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水友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有黑粉坐不住了。 “我就知道,什么吹唢呐,都是剧本,博眼球的噱头!” “是啊,张超越走的是杀猪花瓶人设,谁舍得让她人设真崩了?” “张超越妹子冲冲冲,虽然你吹唢呐的画面有可能辣眼睛,但我还是想看你打脸这帮黑子。” “呵呵,她估计就借坡下驴了吧,还冲,搞笑。” 张超越没看弹幕,不过她看到赵班主被气得不轻,也觉得有些问题。 “赵小班主,你们两家有过节?” 赵班主的儿子气呼呼地说:“嗯,以前有点小矛盾。 不过,马家班最近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当家唢呐。 仗着手艺好把好几家班子都给挤兑下去了,这次估计是盯上我们赵家班了。” 张超越点了点头,拦住正要开口的赵班主,接过话头。 “马班主,打对台没问题,我正巧对唢呐有亿点点研究。” 她本来就是来录节目的,这种送上门的好事,为什么不抓住机会直接把节目效果拉满? 有系统在,张超越根本没在怕的。 马班主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超越,皱眉道。 “小姑娘,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满打满算能学多少曲子?” “年轻人冲动归冲动,但是没必要强出头。” 张超越也不生气,微微一笑。 “说一千道一万,咱们是手艺人,手底下见真章才行。” “既然主家请咱们来打对台,总不能冷场吧?” 摄像大哥一捂脸,仰天长叹。 累了……毁灭吧。 马家班班主眉头皱了又松开,“也行,既然你要来亮亮招,那就我们马家班就接着。” 说罢,他就转身去了八仙桌左侧。 赵班主则带人走到八仙桌的另外一侧,旁边已经等着好几个师傅了。 每个师傅手里都带着家伙,唢呐、锣鼓、梆子、镲一应俱全。 见赵班主带人走过来,一个穿着短卦的红脸汉子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催促道。 “班主,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撑不住了。 我这一杆唢呐,哪能吹的过对面两杆? 马家班新请的当家唢呐,就算单对单我也不是对手啊。 再说,大家之前也不知道要打对台,压根没有准备!” 赵班主安慰道:“这事怪我没提前问清楚。” “别着急,这场我不上,马家班新请的那个当家唢呐,今天算是有对手了。” 张超越这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隆重的办白事,正好奇地到处打量周围,就被赵班主找过来了。 张超越见他气喘吁吁地,好心道:“要不你先休息休息?” 红脸师傅上下打量她一眼,急忙摆手。 “不用不用,趁着我还有劲儿,咱们俩先把对面整下去再说。” 张超越心知这人这是不信自己能顶得住,不过她也没挑破。 “行,不过我的曲子都是自己创作的,我跟大家沟通一下?” 红脸师傅没说话,皱了下眉头。 大家都办了十几年白事,什么曲子不会,还用的着交代? 赵班主见状,指着张超越道:“都听张当家的,别以貌取人。” 啊? 听她的? 一群师傅全都愣住了。 这小姑娘,会唱歌信,吹唢呐,做曲子? 开什么玩笑? 不过班主都发话了,大家只能凑在一起,听张超越安排。 …… 经纪公司里,张超越的经纪人都快抓狂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助理呢?让张超越去那种地方,这不是胡闹吗!” 助理小方也苦着脸,快要哭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超越会吹唢呐,还要去办白事呀,我给她打了好多电话,都打不通。” 经纪人也麻了。 木已成舟,怪助理也没用。 她深吸一口气,果断道:“那你立刻去联系节目组,让他们想办法。 这种毁人设的活儿,接了以后就别想在娱乐圈抬头!” 小助理正哭丧着脸要打电话,经纪人的电话却先响了。 经纪人接起电话有点暴躁,“怎么了?有事赶紧说。” “高姐,你快看头条,咱们家张超越上热搜啦!”电话那边急匆匆地说道。 热搜? 高姐愣住了,我没花钱买热搜啊。 张超越怎么就莫名其妙上去了? 还是头条?! 高姐应了一声,急匆匆挂断电话,打开围脖,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张超越,最接地气的大明星。’ ‘一曲《一江风》吹哭无数人。’ ‘张超越是博眼球还是真接地气?演奏者的日常,难道是吹唢呐?’ ‘张超越进军乐坛,竟然是在灵堂前?’ 高姐放下手机,一脸迷茫,到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 这年头,粉丝的口味怎么变得这么快? 一时间,高姐突然有点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了。 …… 马家班那边,两个唢呐当家吹得起劲,声音几乎半个村子都听得见。 马家班主看到对面的赵家班没反应,皱眉道。 “老赵,主家出钱我们办事,你怎么没响动,这不是糊弄事吗?” 赵家班主不甘示弱,“哼,今天我专门请了一位大当家的过来,你就瞧好吧。” 马家班主压了对面一头,正春风得意呢,哪里信这个。 他正要开口说话,一道更加响亮的声音骤然从赵家班这边响起。 马家班主一个激灵,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 大院里,一个中年人正跪在地上上香,忽然悲从心起,红着眼眶哭了出来。 随着唢呐的声音响起,中年人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三舅姥爷,您走好,走好啊……呜呜呜。” 哭声跟唢呐的声音直击人心,仿佛勾动了众人心里的那根弦。 悲恸的曲音传出,哭声连成了一片。 站在角落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正要说几句,听到曲音顿时泪如雨下。 “老伙计,你走的怎么这么早啊。” 随着悲伤的氛围蔓延开来,整个村子似乎都被哭声笼罩。 就连马家班的当家唢呐也鼻子发酸,呼吸不畅,放下手里的唢呐根本吹不下去了。 “马班主,不行,这活没法干了,我……我想我爹了,呜呜呜。” 另一个唢呐师傅,也红着眼睛使劲点头,不停地抹眼泪。 马家班主,强忍着眼泪,心里却一片冰凉。 这还怎么打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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