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的时候,韩琪过来找何冉,说晚上有个宴会想带何冉去参加。 “是有关那个古镇改建的,凡是准备竞标的公司基本都会去露脸,本来我是打算让Dannel和我去的,他在交际方面比较有经验,结果他昨晚吃坏肚子急性肠胃炎,现在还在医院挂水呢。所以我只能带你和Ki了。” 韩琪如是解释。 何冉记的江北的忠告,应酬能推则推,酒局能不去就不去。她委婉拒绝,“要不你带Ki,我去那种场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韩琪叹一口气,“Ki个人你也知道,熟人见了都没两句话,更不要说不认识的了。” “市场部没有合适的吗?”何冉不死心,继续追问。 “今天他们刚好有重要客户,也抽不出人来。” 何冉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总不能跟老板说我男朋友不让我去应酬,我就不打算去之类拿不上台面的话吧。 她没出声,韩琪继续劝,并且跟她保证, “你放心,喝酒有我和Ki你挡着,你就跟客户聊我们的想法,别太具体,笼统一点,让他们有点印象就行。” 话说到这,何冉真的没法再拒绝,本身跟客户沟通确实也属于正常工作范畴。 她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韩琪准备的充足,没多久就让人送了两套晚礼服来公司,她跟何冉身形差不多,她的礼服何冉也能穿。 看着镜子前试穿礼服的何冉,韩琪笑道:“这礼服入秋时刚买的,现在我穿竟然有点紧了,没想到你穿比我还合适,今晚结束你直接穿走吧,送你了。” 何冉看一眼上面的双C loo,就知道价格肯定不菲,再说也没看出韩琪哪里胖了,她含笑拒绝, “还是算了,我穿的次数少,这么漂亮的衣服放我衣柜里吃灰,多少有点暴殄天物,还是等你减下来继续穿吧。” 韩琪坐着笑而不语,继续让造型师帮她弄发型。 何冉穿了晚礼服,只简单吹了发型,配饰一概没要,今晚韩琪是主角,她是配角,不能喧宾夺主。 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公司的商务车送他们一行人过去。 何冉坐在车上,外面暮色四合,车窗外盏盏街灯一晃而过,像流星一样璀璨,第一次参加这种工作晚宴,何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倏的手机响了一声,何冉拿出来看,一条垃圾短信。随手翻了翻跟江北的对话,下午的时候,他给何冉发过信息,说晚上有酒局,会晚点回,让何冉不要等她。 何冉也只回了一个“好”,两人再无其他交流。 她没告诉江北晚上去参加宴会的事,很明显,他肯定不会轻易同意的,更有可能会打电话给韩琪,替她回拒。 这事一旦让他知道,估计没那么容易翻篇儿。 何冉正在脑子里天人交战,一旁的韩琪接完电话,看出她的忐忑,拍着她的手背, “不要太担心,就是普通的聚会而已,你可以把它当成别人的生日晚会那种。” 何冉回过神来,点点头,把手机放回手包,不再想刚才的事。 见她表情放松,韩琪浅笑,“担心男朋友不高兴?” “有点担心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一直安安静静的Ki时候开口,“别说何主管顾虑,其实我也挺紧张的。” Ki个人工作很沉稳,不喜欢在人情上交际,以往这些人前风光的事,大都是一组的Dannel去办,他自己则一门心思做技术方面的事。 Ki么一说,何冉把视线从别处调了回来,跟他稍稍对视几秒,抿唇一笑,“是呀,还挺紧张的。” 韩琪倒是淡然,轻描带写来一句,“工作都是这样的,以后多参加几次就习以为常了。” 车子一路疾驰,穿过一座大桥,很快到了目的地。 宴会在滨海区的一个私人会所里举办,会所面积很大,装修的富丽堂皇,有好几层,每一层都可以用来单独接待宾客。 这次宴会是在二楼,下车后就有侍者接待,然后带他们上楼,推开厚重的包厢大门,何冉刚一进去,就看到硕大的水晶灯高悬在大厅中央,光线明亮,照的里面人影憧憧。 韩琪工作需要,常出入这类场合,到这里如鱼得水,很快和几个认识的高层互相恭维聊成一片。 何冉跟Ki在一旁,反倒显得无所适从,站了一会,Ki她到旁边的餐台,拿了两杯香槟,递给何冉一杯。 “谢谢,我不会喝酒。” 何冉笑着接过杯子,随手又放在吧台上。 Ki会算是放松下来,端着杯子,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笑道:“咱们这一行,不会喝酒可不好混啊。” 何冉巧笑明媚,背脊挺的笔直,“是呀,所以我只能尽量做到一直不喝,尽量不厚此薄彼,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陪Ki完一杯,韩琪过来叫他们两个,“甲方那边来人了,看到没,一群人围着的那位就是。” 顺着韩琪的指向,何冉看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如众星捧月般站在大厅门口,一看就是刚过来。 现在广告市场风向变化太快,早就不是创意为王的时期,很多公司都把价格当成竞争的手段,而甲方对此乐享其成,创意选择多,总体价格低,成了他们选择乙方的硬性指标。 这次的项目很大,肯定不可能给一家公司全部拿下,狼多肉少,在场这么多公司,都挤破头想在这里分一杯羹。 韩琪也是通过熟人介绍跟别人搭上线,她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只能带着何冉跟Ki里面凑,等他们挤过去时,那位老总早不知道被人带到哪里去了。 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韩琪让熟人又帮忙引荐甲方另一位分管经理。 那人姓刘,三四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一身西装革履,背脊笔直,也有几分领导的气派。 刘经理说话很圆滑,热情的跟何冉和Ki了项目的大体思路,还打算继续深聊的时候,何冉话锋一转, “刘经理,既然对我们的方案思路有兴趣,那不妨改天抽时间我们亲自登门拜访,咱们细聊您看如何?” 混交际场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自然听的出来何冉话后面的意思。 “那多不合适,还是不劳烦各位单独跑一趟,过段时间咱们竞标会上还可以再聊的。” 瞧瞧,多么滴水不漏的回答,说了这么久,一句准话都没有。旁边有人来找这位刘经理,他正好借故离开,留下何冉跟Ki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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