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人们的责任感和主动性不强,吃发霉发芽麦子面是时常遇到的事情,那种难以入口,更难以下咽的滋味儿是不堪回忆的。 刚分地到户那两年,每当开始打麦前,苏家屯各户人家也还在康大功的组织下抓阄排个次序,但是,薛家的人管着那台脱粒机,又当着电工,每当开始脱粒小麦的时候,康家和薛家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不按顺序脱粒的事情也是人们习以为常的。 那年脱粒机安装好的时候,卖场里运回来的小麦已经像一座座的小山一样矗立在土场里。 那天,按次序是轮到坷垃家脱粒了,当他家里的人来到麦场,看见薛家里的人已经把自己的麦子高高地堆在了脱粒机的旁边,很快,那台机器就发出了轰鸣声,是薛家的人挤在了坷垃家的前头开始脱粒了。 坷垃家的人只好乖乖地坐在一边看着·····。 那也真算是“天不作美”,薛家的麦子脱完,合成堆,盖上塑料布,坷垃家的人正要往机器旁边运麦子的时候,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 一般的情况下,割回来的麦子麦粒都已经干到了一定的程度,当脱粒机脱粒后,那些麦粒堆在一起,只要下雨前盖上塑料布,雨水不浇在上面,天一晴,马上进去一个人把它掀开,麦粒就不会发霉发芽。 但没有脱粒的麦子就另当别论了,一来,没有脱粒的麦子堆在一起又高又大,根本没有那样大的塑料布可以盖的严实,下雨的时候总是要往里面灌雨水的;二来,湿了的麦粒和麦秸合在一起,天一晴,只要一有温度,甚至是个把小时的时间就会起热发霉发芽,即使掀开了表面上盖着的塑料布也无济于事。 那年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坷垃家连一个好麦子儿也没有得到,全家的人吃了整整一年发霉发芽的麦子面,用他家里人的一句话说,那面都把牙齿粘掉了几颗······。 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坷垃家的人也总是到康大功那里反映,希望通过他的调解使问题得到解决,但康大功的态度很明显,他以为这种事小的不足挂齿,根本就不在自己调解纠纷的范围,并且还总是劝坷垃的家人要有一点肚囊子,能忍就忍一忍,最好是自行沟通······。 坷垃的家人叫苦连天,哭天无泪,但他们心里清楚,康大功之所以这样对他家,就是因为坷垃老前辈死去了。 想起坷垃老前辈生前为康大功看家护院所挣到的骂名,有的时候,坷垃的家人恨不得把大屋棚上的那一根“土装”拿下来对着康大功连开两枪。 无奈,坷垃的家人又到大队里去找李支书反映情况。 李支书一方面劝坷垃的家人去找在苏家屯最有威信的康大功解决,另一方面他也让大队的公安员去调解过,但薛家的人根本不吃大队公安员那一套,调解来调解去,总没有一点的效果。 坷垃的家人这个时候也去派出所里反映情况,派出所在督促李支书和康大功解决问题而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也找过薛家的人谈过话,殊不知,薛家的人把派出所的介入当做是坷垃的家人告黑状,是一种怕自己的表现。 因此,薛家的人根本没有停止那种强势人的行为。 有很多时候,坷垃的家人也想去县上反映情况,但他们总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连康大功都认为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情,那县上的领导又会认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事情呢? 再者,县上也不是好去的,去一回要路费,还要功夫,到了那里也不知道去找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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