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修领完衣服躺在床上郁闷死了,没想到,到头也没逃过。 郁闷归郁闷,手机还是要玩的,他打开盗版网站,看起了修仙小说。 不知何时睡着了,第二天公鸡一打鸣,徐三修醒过来,看到手机从手里滑出,斜放在枕边。 吓得他一身冷汗,心想:“还好我是个没有人关心的小杂役,没人来找我,以后可不能这么不小心了。” 这次出去,他不打算带着手机,放在身上不安全,刚好床下有个原来主人藏银子的小暗层,就把手机放在里面。 辰时一到,立即出发。车队前后左右都有许多亲兵开路,代王坐在中间的轿子里,旁边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一个是李总管,一个是亲兵统领张统领。 仆役走在撵车后面好不兴奋,只有徐三修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头,觉得很没劲。 第一站目的地是雁门郡,代王队伍进城,一路上百姓纷纷出来围观,到了衙门门口,却无人来迎接,李总管只能下马扯上一嗓子:“代王到!” 这个位面的大汉,分封的诸侯国国君,管辖的范围只有国都所在的郡,其他地方的官员由中央直接任命,而代王在诸侯王中存在感很低,在朝中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所以这小小的郡守才敢如此怠慢。 “下官不知代王到来,有失远迎!” 一个挺着大肚子穿着正五品官服的油腻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笑眯眯的,头上的官帽有些歪。 哪里是不知到来,明明是给个下马威,让你这毛头小子不要来打扰他做“土皇帝”。 “能来就行。”代王下轿子,表情淡漠,也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坏。 郡守迎着他坐到正大光明下的太师椅上,在一旁弯着腰低眉顺眼听着。身为一个人精,虽然他并不凯瑞代王,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 “曹郡守,你们郡今年收成如何?” “托代王的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人口恢复怎么样?” “回代王,足足比去年多了一百二十三个新生的小婴娃呢。” “案子断的怎么样?” “回代王,小吏虽不说明察秋毫,但也是依法断案,少有人不服气。” “俺不服呐,大人,俺不服呐!” 门外,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在高声喊冤。 郡守脸色变成难看的猪肝色:“代王莫理他,刁民闹事罢了。” 代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真是想啥来啥嘛,你小子看轻我,那我就得给你上上眼药。 随即便给李总管使了个眼色,李总管当即拿着腔调喊道:“何人喊冤?速速带上来!” 那人来到堂前,扑腾一声跪下:“大人,听说您是京城来的大官,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代王惊堂木一拍:“升堂!” 两边衙役:“威武……” “你有什么不服的?” “大人,小民……”他刚想说,忽得见郡守给他使了个威胁眼色,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敢说。 李总管一下子就看出来:“坐在堂上的这位是当今天子的胞弟,圣上亲封的代王,你有什么冤屈就尽管说,代王定会为你做主!” 那人激动得颤抖:“小民是个杀猪匠,家住城西柳树巷,邻居是个读书人,他偷了俺挂在巷口晾晒的蚕丝袍子,非说是自己的。” “俺来告官,官家判俺输,打了十大板,还把俺扔去县衙。”大汉说着委屈巴巴,和他那一脸的络腮胡配在一起,很是滑稽。 “咳咳”,代王清了清嗓子:“曹郡守,可有此事?” “是有这回事,但是那袍子细长,你看这杀猪汉一身肉膘,怎么穿的上,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那袍子是俺老娘还活着的时候特意给俺缝的,那时候俺还很瘦,后来俺娘死了,就把袍子收起来当个念想,天气好的时候拿出来晒晒。”杀猪匠小声嘀咕。 “砰!”代王一拍惊堂木:“肃静!没让你说话,你就闭嘴!” “来人,提杀猪匠邻居入衙,孤要重审此案。” 不一会,一个黄瘦憔悴的白面书生押了上来。 代王坐着太师椅,两条腿翘在大堂案上:“书生,你可偷了杀猪匠的锦袍!” “回……大人!这锦袍可是我前些年赴京游学,花了十两银子在京城买的,您看,穿着多和身。”书生说着站起来转转身展示他的袍子。 