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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代帝受过通明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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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乾清宫。  “这论理啊,奴婢一妇道人家,本不该跟皇爷说外廷的事儿,但皇爷既把老魏赐给奴婢当对食,那奴婢与他,便同寻常夫妻一般,奴婢替自己的‘菜户’说几句话,总不算逾矩罢?”  “要说老魏这人呐,大能耐没有,身上的那么一点儿小见识,还是皇爷让他历练出来的,他怎么会不知好歹地想谋大逆呢?”  “要说他是想跟袁崇焕争风吃醋罢,那就更莫名其妙了,关宁军的军饷,一向是皇爷说多少就拨多少,老魏的手即使伸得再长,到底也没在辽东的战事上克扣过。”  一盘盘菜肴陆陆续续地端到桌上,轻轻袅袅地溢出丝丝缕缕的香气。  随着尚膳监太监一声接一声的报菜名声儿,汤局、荤局、素局、点心局、干碟局、手盒局、凉汤局、水膳局、馈膳局的一溜内官迈着碎步依次进殿摆膳,将皇帝跟前的那一张几十米的长桌铺得是满满当当。  “要真有什么不对付的,那也该是袁崇焕跟老魏不对付啊,袁崇焕是万历四十七年己未科的进士,那年的会试主考官是张邦纪、史继偕和韩爌。”  “而去年七月廷推,李鲁生曾疏议大学士韩爌,将韩爌除名,剥夺官籍,韩爌是袁崇焕的座师,而这李鲁生呢,又是老魏收的那‘十孩儿’之一。”  “李鲁生把袁崇焕的座师都给弹劾去职了,那在袁崇焕眼里,自然就是老魏在刻意针对他了,可是天地良心啊!韩爌是内阁首辅,没有皇爷您的授意,李鲁生如何敢弹劾他呢?”  一名看起来约摸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跪在皇帝的椅子旁,半哭不哭地絮叨着。  她秀发如云,广袖低髻,身着如今江南最为流行的服饰妆扮,看起来极有风韵,丝毫没有被生育跟哺乳摧残过的痕迹。  “老魏前儿一回去,就跟奴婢哭了大半宿,他是想不通啊,怎么呼啦一下子,皇爷您就又变了主意了。”  “先前您厌恶韩爌,是因为韩爌独霸内阁,使其他大臣形同伴食,可现在这内阁已经都是阉党的人了,外朝内廷,已然是‘宫府一体’。”  “倘或您仍然有所不满,那就是对老魏不满了,老魏想了又想,便托奴婢跟皇爷陈情,皇爷要是不再需要老魏了,便开恩放他出宫罢,奴婢愿与他共请林下,齐眉到老。”  摆膳完毕后,又有领膳太监与请膳太监上前来为皇帝试吃菜肴,待确认无毒之后,方可请皇帝动筷。  朱由校看着这满满一桌子御膳珍馐与殿内四、五十名往来穿梭的红衣太监,却是食欲全无。  一则因他穿越前是明星,节食已然成了他的本能,突然让他抛弃“轻食”日日吃这碳水大餐,他实在是不习惯。  可不吃碳水也不现实,完成系统任务是个颇费脑子的苦差事,缺乏碳水他怕会影响大脑机能。  许多艺人在综艺和采访中时常前言不搭后语,看起来笨笨傻傻很没文化的样子,就是因为为了维持上镜时光鲜亮丽的状态而进行长期的低碳饮食,导致葡萄糖供应不上大脑,逐渐变得反应迟钝。  而现在的朱由校不能再靠当“笨蛋美人”而日赚两百零八万了,这让他感到十分得忧愁。  二则是因为现在跪在他身边的这名妇女,她就是明熹宗的乳母客氏,也就是天启朝那位大名鼎鼎的“奉圣夫人”。  客氏此人在历史上出名是因为三件事。  其一,是她喂明熹宗吃了几年奶水,后人常常认为她与明熹宗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因而便总把她当成是明熹宗有“恋母情节”的证据。  其二,便是客氏与魏忠贤不但结为了对食,甚至还形成了“客魏”这样的政治联盟,魏忠贤的所作所为,客氏也往往参与其中。  