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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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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东平原的土地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叫关张庙村。  关张庙村是缸田镇人数最少的一个村庄。一条约200米的街道贯彻整个村子,街道两旁稀稀疏疏住着十几户人家。房子多是蓝砖青瓦,也有几户土坯房子,就是用粉碎的麦秸和泥脱成约30公分宽50公分长的土块晾干盖的房子,外面再用麦糠和泥粉厚厚一层,住进去冬暖夏凉的。缺点就是不够牢固,夏日遇上连日阴雨会有坍塌的危险。所以,后来人们生活好点的都翻盖成蓝砖房子了。那泥土脱制的土坯则砌了院墙。当然,有房有院的还是村里所谓的大户,大多数人家都是院子和街道互通,只有两间三间的堂屋在偌大的地皮上孤零零地矗立着。   1985年冬月,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雪花。雪花一片一片带着淡淡的寒意飘落、堆积。一壶浊酒的时间,地面上飘落、堆积的淡淡寒意已是一拃有余。放眼望去,整片土地已被白色征服,被征服的土地似乎没有半点悲恸。不然你看那条承载无数脚印坎坷不平的小路正在炫耀自己为时不多的洁净;那田地里睡意朦胧的麦苗正安逸地享受这天赐的温暖;那土坯砌的麻糟糟的院墙正窃喜这白雪掩盖了自己的沧桑;那天空的子民麻雀此刻停站在高大的枯树上欣赏这接天银粟飘落的美景……  灰蒙蒙的天空被墨色侵袭,夜晚来临。一座座矮小的银色蘑菇发着微弱的光芒,菇腿上的窗口点缀着朦胧的橙黄色,周边寥落着几棵茂密的银花树,偶尔闪过的黑影是那夜行者狸猫先生吧。  顺着街道一直走到最东头,隐约地听到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倒给这夜里死寂的平静增加些烟火气。再走近些,原来是李保丰家里传来的。  对于李保丰,关张庙村村民的嘴里总有着一些关于他不好的言论。他出生十八天父亲就去世了,村里一直流传是李保丰命硬磕死了自己的父亲。李保丰母亲一人含辛茹苦把他和姐姐李玉芝养大成人。也或许是上天怜悯之后补偿这一家吧,李保丰虽然出身贫瘠但相貌却很出众,深邃有神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加上高俏的身材显得十分俊秀。还有就是李保清丰天资聪颖,学什么东西都比别人要快些,这也就是李保丰能学得一手木匠好活的原因吧。  李保丰明日结婚。今天夜里这些喝酒的人们是来领取明天的差事的。席面上端菜的,散烟发酒的,以及去女方家搬运嫁妆的,诸如此类一些体力活儿。红白二事人们都很重视,每户都会出人前去帮忙,即使一些平常关系不怎么好的两家,也会因为婚丧嫁娶缓和彼此的矛盾。这次李保丰结婚也不例外,十几个男劳力都一一听从村支书对于明日的安排。安排妥当,李保丰让母亲张罗了一些饭菜招待前来帮忙的乡亲。  向屋内走去,正对门口有一条崭新朱红色的长桌靠着北墙。长桌的上方挂了四块玻璃扁,玻璃扁上提着祝贺人的名字。长桌下面是同样朱红色的方桌。正中间前来领差事的乡亲围着矮桌子正饶有兴致地吃着喝着。  第二天早上李保峰骑着三八大杠把张翠连从邻村接来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从此命运本就坎坷的两个人开始了破破烂烂的生活。  张翠连家里有七个兄弟姐妹,翠连排行老四。五十年代的中国农村几岁就开始做劳力。张翠连每天就是割草拾粪照顾弟弟妹妹们,一样做不好就会有一顿打骂,张翠连母亲脾气暴躁且不讲事理,严重的时候会把张翠连打倒在床上躺三天不能动弹也得不来翠连母亲的些许安慰。家里人多在缺衣紧食的那个年代,张翠连每天都是饥饿状态。