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易已经进入薄氏集团接手海运和港口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帝都整个新闻的财经板块,都在报道这件事,还上了好几次国际频道。 甚至海上各大航线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负责人,都针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一次秘密会谈。 风倾雾看过报道后,就将报纸放在了一旁。 薄易进了薄氏,后面的事情她就帮不上忙了。最后能不能当上薄氏的继承人,只能看他自己的能力。 医生的烫伤膏擦了没两天,风倾雾手臂上的红痕就完全消了下去。 白天见不到薄易的人影,除开薄老太太叫她聊聊天的时候,风倾雾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花房里。 她还挺喜欢那里的秋千。 风家后面的草坪上,曾经也有一个粉紫色的秋千椅。秋千样式是她妈妈选的,架子是她爸爸亲手搭的,颜色是风寻刷的。 刷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风倾雾一袭白裙的坐在秋千椅上轻轻摇晃,看着不远处从全球各地移栽过来的稀有花卉,视线渐渐有些虚无。 “你要是喜欢,可以让管家直接送到你房间。” 清润温和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风倾雾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薄琛。长身玉立。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很单调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自显贵气。眉眼清隽,透着股温文尔雅的斯文。 跟薄烨霆面容有一两分相似,周身的气场却是天差地别。 “好看的东西,欣赏就好了,不用占为己有。” 风倾雾淡淡的道。 微微顿了顿,她还是从秋千上起身,“你要在这里待吗?我先离开了。” 说着,风倾雾就准备离开。 “我听过你的名字。” 薄琛的话,成功让风倾雾顿住了脚步。她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温和无害的目光。 “圣安斯德学院的一个传奇。” 薄琛唇角挂着温和的笑,瞳孔却深黑得没有任何温度。 他走向风倾雾,不疾不徐的开口,“严格来说,圣安斯德学院在那年出了两个传奇。” 圣安斯德。 国内顶级的贵族学院。 ——一所只存在于上流圈内的大学。 大多数豪门世家的子弟,都会被送到这个学院就读。 其中,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只有通过每一科目的考核,拿到了这所学院的毕业证,才有资格继承家族企业。 薄琛原来作为薄家的“长子”,自然也会进入圣安斯德学院学习。 在这所学院,只有通过全部的科目考核,才能够顺利毕业。不限年限,有的人甚至学个八九年才通过考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算是优秀如薄琛,现在也还剩下最后一门科目通过考核才能毕业。 但圣安斯德学院建校百年以来,历史上最快时间毕业,同时打破历史记录的人,是风家的大少爷。 风寻。 ——他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 还是将课余时间全部拿来做实验的前提下。 听到薄琛的话后。 风倾雾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的轻轻蜷缩了下。 “如果我没记错,风小姐是用了两年的时间?” 薄琛唇角挂着的笑意不变,慢条斯理的陈述着。虽是问句,但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短暂的沉默之后。 风倾雾抬眼看向薄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那年圣安斯德学院在出了两个传奇,其中一个是你。” 薄琛看着她,从容不迫的贵公子姿态,连说话的语速都恰到好处的优雅匀缓。唯独一双一双眼又深又黑,看似波澜不惊,却让人看不透分毫。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风小姐不记得了吗?”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 “薄二少不会觉得打听别人的私事,再拿到正主面前来说,是一件很有礼貌的事情吧?” 风倾雾站在那里,眉眼清冷疏淡,连目光都是疏离的,淡淡静静的道,“最起码我现在也是你大哥名义上的妻子,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 “这次我就当是薄二少不熟悉叫法,下次麻烦务必谨记。” 说完。 风倾雾转身就走。 “至今为止,在圣安里面最让人好奇却又不得不隐晦提及的一件事情—— 就是当初一个籍籍无名的保镖,破格跟着他的大小姐修了一模一样的科目。然后又在相同的时间内,以近乎打破记录的速度拿到了圣安的毕业证。” 薄琛看着风倾雾的背影,缓缓的开口,“对于往日朝夕相处的人,风小姐如今连名字也不记得了吗?” “半个月前,港城第一财阀寰江集团新任总裁上位。” 风倾雾身形顿住。 薄琛看着她的反应,微微勾了勾唇,弧度温和却毫无温度,“据我了解,那位新上任的总裁,跟风小姐当年的贴身保镖名字一模一样——” 他一字一顿。 “霍靳寒。” 安静几秒后,风倾雾淡淡静静的声音响起: “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到数不胜数。至于你口中所说的人,和我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也没兴趣知道。更重要的一点——” 风倾雾的声音清冷了下来,“一个保镖而已,我为什么要记他的名字?” “是吗。” 薄琛低低的笑了声,白色休闲裤包裹着的修长的腿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就那样走到了风倾雾面前。 他低首,黑眸凝视着她的眼,不疾不徐说了一句让风倾雾心神微震的话,“可我怎么听说,当年风小姐护他护得很紧,亲口对外宣称—— 成年之后,就会嫁给他。” 话音落。 风倾雾呼吸蓦地一滞。 垂在身侧的手跟着也一下攥紧了,竭力控制了好几秒,她脸上的神情才看不出任何异样。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有什么可当真的。” 说完,风倾雾越过他就要离开—— “风小姐觉得,大哥会不会当真?” 薄琛跟着转身看着风倾雾,清隽的面容上笑得文质彬彬,看起来斯文又温和。 “如果大哥知道你曾经对别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也会不会觉得只是你一句无心的玩笑话?” 不等风倾雾开口,他又慢条斯理的道,“十六七岁说出的话,到底是有多无心呢。” “薄琛。” 风倾雾的神色还是冷了下来,“要是你敢去薄易面前乱说,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怎么?你怕大哥知道了你的过去,你薄家少夫人的位置不保?” 薄琛看着她,唇角仍旧蓄着淡淡的笑,“还是说,你怕大哥的那些手段,会用到你身上?” “……” 风倾雾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 见状。 薄琛又低笑了声,低低沉沉的,有种陈年老木被扔下深渊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你不用这么防备我。” “与其我把这件事情捅到大哥那里,倒不如让他自己亲手撕开你的过去。” 薄琛一双眼深深的看着风倾雾,眼底的笑意像是深了些,但唇角的弧度又变淡了。 “让他亲眼看看,连整夜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心里都没有他,他做人该有多失败。” 像他那样低贱的野狗,也配有人真心对待。 就该……永远烂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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