其三,则是她在明熹宗再也不需要吃奶之后,用一手高超的厨艺征服了皇帝的胃。  尤其自天启四年之后,明熹宗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客氏主烹,兼王体乾、魏忠贤、李永贞这三家轮流造办出来的。  因此现在的朱由校,便十分能共情刚刚登基的崇祯皇帝。  都说崇祯皇帝是疑心病太重,可这要入口的东西,吃下去就挖不出来了,自然是能小心便小心,谁会放心让自己的政敌给自己做饭呢?  而朱由校面临的情形比初登大宝的崇祯皇帝还要复杂,“客妈妈这是怎么说得?不过是朕前两天心情不好,让忠贤跪得时间长了一些。”  “他脸上那两巴掌也是他自己打的,朕又没发配他去南海子当净军,客妈妈怎么就说出要出宫养老的话来了?”  客氏拭泪道,“老魏他一把年纪的人了,您还把他架到那么艰难的境地上,他也只能自己打自己了,就是亏了这大把大把的银子往辽东前线里填,也不知能填到什么时候去,皇爷啊,老魏他也难呐!”  “他但凡敛些财,别人就说他贪横,他要想刨根究底,瞧瞧那些银子都花哪里去了呢,您又疑心他僭越,他眼下就好比那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依奴婢说,您干脆就放过他罢,司礼监有的是能干得力的内官,您再提拔一个上来,顶了老魏的位置,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这时,负责今日造办膳食的李永贞躬着身上得前来,禀奏说一切布置停当,恭请皇帝用膳。  朱由校忽然道,“客妈妈,你知道西汉的‘通明相’翟方进是怎么死的吗?”  客氏眨了下眼,不懂皇帝怎么会突然抛出来这么一个问题,只得老老实实地回道,“奴婢不知。”  朱由校又侧过头道,“那李永贞,你知道吗?朕记得神宗皇帝在时,你因罪被押十八年,那会儿你可读了不少书罢?”  李永贞一愣,再一晃眼,却见客氏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忙伏地答道,“回皇爷的话,翟方进是自杀的,史书记载,绥和二年,天文现‘荧惑守心’之象,此乃帝王驾崩之恶兆,世人皆以之为不详。”  “因翟方进生平交恶过多,一些人便乘机上书,说天象多变,天意震怒,须得大臣代替天子接受天谴才能消灾,并指责翟方进为相九年,不能顺天应人,致使阴阳失调。”  “汉成帝信以为真,立即召翟方进入宫,令其自裁,于是翟方进只能引咎自杀,以谢天下,翟方进死后,汉成帝以‘丞相暴亡’宣示中外,亲往吊祭,并赐谥‘恭侯’。”  朱由校赞许地“嗯”了一声,“那你说说,翟方进死得冤不冤呐?”  李永贞心知皇帝此番顾左右而言他,便是不欲放魏忠贤出宫,他思忖片刻,语带恭谨地道,“那要看从什么方面来讲了,要说引咎自杀这事儿呢,翟方进当然是冤枉的,但提及这‘天人感应’之说……”  朱由校打断道,“两汉盛行‘天人感应’之说,但朕不信这些,那些儒生总喜欢将天灾归咎于朕,总想用老天来拿捏朕,哦——有了灾祸是朕德行有亏,百姓安居乐业就是他们治理有方,横竖他们怎么都不吃亏啊。”  朱由校说罢,还相当虚张声势地挥了下手,他在现代演戏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紧张就会加上各种小动作。  李永贞心中越发有了底,赶忙接口道,“皇爷不信‘天人感应’之说,奴婢自然也不信,那么抛开引咎自杀来看,翟方进死得并不冤枉,此人有宰相之才,而无宰相之量。”  “他早年虽因压制豪强而颇有政声,但在他当上宰相之后,凡是与他不和或得罪过他的人,都被他一一伺机报复,不是罢免就是降职任用,因而当有‘荧惑守心’之象出现时,许多人都趁机将这凶兆归罪于他。”  朱由校见客氏正凝神细听,又朝李永贞发问道,“那你再说说,汉成帝令翟方进自杀,是对还是错呢?”  李永贞斩钉截铁地道,“奴婢觉得汉成帝做得对!