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上很少学生会出门,早餐店里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店里只有陈子梅一人在前厅,后厨是陆满和一位厨房阿姨。 那碗粥从稀被搅到稠都没有被喝掉一口。 陆满搁着后厨的玻璃板看得清楚,他放下手里的活,从锅里装出两个茶叶蛋,剥好放在小碗里端出来。 “喝粥没胃口的话,吃个鸡蛋。”陆满坐在她的对面,轻声地说。 陈子梅回过神,肿胀的眼睛让她眨眼都变的不自然。 她揉了揉眼,用筷子插了一只鸡蛋,咬了一小口,“好吃。” 陆满呼了一口气,心痛地看着她的模样,“陈子梅,别这样。” 陈子梅顿了顿,她知道陆满一定会知道,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我也不想。”陈子梅放下筷子,目光还是停在碗里的鸡蛋,“我知道这对你会有隔阂,但是我不可能这样轻易放下他。他的死要有人来付出代价,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不算报应,本来就是他们的。” “他们?你为什么会说他们?不只是胡光吗?” 陈子梅抬眼,看着陆满,“还有那些嘴贱的人。” 陆满却直直看着她,似乎他没有听到准确的答案,“他们不是他们,胡光或者不只是胡光。” 陈子梅皱了皱眉,她不解陆满的话。 胡光不只是胡光,什么意思? 胡光认识谁?她又不知道胡光能认识多少人? 能认识胡光,又认识范天泽,又关联到她的,她认识的人? 刘侃? 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不至于,怀疑只是怀疑。虽然上次的那件事似乎是刘侃在循循诱导着她去做,但是其他细节证明也太过牵强了。 “不管是谁,胡光都是第一个。”陈子梅虽然存有怀疑,但是对胡光的恨意是固然的。 “好。好,我都帮你。” 陈子梅知道陆满会这样做,但还是觉得很心酸。这种心酸不刺心,只是很酸涩。 每每当她哭时,会有人让她别哭要坚强,也会有人说她矫情,也会有人说教指责,只有陆满是抱着她说没关系的。 “又掉眼泪了,小乌龟。”陆满看着埋在晚里边吃边掉眼泪的陈子梅,马上坐回到她的身边。 “没有……” 陈子梅抽着纸巾,自己抹着鼻涕抹着眼泪。 “他一定想你好好的,也等你帮他拿回他的公道。”陆满轻轻地拢着她,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 她埋在陆满的怀里,这里能让她的心平静。 她不怕,来日方长,这公道她不怕时间长,只要拿的回来。 陆满的话像一颗种子不经意就播进了她的心里。 多疑,是陆满的性格。 这也是陈子梅对面问题时的关键词。 这几天陈子梅失眠了,但是白天的时候精神还是很劲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总是惴惴不安。 她想着是范天泽的事压得太重了,但是似乎不只是这样。 很多时候莫名其妙地情绪像梦魇一样吞噬而来。 她好像很久没有回家了,也好像很久没有联系家中。但是现在她的状态已经很敏感了,要是接触到陈家的家事…… 她撑了撑额,疲惫地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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