这也导致张翠连样貌黝黑干瘦,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也长满了皱纹,加上天生卷曲的头发显得尽是憔悴无力。  婚后张翠连三年生了两个女儿。这让李保丰母亲很是不满,时常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激化两人间的矛盾。  “吃饭,都啥时候了还不收拾下孩子起来。”李保丰母亲朝着堂屋方向叫嚷道。脸上的不满都可以溢出来用盆来接着了。见没什么动静,她双手叉腰,抬起下巴眉毛紧皱眼睛呈半张开状态,从那张气歪的嘴里道:“这是有多大的功劳啊,叫一遍不起,叫一遍不起,不知道的人家以为是搂着两个儿子类。”  张翠连睡意朦胧中听到这些,睡意立马褪去接踵而来的是火气涨满状态。她从第二层被子里拿出件外衣披上夺门而出:“生闺女咋了,我生闺女咋了,都是你嘴上没有积点阴德才得不了孙子嘞。”张翠连一嗓子叫嚷把隔壁邻居黄二姐给激动坏了。黄二姐此人年龄比张翠连年长一旬,其夫也是和李保丰是堂兄弟的关系,平常张翠连唤她二嫂。黄二姐家和张翠连家仅一墙之隔平常家里有什么动静黄二姐保证都能第一时间围观,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咦,你不起床你还嚷嚷类,你生闺女你还有理了是吧”李保丰母亲看张翠连没有半分愧疚感,声音较之前抬高了八倍对峙道。只见她从开始的双手叉腰变换到双手互拍双脚蹦起口中一直重复“不起床的媳妇十里八乡那家有,不生儿子还嘴硬的媳妇那家有。”  躺在床上的李保丰一听外面情况不对也起了身。他知道之所以张翠连今日晚起是因为昨晚二女儿李清英拉肚子折腾了张翠连大半晚,一直到天快亮哭闹的李清英病情稍稳张翠连才闭眼睡了。  李保丰来到院子里,这时的黄二姐已经揣着份“好心”比李保丰还快地站到院子里了。只见她拉着李保丰母亲的手臂:“别生气婶子,这不是赶上了吗,我看翠连生两个妮子不孬,你看我家秃噜秃噜五个儿我想要妮子还要不上呢。”这话一出张翠连的白眼都要翻出了眼皮,李保丰母亲脸上的愤怒中又叠加了几分鄙夷说:“看看,看看,人家黄二姐五个儿子还天天个起早贪黑勤利得要命,你这懒的就差端给你吃了。”  “你相中黄二姐了,就让她做你儿媳妇吧,正好圆了你想要孙子的心。”说完张翠连转身回屋准备抱起孩子回娘家去。李保丰拉了张翠连对着母亲说道:“妈,昨天晚上二妮儿闹腾肚子,翠连几乎一晚上没怎么睡你都不问问情况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叫嚷什么呀!”  “咦哟,你这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做好饭叫你们不起现在到处都是我的错喽,我的亲娘嘞这以后可咋整啊咋法过啊!”  李保丰母亲嘴里说着拉拉着哭腔往地上一坐,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指着李保丰和张翠连两人。  “我的命就是苦啊,我咋恁孬的命啊,死老头子你去心静了留下我在这受苦受难嘞啊,我千辛万苦拉扯大他到现在是一点儿都不向着我说话啊……”李保丰母亲嘴里絮絮叨叨每次都是这些说词。好像是每一次的吵架都要把她这些年的不幸搬出来晾晒一番才能排解她心中积压的委屈。  她哭嚷的声音招来了更多的邻居,邻居来了看到一个瘦小的小老太席地而坐双手拍腿,泪眼模糊口水鼻涕直往下流,地上流了一片,带大襟的藏蓝色布衫上也是一片嘴里振振有词地数落着。这情形是谁见了都得上前跟着指责几句张翠连的不是。  接下来你会听到“你看看年纪轻轻欺负老婆婆怪在行哩”“谁家到现在才起啊”“唉,一家不照一个”诸如此类的指责不绝于耳。此时围观的他们是正义的,是讲事理的,像是神明突然附体了一样,他们可以深明大义,义正词严去审判张翠连这个懒媳妇这个不生儿子的媳妇。此时的他们怕不是忘却了自己的样子,和自己婆婆吵架时的蛮横,和邻居争抢一根枯树枝时的凶狠,半夜里去别人菜地偷摘的茄子豆角,和邻村的情妇偷情被其丈夫发现扒光衣服跑回家的丑态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现在是审判者是正义的化身。