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动心（1 / 1）

苏进民担心苏姚身体，不忍心让她走那么长的路，正好瞧见有回大队的牛车，牛车上坐着一排同样今天到镇上的同村人，便开心地了打招呼。给赶牛车的大爷塞了颗他们之前在供销社买的糖，让苏姚坐了上去。　　苏姚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里，嘴里吃着大哥给的糖，听着车上的人在说着十里八村的事，下午阳光正好，耳边微风拂过，低头时能看到路边开着的花，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苏姚看着车外面的风景，在他人眼里，她却是一幅美景。　　牛车上的人都悄悄地打量着她。　　这是苏家的哪个病秧子？怎么变那么美！　　若不是被周知青摸了，多的是男社员过来求娶！　　牛车到了大坪村，苏姚便在村口见到等着的苏进步。　　“二哥！”苏姚在牛车上欢喜地喊了声。　　牛车一停下，苏进步开心奔过去接苏姚，“姚姚，可算回来了。”　　苏进民和苏进步脚程快，两小时就能到村里，苏进民已经背着他们买的东西先一步回家了，苏进步是特意留在村头等着苏姚。　　回到苏家，苏家人还在上工没回来，苏姚准备开始做晚饭。　　晚上，他们在镇上的买的奶糖得到了苏仁知和苏玲俪的喜欢，苏奶奶被塞了一颗，吃得眉开眼笑。　　苏进民将今天给顾家送菜的事说给苏奶奶听，三人很有默契地没提被搜查队追赶的事。　　这么糗的事，说了惹家里人担心。　　因着温雯和舒百合的宣传，现在大坪村里的人大多知道了苏姚做衣服的手艺。都夸起了苏姚，这让苏父苏母脸上有了喜色。　　很快苏姚就接到了新的做衣服的活。　　这次是温雯和舒百合牵线搭桥，大队上的女知青们想在衣服上缝些好看的花样。　　至于男知青，可就没这个闲情逸致的爱美心思。　　也没那么多人有足够的布票能经常做新衣服。　　这些活虽小，量却多，很多女知青的都想让苏姚帮忙缝个花样。缝一次，给个一些糖、饼干或一些杂粮吃的就好。　　多的量她们也出不起，就缝个花样就可以。　　苏姚不挑，只要是吃的，她都收下，然后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倒是攒了许多好吃的。　　为了报答温雯和舒百合，知道她们喜欢吃，苏姚便做了绿豆糕，送了一笼给她们吃。　　温雯和舒百合原本想推脱的，可她们实在是馋绿豆糕，不想拒绝，舒百合便真心实意地疯狂夸苏姚。　　到了知青宿舍里，舒百合在不停地说着。　　知青宿舍里，大家都下了工，正准备吃晚饭。就被舒百合手里的绿豆糕给馋得恨不得抢过来。　　“苏姚姑娘做的绿豆糕可好吃了！”舒百合手里捏着一块绿豆糕，香喷喷地吃了一口，“真是人美，做的衣服也美，又会做好吃的，菜连菜园都照料地很好！”　　周围的知青见她吃得香，有位女知青道：“舒百合，真那么好吃？你给我尝尝？”　　舒百合直接摇头，心想这么好吃的东西她都不够吃呢，怎么能给别人吃！　　这绿豆糕不难做，温雯就曾抽空做过一次，做出来的味道只能说一般，完全没有苏姚做的那种惊艳的好吃。　　温雯也舍不得，最后就分了一小部分给相熟的女知青们尝尝，那些男知青就只能眼馋地看着。　　“苏姑娘会做衣服又会做饭，人长得还漂亮，家里又有那么多的哥哥可以帮衬。”　　晚上，男知青宿舍里，一位男知青打趣道：“我去和她处对象怎么样？”　　“这主意好，只要你不嫌弃她被周知青摸过。”另一位男知青哈哈笑，却被周程远那冷冽地的眼神给吓得闭上了嘴。　　“那什么，大家开玩笑的。”一位老知青出来和稀泥。　　“污人清誉这种事能开玩笑？”周程远声音冰冷低沉，周围的男知青们都静了下来。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周程远，平常时候的他是温润的，和所有人都能处得好。可是现在，却令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周程远寒着脸，走出宿舍。　　他心里憋着一股说不出的火气，周程远知道这是在另一个男知青说想要和苏姚处对象时升起的。　　周程远在知青宿舍外待了许久，直到怒意渐渐消散，才想明白，他对苏姚动了心。　　在他的人生计划里，娶妻并不包括在内。他的身份，现在的环境，都让他抗拒娶妻。他不愿这一生都被牢牢地和另外一个人绑在一起。甚至想不出生活被另一个人侵入的场景。　　可是现在，若那个人是苏姚，他竟觉得欢喜。心脏在微微跳动，比平常还要微快。那股陌生的甜意，是他从不曾感受过的。　　苏姚照常一早在村里的水井旁洗好衣服，走回去时，遇到了周程远，微微点头笑着打个招呼，“周知青早。”　　“苏姑娘早。”周程远望着阳光下的苏姚。　　招呼打了，苏姚自然地走过去，正越过周程远时。　　“苏姑娘，”周程远喊住了她。　　苏姚疑惑地望着周程远，“周知青是有事？”　　“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　　苏姚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竟说不出的可爱。　　周程远眼睛不知觉地染了些笑意，“之前在国营饭店吃饭时，苏进步同志说家里种的蔬菜好吃。”　　这话是真的，那次国营饭店出来，苏进步一直夸苏姚能干，种的菜又好吃收成又好。那天特意给苏家姑姑送菜呢。　　苏姚愣怔了下，不明白周程远为何提起这个，“怎么了？”　　“苏姑娘为何不将这蔬菜卖给供销社呢？”　　苏姚又惊又喜，对啊，在记忆里，很多村里人都是将蔬菜卖给供销社。　　之前苏家里人口多，家里种的菜除去自家吃的也就多一些些，犯不着拿着这些菜跑到供销社去，那供销社也不一定会收。　　可是现在不一样，苏姚经过这些时间的观察，知道菜地的收成会很好，所以将菜卖给供销社是可以的！　　“我认识供销社的采购，可以帮你试着问一下菜合不合格。”周程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