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铭纳了十几房小妾,一直没有诞出子嗣。 所以他们要借种。 想到这里,陈一质问道:“这药是谁配出来的?简直是害人子弟。” “这个?”西门吹雪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我们府中的仙师所配置。” “仙师,我看是江湖骗子吧。”陈一不屑说道。 西门吹雪看着陈一那脸上的神情和不屑的语气,心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难道那名仙师真的是江湖骗子? 考虑再三后,西门吹雪拿定主意,恭敬的说道:“大师,您这边请,我带你去见仙师。” 按西门吹雪的想法,你不是说那名仙师是江湖骗子吗? 那你们互相比试一番,结果不就一目了然了。 “好。“陈一点了点头,他知道西门吹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事到如今,他必须坐实他“大师“的身份,而且他对这个仙师也挺有兴趣的,说不准有意外的收获。 天色渐晚,繁星点缀。 今日本就是张泽铭纳妾的日子,府中很多下人都去前院帮忙。 跟在西门吹雪身后,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穿过几个跨院,然后再通过一条长廊,一座阁楼出现在眼前。 这阁楼的中间位置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紫霄阁 门口有四名护卫笔直的站着,脸上毫无表情。 看到西门吹雪和陈一到来,那四名护卫拱手道:“见过西门管家。”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然后和陈一径直走进了凌霄阁。 刚一进去,陈一便闻到很浓烈的药味。 入目可见的是,在中间的位置有着一个炼丹炉,四周的架子上摆着各种名贵的药材。 一名身材道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架子旁,拿着药材。 “西门吹雪见过仙师,打扰仙师大人了。” 西门吹雪躬身行礼道。 那名仙师回过神来,陈一才看清那名仙师的容貌,长得奇丑无比,脸上似乎被火焚烧过,有着严重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五官完全不对称,左右眼上下不对称,还一大一下,就像是拼上去的一样。 “他是谁?” 那名仙师发现陈一,直接问道。 “回仙师大人的话,这位大师在炼药方面颇有心得,所以带过来让仙师看看。”西门吹雪恭敬回道。 “呵呵!” 那名仙师冷笑一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懂什么炼药。” “那你一个江湖骗子又懂炼药之术?”陈一丝毫不惧,直接回道。 “来人啊,将此人拖出去杀了。”那名仙师恼羞成怒,直接下令喊道。 随后就看到先前站在外面的四名护卫,其中两名走进了紫霄阁,手握大刀,慢慢朝着陈一逼近。 “一个偌大的卫国公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江湖骗子指手画脚了?卫国公府无人了?”陈一冷嘲道。 那名仙师面目狰狞道:“在卫国公府,我就是天。” 随后对着那两名护卫下令道:“速速将他拿下。” “呵呵!” 陈一冷笑一声,“想当年卫国公随陛下征战天下,战功赫赫,没曾想现在轮到一个江湖骗子指手画脚,可悲可叹啊。” 在进入这紫霄阁的那一刻,陈一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虽然这里的药味很浓烈,但是瞒不住他的鼻子。 加上,这名仙师说的话,在卫国公府他就是天。 看来这卫国公府似乎有些不太寻常,一个江湖术士,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他可不相信卫国公会给他那么大的权利。 卫国公的事迹,他多少听过一些,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虽然现在已经年老体衰,但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这其中必有蹊跷,保不准这一次的连环杀人案就跟这名仙师有关。 就在那两名护卫即将要朝着陈一动手时,一旁的西门吹雪直接挡在陈一的身前,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我退下。” 那两名护卫看了一眼西门吹雪,然后退出了紫霄阁。 “西门吹雪,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救你们家主子了?”那名仙师质问道。 “哼!”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原本有些驼的背,挺着笔直,浑浊的双目变得炯炯有神,道:“人我要救,但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卫国公府。” “不是你的道观,我家主人一世英名,不能坏了我家主人的名声。” “没有我,你家主人就等死吧。”那名仙师冷哼一声,走进了内阁里面。 西门吹雪神情有一丝慌乱,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转身回头,对着陈一抱拳说道:“刚刚多谢大师,一语惊醒梦中人。” “无妨。” 陈一摆了摆手,道:“刚刚听闻卫国公出了事,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大师,我们出去说。” 