也怪这书生没有眼力劲,怪不得这么多年还是这副破落模样,代王心里冷笑一声,孰是孰非,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早年在京城生活,哪里见过这么俗气的款式,定是这书生在撒谎,不过光凭这个断案,可不够令人信服。 “嘿嘿嘿……”忽然,公堂外传出来一声笑声,是代王随从中发出的。 这下可好,郡守正愁找不到地方给代王下绊子,机会这不是来了,“公堂之上,何等庄严,是谁在发笑,带上来!。” 徐三修才懒得看代王过家家式的体验断案,刚刚在神游天外,凑巧想到了个搞笑的事。 郡守的狗腿子杂役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徐三修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押到堂前。 “小小随从,竟然敢嘲笑代王,皇家威严何在?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郡守真是扣了一手好帽子。 “且慢!”代王伸手拦下:“我的手下个个都是有本领的人物,发笑一定有他的理由,不妨先让他说说看。” 虽说代王对徐三修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郡守越过他随便处置他的手下,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爽。 徐三修心想:这要是说刚刚自己在代王激情审案的时候发呆,估计代王会立刻跟郡守站一边,把他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不够,还得再添二十,还要蘸辣椒水! 这小身板挨上大板子,哪里吃得消,说不好代王一生气,还要把自己赶出去,那以后就没法躺平了。 不行,得想个法圆过去。 “咳。”徐三修清了清嗓子:“回禀代王,俺刚刚确实不是无故发笑,是因为想到一个绝妙的判案方法,想到可以报效代王,开心地笑。” “哦?那你来看看,这锦袍是杀猪匠还是书生的。” “代王,我需要三口大锅,和一车干柴。” “大胆”,郡守大喝一声:“这是公堂,不是你煮饭做菜的地方,我看你是要戏弄代王,拖出去打……” 代王伸手阻止:“无妨,且让他一试。如果判不出,再治他的罪。” 徐三修让衙役把杀猪匠的外衣,书生穿的锦袍,里面穿的内衣,分别放在三口锅里,加水熬煮。 等煮的差不多之后,徐三修问道:“杀猪匠,你在有这件锦袍的时候,有没有开始做杀猪的行当!” “回大人,俺那时候给俺爹打下手,俺爹也是杀猪的。” “好。” 徐三修在堂前踱步,边走边说:“杀猪是个腌臢的活,就算是再小心,也难免把猪油浸到衣服里。” “猪油在凉水里是洗不掉的,但是会溶在热水里。” “大家请看!”徐三修让人把三口大锅抬进公堂,只见杀猪匠衣服和锦袍的锅里,飘满了油花,而书生内衣的那口锅里,干干净净。 “好!好!”代王拍手称赞:“我就说我的手下个个都是能堪大用之人,其实孤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考验考验诸位。” “是是是,代王您是太祖之子,传承了太祖的龙气,自然是聪明绝顶。”一旁郡守拍马屁道,随后脸色一正:“来人,把杀猪匠的衣服还给他,把这个偷盗的书生打入死牢,酌日处死!” “啊?”徐三修有些意外,要是放到现在来说,就算这衣服是什么香奈儿古驰的,最多也不就三五八万,在牢里面关几年得了,哪至于要他的小命。 他忽然有些内疚,这简直是间接杀人呀。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太坏。 “代王,这书生虽然罪大恶极,偷了人家衣服,但也罪不至死呀。”徐三修忍不住道。 “按照大汉律法,偷盗财物超过一两,处以死刑。”郡守非要和这个坏他好事的小跟班唱反调。 代王揉了揉下巴:“我朝向来以仁爱治国,杀一人易,渡一人难,不妨饶书生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他八十大板。” “代王仁义!” 徐三修戳了戳被吓傻愣住的书生,他才反应过来,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谢代王不杀之恩,谢代王不杀之恩……” “但是,你这个……徐二狗是吧,孤本就有赦免他的心意,用不着你提醒孤,拖出去,打十大板。” “嘿嘿”,郡守快活地搓搓手:“听到代王吩咐没?快把他拖出去打十大板。” “慢!孤的手下,就不劳烦曹郡守操心了,张统领,你来打。”代王向他使了个眼色。 外面,四脚长凳上,徐三修和书生被摁住打大板。 这张统领膀大腰粗的,打起来十分卖力,十下板子,打得徐三修都站不起来了,而那书生打了八十板,早就昏了过去,还是杀猪匠好心把他扛回家,以后难免会落下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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