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也不舒服,今天要在家里休息。”刘氏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孩子生病了家里连请郎中都不给请,还不如跟小吴氏一样偷懒,在家里多打几根络子,那样也能多卖几文钱。
“我也不舒服,也要需要休息。”吕氏也不想去地里晒。
“反了,都反了,一个个的都不想干活了,我们家可不养闲人,你们不想在李家呆了就滚!”吴氏指着刘氏和吕氏大声吼道。
“三弟妹大半个月没有下地你都没有让她滚,我们休息一天就要我们滚,你也太区别对待了吧?”刘氏吃惊的看着吴氏。
“三弟妹在家休息半个月了,大嫂更是几年没下过地了,回来还要我们侍候她,我们两妯娌全年无休,就是当地主家里的佣人也有休息目,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们连别人家的佣人都不如?”
吕氏虽然嫁进来不到半年,但是她性子泼辣,加上有李家贵撑腰,她一点也不怕吴氏,这次从婧文身上,她看透了大房的心狠手辣,如果吵吵能分家,以后远离他们更好。
“四弟妹说得对,我们全年无休,吃的穿都不如在家里偷懒的,说明
多做多错了,不做不错,还不如在家里休息,不仅不需要干活,还可以照顾孩子,免得孩子被那些蛇蝎心肠的人给害了。”
刘氏生了两子两女,连吕氏这个一无所出的弟妹都不怕,她怕什么?分家,就是净身出户都比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强。
“你们、你们······”吴氏指着她们说不出话来。
“我们怎么了?难道我们说的不是实情?大嫂十几年没有做过农活了,平时都在县城享福,就是回来了也把自己当秀才娘子,家里的事都不沾手,三嫂一年下过几天地?连轮值也把事情扔给二嫂,除了爹在农忙时节帮点忙,地里的活都是我们四房和二房干的,出产则大多拉到县城给大房了,我们这样辛辛苦苦又为了什么?”吕氏看着吴氏冷冷的说。
“你们两房人是受累了,等你大哥中了举人,考了进士,改换了家里的门庭,你们就不一样了,现在,大家都忍忍。”李连仲无奈的说。
他知道这是二宝推李婧文下河的后遗症,李家贵夫妇看到他对堂妹下狠手,心寒了,不愿意再供养他们了。
看来自己对二宝和处罚太轻
了,当时只想着他是孙子,比李婧文那个赔钱货更重要,李婧文又没有事,才罚他一天不吃饭,没想到他的这种行为会让另外几个儿子心寒。
“爹,你们总是说李家靠大哥和大宝他们改换门庭,但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努力?大哥、大宝和二宝要读书我们不说什么,为什么大嫂、李梅、李兰他们也什么都不做,还要吃好的,穿好的?”
“我们供养他们还事小,养出白眼狼事大,他们不仅看不起我们,还对婧文他们下狠手,难道我们这两房人前世欠了他们的?”刘氏看了他一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偏心的老人。
“要么就留下大嫂、李梅、李兰在家里做事,要么就一拍两散,大家都不做事,捆在一起饿死算了。”吕氏想到同是李家的人,李家荣一家几口不赚一分钱,却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自己两口则日晒雨淋,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活却连薯米饭都吃不饱,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二弟妹,四弟妹,我知道你们付出了很多,你们放心,大哥发达了,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功劳,到时候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补偿你们。”李家荣嘴
里说着好话,眼里的恨意却一闪而过,他从来没想到,这两个不声不响的女人会这么厉害。
“大哥,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今年能中举,明年春闱能考上进士,然后去哪个县里当个县令,拿着那份微薄的俸禄又能养活多少人?别忘了,你自己有三儿两女要养,大宝和二宝还要读书,大宝十六岁了,很快就要娶亲了,李梅也快要出阁了,这一嫁一娶都要银子,你拿什么来补偿我们?”吕氏冷笑着说。
这是昨天李家贵跟她分析的,他说,就是李家荣真心想要补偿他们,他也有心无力,况且他们一家子都是白眼狼,他们还是防备点好。
“四弟妹说得对,到时候你养自己一家子都费力,哪来的银钱补偿我们?难道你想做贪官不成?那样就更不行了,我们可不想被连累。”刘氏听吕氏这么一说恍然大悟。
“二弟妹,四弟妹,真的当了县令,地位就是一样了,收入不只那点俸禄,你放心,到时候绝对养得起妻儿子女和父母双亲,也不会少你们的。”李家荣无奈的说,他中举了,不知有多少人会捧着厚礼送上门来,他还
会缺银子吗?这些无知妇人,还要不懂装懂,真是气死他了。
“我不管你以后的收入有多少,我只说现在,如果大嫂要在家里当太太,李梅他们要当千金小姐,大宝他们要当少年,你就自己挣钱养活他们,我们不干了。”吕氏当然知道他说的收入是什么,但这是不让他们当牛做马养着他们的理由。
“吕氏,你要翻天了吧?再不闭嘴,我让老四休了你。”吴氏气急败坏,指着吕氏大声吼道,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老实本份的吕氏会罢工。
“有本事你让李家贵休了我。”吕氏一点也不怕她,他们两口子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再说她说的是实情,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女也跟二房几个孩子一样,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到头来还嫌他们活着浪费粮食,要置他们于死地。
“四弟妹,我跟你有什么仇?你一定要针对我?”看到吴氏哑口无言,李连仲却惹有所思的样子,张氏再也坐不住了,她在县城里当了几年秀才娘子,家里还有小丫头帮忙做家事,做什么她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如果真的让她回来当农妇,她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