据《汉书》所载,翟方进之所以被当时之人称作为‘通明相’,是因为翟方进善于体察圣心,其所奏之事,无一不称天子之意,所以当翟方进为一己私利而忽视了汉成帝的利益时,汉成帝自然便不再偏向他了。”  朱由校接着道,“不错,朕从前听孙承宗讲解《汉书》,觉得翟方进做得最可恨的一件事,就是协助匡衡和王商迫害名将陈汤。”  “陈汤进击康居王国,斩杀了郅支单于,将其头颅送往长安悬挂示众,可谓是大振国威,而翟方进却与匡衡、王商等人策动汉成帝,将陈汤贬谪得一无所有,将他充作小兵发配到敦煌去守边。”  “翟方进如此对待为朝廷立下大功的能将,最后落得一个引咎自杀的结局,又岂能说是冤枉了他?”  “朕从来不信这天灾是由天子失德引发的,可是呢,这天灾却往往被用作是人祸的借口,朕如何不知忠贤是替朕着想,可他这样一直揪着袁崇焕不肯罢手,别人难免会以为他是在痛打落水狗。”  “也幸亏是这一回,他走了运,没让奴酋得着辽西,否则啊,定会有人等着捉忠贤一个‘残害忠良’的把柄,弹劾他是‘里通外国’。”  “所以朕这回呢,特特地把忠贤给摘出来了,客妈妈,你也不想想,这彻查边军,难道还能是一桩美差吗?”  “忠贤要是查得狠了,把关宁军的军饷给一削到底了,将来那辽东要是再打了败仗,肯定有许多人都怪到忠贤头上,到时,朕岂不是非得教他步了那翟方进的后尘不可吗?”  客氏听了这一番引经据典的安抚之言,不由大为感动,“皇爷说得有理,是老魏他想岔了,奴婢回去之后,定会好好地开导他。”  李永贞跪在地上,一颗心怦怦直跳,他猜对了,皇帝果然还没有厌弃魏忠贤。  幸亏他方才只是中规中矩地解释掌故,并没有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否则客氏回去跟她家老魏一通气,魏忠贤不得活扒了他的皮不可?  朱由校又道,“还有,科道官‘闻风言事’,是他们的份内之责,这是祖制嘛,什么叫‘朕授意李鲁生弹劾韩爌’,你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惹得朝野非议吗?”  “朕听说,京城有童谣言,‘官要起,问三李’,此‘三李’,指的不就是兵科给事中李鲁生、礼科给事中李恒茂和御史李蕃么?”  “李蕃在天启四年弹劾孙承宗的时候,那话还要难听,他说孙承宗是拥兵阃外,恐喝朝廷,如王敦、李怀光去来自如,不遵朝命。”  “而其实呢,孙承宗不过是见忠贤陆续驱逐杨涟、赵南星、高攀龙等人,想借着贺寿的名义入朝劝谏朕。”  “结果忠贤非说孙承宗入京是为了清君侧,大半夜的就跑到朕面前哭诉求情,让朕连夜传旨不让孙承宗入京。”  “这事总是忠贤夸大其辞了,但朕最终也是遂了他的心了,可这不能代表李蕃弹劾孙承宗,是受朕指使的啊。”  客氏忙道,“是,是,奴婢失言了,皇爷放心,奴婢往后再不在人前这样说了。”  朱由校一挥手,将身旁二人悉数叫起,又看着那满桌珍馐感叹道,“朕从小吃客妈妈做的饭长大,还是客妈妈的手艺,最合朕的口味。”  “昔年先帝在青宫淡薄,乃至孝和太后生了朕之后,竟然无人为其办膳,当时还是忠贤毛遂自荐,自告奋勇地进得东宫来为朕和朕的生母办膳。”  “朕看得这一桌菜,总想起忠贤当年为了让朕能吃得好一些,满宫里讨要新鲜食料的旧事。”  客氏一听,连忙挽起袖子,为朱由校殷勤布菜,“说起来,奴婢能在那会儿认识老魏,也是托了皇爷的福啊。”  朱由校拿出当美食节目嘉宾的派头,装模作样地尝了几口菜,又道,“所以朕自小就喜欢忠贤,不管朕想吃什么,忠贤总会想方设法地为朕弄来。”  “待朕长大了,忠贤掌了东厂兼司礼监,无论朕想做什么,忠贤也是不遗余力地为朕出谋划策。”  “就譬如说眼下罢,虽则朝廷财政短缺,但朕相信,除了让关宁军节衣缩食之外,忠贤一定会有其他办法替朕弄到钱的,客妈妈,你说是不是啊?”  客氏堆起笑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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