是啊!人哪有好坏之分,合适的契机他们都是好人。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生两个闺女不该嫁到你家来我走行了吧,离婚行了吧!”说完张翠连回屋就去收拾东西要走。  “翠连,你听我说,咱不跟妈一样,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我都知道翠连。”李保峰哀求道。  “你知道没有用,我不想再在这样三天两头地争吵了。”张翠连转身奔向堂屋,胡乱收拾着孩子的衣物用品。  院子里那些好心的邻居都在劝说李保丰母亲,黄二姐跟着进了屋拉扯着张翠连的手示意让她停下并说道:“翠连你看你不能一吵架拌嘴就不过呀,你看俺婶子在外边哭成啥样了,你去道个歉这不就过去了,以后日子该咋过咋过,不能这么任性。”  听了这番话的张翠连霎时间又火上心头:“我为什么去道歉,我凭什么去道歉,我做错什么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自从有了这两个妮子她什么时候尽过做奶奶的义务。对了,还有她老人家相中你了,你会生儿子,以后就让她跟你过吧!”  “哎,你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还不能劝你了是吧!”  “是,谁都不用假惺惺地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话间张翠连挎起包裹抱起刚刚三个月的二女儿对李保丰说道:“芳妮会自己走路吃饭了好养活归你,这个小的归我明天咱们去村里开信去把婚离了。”  “翠连你说的什么话不许走,芳妮还小怎么能离了妈啊。”李保丰从张翠连手里去争夺孩子。  “哎呀你咋不听劝啊翠连,这大清早地闹得啥呀这是”黄二姐也去从张翠连的臂弯里夺取包袱。  三人拉扯着僵持了片刻,张翠连还是固执地抱起二妮回了娘家。邻居们看事态不妙也都纷纷散了,只留下坐在屋里叹气的李保丰和床上哭闹的李清芳以及坐在堂屋门口一脸懵然的李保丰母亲。这时的李保丰母亲没有了刚开始吵架的气势,裤腿上的泥土和藏蓝色布衫上的泪渍宣告她此次的战败。  第二章  回到娘家的张翠连也并没有多好的果子吃。张翠连母亲看着张翠连抱了孩子回来便问起事情的缘由。张翠连一一道来她此时内心是期盼着自己母亲能站到自己这一边说几句宽慰自己的话。  然而张翠连母亲的性格怎么可能说出些柔软的话,大概是家里孩子多磨掉了她一些身为人母的母性。她所有作为的出发点都是以讽刺挖苦开始再以暴躁打骂结束。  “你早起一会儿还有这事儿了。”张翠连母亲冷冷地甩出这一句。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二妮昨天晚上拉肚哭闹折腾了一晚上,我平常也不都是早早地都起来了。”  “说这么多没用,你就不该跟人保丰妈吵吵,你还能真不过了真跟人保丰离婚,这孩子都还跟小秧秧样咋过,你今个在这吃了饭赶快回去。”  这时张翠连父亲扛了一捆柴火来到家见了张翠连问道:“你咋今天来了,保丰没跟你一起。”  还没等张翠连回答张翠连母亲抢答道:“和保丰家妈吵架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问道“她爸你看我说得对不,她都不能受一点委屈,耍着性子说要离婚,要真离了婚不叫这街坊邻居笑掉大牙啊,结婚没几年生了俩妮子让人撵回来了啊,真是都不泛泛想。”  “妈,你看你说的啥叫生了俩妮子撵回来了。”张翠连此刻觉着自己母亲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张翠连父亲听了这番无理的论调也没得办法,奈何自己家里实在是承担不了多余吃饭的嘴,况且他张满仓当初可是一眼就相中李保丰这小子了,他知道自己闺女性子烈而李保丰恰恰与其相反待人温和脾气好秉性善良。