西门吹雪作出一个请的姿势,陈一微微颔首,直接走出了紫霄阁,前者紧随其后。 刚走出紫霄阁,西门吹雪就对着那些护卫大喝道:“你们是卫国公府的护卫,不是别人的护卫,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是!” 四名护卫抱拳回道。 然后西门吹雪就带着陈一朝着卫国公居住的院子走去。 在走过去的途中,西门吹雪跟陈一简单的说了一下卫国公张尽忠的事。 十年前,张尽忠受封卫国公,定居在交州城。 身体一直很好,直到有一天,卫国公突然晕倒,卧床不起,寻遍名医,都说药石难治。 直到徐贵,也就是先前那名仙师,来到府中,赐下一枚丹药。 张尽忠的身体有所好转,但依旧昏迷不醒,徐贵也借此留在了卫国公府。 为张尽忠医治,徐贵也被奉为仙师,在府中的权力也逐渐大了起来。 经常杖杀府中下人,碍于他有能力救治张尽忠,西门吹雪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当作看不到。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了解到这些消息后,陈一询问起了张泽铭的事。 从西门吹雪的口中得知,张泽铭其实是张尽忠的副将之子,当年那名副将为了救张尽忠,被叛军杀害。 张尽忠便将张泽铭收为义子,在卫国公府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然,这是西门吹雪口中的张泽铭,至于做没做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准备走到张尽忠院子的时候,陈一突然开口再次问道:“西门管家,其实我有个疑问,想请管家解惑一二。” “大师,客气了,但说无妨。”西门吹雪满是皱纹的脸,带着一丝慈祥。 “西门管家,为何跟我说这么多?难道不怕我是什么歹人?”陈一疑惑的问道。 “哈哈!” 西门吹雪笑而不语。 进入院子,陈一和西门吹雪来到一间厢房,后者轻轻的推开门。 两人走了进去,房间的陈设极为讲究,桌上摆放着一套紫砂壶的茶具,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 看得出来此间的主人是一个爱茶之人。 陈一扫了一眼,然后跟着西门吹雪来到床前。 一个头发黑白相间,面色蜡黄的老者静静躺在床上,呼吸平缓,看上去就像一个睡着的老人。 陈一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尽忠,打趣道:“西门管家,卫国公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要想让他起来,只需要做一件事。” 西门吹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一,只是单单看一眼就能让昏迷的人醒过来? 随即将信将疑的问道:“大师,不知是何事?” “这个简单。” 陈一面带笑容说道:“只需你将桌上的那套紫砂壶茶具拿出丢了,卫国公就能醒过来,切记,一定要丢的稀碎。” “这样才能除去妖邪。” “好!”西门吹雪转身就要去拿那套紫砂壶茶具。 “咳咳!” 突然,昏迷中的张尽忠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迷茫的说道:“我这是在哪?” “主子,你醒了?” 西门吹雪听到张尽忠的声音,急忙上前,一脸激动的看着张尽忠。 老泪纵横,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哭的稀里哗啦,让人莫名的酸楚。 张尽忠看了一眼西门吹雪,心中触动,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愧疚,然后双手撑着床,坐起身来,“这几年辛苦你了。” 陈一在一旁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西门吹雪是真情流露,没有半分伪装,很识趣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过了一会,西门吹雪擦干眼泪,态度十分诚恳,双腿弯曲。 陈一见状,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西门吹雪,“西门管家,你太客气,这是要折煞我了。” “真的谢谢大师,竟然一言就让我家主子醒了过来。” 西门吹雪充满感激的看着陈一,后者有些尴尬,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张尽忠,似乎在说,这个老顽童,骗人那么好玩吗? “咳咳!” 张尽忠似乎发现了陈一的眼神,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老朽多谢公子搭救之恩,还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老狐狸。 陈一拱了拱手道:“卫国公客气了,在下陈一。” 张尽忠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西门吹雪说道:“西门,我此次苏醒,切记要保密,我跟陈公子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 “是,主子。” 西门吹雪整理了一些衣服,然后跟一个没事人一样,走出了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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