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稳后,王天璇打转向灯,起步,平稳流畅而利落。 车内,梅香若隐若现。 一如古梅园。 林一苇有些头疼。 脑海里,再次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里,林一苇开着一辆白色轿车,打灯、起步,动作同样干脆利落,开车速度却更快。 夏长川脑海里,也闪过自己开车的画面。 王绎与王天璇不咸不淡地拉家常,看不出异样。 安以行则再次入睡。 “没事儿吧?”王天璇见林一苇与夏长川不时揉太阳穴,关切地问。 “啊,有点儿晕车而已。”林一苇无力地勾了勾唇角。 “需要开窗吗?”王天璇问。 林一苇看向后座:“你们会冷吗?” “没事儿,开吧。”夏长川闭眼蹙眉,“我好像也有点儿晕车。” “呦,男子汉大丈夫,还晕车呢。”王绎提了提嗓门,“坐公交车和我的车你倒是不见你晕,坐我小姨的车就晕了,你这是故意在我小姨面前装可怜呢?还是想说我小姨开车不够平稳。” “我没这个意思。”夏长川咬牙切齿。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绎意味深长。 “是车里的梅香。”林一苇直言不讳。 王绎愕然。 浅浅呼吸。 果然闻到梅香。 林一苇于是开窗。 梅香散去,头痛果然缓解。 王天璇脸上的笑容凝固,迅速瞥一眼林一苇,又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夏长川。 “梅花香?”王天璇似问非问。 “没错。”林一苇四下里看看,车内却并没有梅花。 不觉惊奇。 “我怎么没闻到。”王绎使劲儿嗅了嗅,疑惑道,“哪儿有梅花香?” “和展馆门口的古梅园一样的香气啊。”林一苇疑惑看向王绎,“没闻到?” 王绎摇头,一脸茫然。 “我车里的确没有梅花。”王天璇浅笑,眼神复杂。 “或许是我们的幻觉吧。”夏长川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了王天璇微眯的双眼,若有所思。 林一苇回头,审视夏长川。 夏长川扬眉一笑,随即微微摇头。 林一苇会意,不再深究。 “我看你就是找借口。”王绎嗤之以鼻,“一苇是晕车,所以感觉有气味,你呢,就是在为自己的孱弱找台阶罢了。” 夏长川无语,拧眉一笑:“王大少爷,我看你浑身上下,也就剩一个优点了。” “能言善辩?”王绎得意洋洋。 夏长川摆摆手:“你唯一的优点就是,有王老师这样优秀的小姨。” “你……”王绎一脸吃瘪模样。 王天璇与林一苇爽朗大笑。 而后,默契对视。 忽然倍感惺惺相惜。 “丫头名叫?”王天璇问。 “林一苇。”林一苇答。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王天璇悠悠然道,“好名字!” “什么意思?”王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切。”夏长川嗤鼻,“大艺术家文化课不怎么好哇。” “你知道?”王绎拉长尾音。 “这句话出自《诗经》中的《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夏长川星眸璀璨,骄傲得意。 “谁知道背错没。”王绎嘀咕。 “没错。”王天璇摇头兴叹,“寻绎,还是得多度点儿书。” “寻绎?”林一苇惊呼。 王天璇浅笑:“呃,他本名王寻绎,上学时,因为总写不对寻字,后来就改成了王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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