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坐到门口的石墩子上说道:“妮儿你妈说的是听你妈的,过日子就是这认命能过任性不能过。等会儿吃了饭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想看到他妈那个样子。”  “你不回去,你不回去住哪,你看看我跟你爸就住这两间土坯的屋子四处漏风,你住哪去,你五弟家媳妇天天找这事儿那事儿也是不心净,你就别在这添麻烦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能一句话就往回走这一说。”张翠连母亲越说越来劲,什么大儿媳妇嫌弃不给看孩子了,二儿媳妇和儿子因为地里收成少吵架了,还有小儿子家媳妇嫌弃给盖的屋子院子破了,大孙子偷了自己藏在裹脚布里的钱了等等。  一大篇话把张翠连说得泪流满面“妈,我今天就在这住一天吧,看看回来保丰来不来接我,我断然从那个家里出来没有半晌再回去怕不是被街坊邻居嘲笑,以后李保丰家妈会更变本加厉地看不起我的,妈今天就让我住下吧。”  “管~管~今天先往下看看。”张翠连母亲拉长着不耐烦的腔调说着。“保丰今天不来接明天就让五柱去你家找他去”张翠连母亲说道。  听了母亲的应允张翠连擦去眼泪看着自己怀抱中的二女儿若有所思。她知道她不可能和李保丰离婚的,她没有任何退路,没有任何靠山,况且李保丰对自己不错是个过日子的男人,不能因为和他妈拌嘴吵架就负了他,今天说的那些话也是一时冲动的气话。接下来她要想尽办法让自己生个儿子才能扭转这种局面。  李保丰正在家里不知所措地哄着吵闹要妈妈的芳妮。早上邻居张林刚叫他出工干活他也没去。看着哭闹的孩子李保丰突然做了决定抱起孩子就往外走去。  “保丰,你这是干啥去。”在外屋的李保丰母亲看到他抱了孩子往自行车上放连忙问道。  “我去接翠连回来。”  “不准去,她刚走你就去接她,要趁这个机会杀杀她的性子。”  “什么杀她性子,你这搅浑的还嫌少是吧,妈,我求你了以后能不能对翠连好点,不要老提儿子的事了行不?”不等母亲回答李保丰放了车腿骑车向李冒村去了。  “爸爸,是找妈妈去吗?”坐上车芳妮咿咿呀呀地问着。  “是,爸爸带芳妮去找妈妈,芳妮乖等下见了妈妈就拉着妈妈回家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李保丰母亲看着这远去的背影留了一句“没出息”便去院子外面摘棉花去了。  深秋的乡间小路没有了春夏那般绿意盎然,取代的是斑黄错乱的枯草铺满了小路两旁,跟地里嫩绿的麦苗也到互应着。午后的太阳本应光芒万丈,奈何被几片应景的乌云给遮了去。心情忐忑不安的李保丰卖力地蹬着脚蹬子,他在想一些说词好让张秀连跟自己回来。坐在三八杠上的芳妮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她可没有李保丰的烦恼,她只知道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小孩子的世界纯真直接,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担忧,直奔心之所向。  到了代冒村西头遇到了正在地里拔棉花秆的张翠连的二哥。种棉花的地因为要等棉花完全成熟才能拔了去所以一般棉花地种小麦要比别的地晚一些日子。拔掉的棉花秆上还有一些还没有完全盛开的棉花果,我们这里都叫花桃子。等回头连杆带桃一起倚靠在院子周边,像是砌了一圈围墙似的,天气晴朗太阳照射离了土地花桃子也照样开的雪白。  “我听我妈说了今天的事儿保丰,日子那么长平常哪有勺子不碰碗的呢。你来了正好,我二妹在后院呢,你去了好好说,妹子虽说往日性子烈但终究还是个心软的人。”张翠连二哥迎合李保丰督促道。  “我知道二哥,这回不怨翠连,我等下会和翠连好好说的。”李保丰打了招呼后就向后院去了。  李保丰忐忑的心随着越来越近的后院反倒平静了一些。终究是要去面对的事当我们敞开了心去面对时也就摒弃了最初的担忧和畏惧。  刚到门口芳妮的一声妈妈就把在屋里絮叨的张翠连母亲给唤了出来。  “哎,来了”张翠连母亲从屋里踱了几步出来,刚才脸上略闪过的一丝喜悦瞬间切换成生气的神情质问道:“保丰不是我在这说你妈的不是,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媳妇的,我家秀连是生了两个妮子,但她们是不是你们老李家的孩子,是你李保丰的孩子吧?”  “我家翠连嫁到你们老李家福是没有享上,盾底倒是没少吃啊。你们家是有多好的家底啊,三间破屋院墙都没有,也不知道你妈摇梢的啥,我家翠连到底是图你家啥了被你妈今天这样数落。”  “妈,你别气……”  “我不气,我能不生气吗,我家闺女被婆婆欺负回了娘家,这是欺负我们老张家没人了是吧?”张翠连母亲越说越来劲,在吵架这方面她张翠连母亲敢在他们代冒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这一连串的说辞弄得本就没什么话的李保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啥。  跟着出来的张翠连父亲看了这情形赶快拦了张翠连母亲说道:“哎呀你别叨叨了,进屋好好说。”  “来保丰进来说。”张翠连父亲从车上抱起芳妮招呼李保丰进屋。  张翠连看李保丰进了屋揽了揽怀中幼小的李清英,头微微下沉目光注视着襁褓中稚嫩的小脸思索着什么。她不知道能说什么,此刻的她看到这个男人没有了起初的埋怨,一腔的委屈也消散了大半,唯有沉默着面对眼前这个接她回家的男人。  “妈妈,我们回家吧。”李清芳迈着摇晃的步子扑进张翠连怀里一手抱着妈妈的臂膀一手抱着妹妹的襁褓。  “翠连……”李保丰开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刚才路上所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不合时宜了。  “我跟你回去。”张翠连轻声道。随之又对李清芳说“芳妮吃饭了没有,在家有没有乖啊。”  “妈妈我吃了,奶奶做的疙瘩汤爸爸还给我放了白糖了呢,可甜了。”  “嗯好,我们这就回家好不好。”  “好。”  李保丰听了张翠连的话愣了一下随之又放下了沉重的脸色,心里也开始透亮了。站在门口的身体也灵活了很多走到张翠连跟前接过孩子对着李清芳说:“清芳,走我们和妈妈一起回家喽。”  张翠连起了身牵了李清芳的手对着母亲说:“我走了。”又转向坐在门口正抽旱烟的父亲说:“以后少抽点烟吧爸,马上入冬了见了寒你咳嗽又要加重了。”  “哎,老毛病了跟抽烟没多大关系。你这就走,不让孩子再在屋里歇歇脚吗?”  “现在走吧爸,等下了太阳凉,二妮儿本来就拉肚子傍晚凉现在走好点。”说罢就随李保丰出了屋。  见他们要走张翠连母亲忙说道:“翠连,你回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张翠连转身进屋问:“怎么了吗?”  张翠连母亲拉了她到里屋说道:“我听对门刘二仙说朱楼集上有个老中医专治生男孩儿的,听说是在怀孕头一个月里喝上三副中药就能换胎保准是儿子,刘二仙说她娘家兄弟媳妇喝了生了个小现在都仨月了。后天集上你去问问他让他把把脉看看啥时候要合适。”  “好我知道了妈,我后天去看看。”说罢转身再次告别后随李保丰走了。  返程路上的李保丰与来时截然不同,他骑行在蜿蜒曲折且不平坦的小路上,感觉惬意舒畅蹬起车来毫不费力。三八杠上的芳妮仍然被风吹得小脸红彤彤,她嘟起小嘴吹向迎来的风,奈何爸爸骑得太快吹出的气都随着扑来的风流到了耳边呼呼作响,随之而来的是清脆爽朗咯咯咯的笑声。后座上的张翠连一手抱紧了襁褓,一手遮着李清英脸部怕进了风,感到颠簸就会督促李保丰慢点骑。一家人坐在飞驰的自行车上路过潺潺流淌的小河,路过秋风扫落叶的小树林,也路过村头被老翁急促驱赶的山羊群。落日的余晖洒满淳朴的土地,拉长着回家的背影,映衬了这幅景色,突显得格外静谧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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