让懒星衍觉得四个姑姑里最幸福的应该属她了。 “唉，算命的都说他是夜路走多了走多了……”懒二姑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老公在世的时候尽管她们会争吵，但这突然走了又觉得寂寞。 更何况，女儿和儿子都大了，再找个老伴也不现实，余生约莫就是一个人守空房这般过了。 如是想着，唇角愈发苦涩。 就连平日里最爱喝的酒，貌似也没那种上头的感觉。 懒星衍用余光看着二姑，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 并且内心在思考，难道真的不能多走夜路吗？ 不是她迷信，只是偶尔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只好用玄学去解释了。 那么，是不是回去以后找工作尽量找个白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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