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寻无法继续等待下去,即便女主真的有方法救云明亓,她也没有时间等到那一刻了。
她忍了忍,想着办法,但到了晚间,还是去找了沈泠。
如今已是九月末,风带上了些许凉气,宁清寻拢了拢肩上的披风,踏进了沈泠的寝宫。
太监恭敬的行礼,没有向沈泠报告她的到来。
但当宁清寻走进寝宫的那一刻,沈泠回眸,在暖色烛火中,眸光精准的落在她身上,表情没有丝毫意外:“你来了。”
“你早就知道吗?”宁清寻将披风递给身后的丫鬟,丫鬟接过披风,退出了房间。
“猜到了。”他垂眸,“坐吧。”
“阿泠,”宁清寻不动,缓缓道:“我想见他。”
“不可能。”沈泠转过身,看着外边的无尽夜色,淡淡道:“寻寻,你知道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不要再提了。”
“不……”宁清寻哀求道:“这次,真的一定要见到他!阿泠,帮帮我吧。”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我不认为,但是……阿泠,我还是要求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非见不可吗?”
“非见不可。”
“……”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夜晚的风从窗外吹进,拂过沈泠的发丝,扬起了宁清寻的衣角。
沈泠没说话。
其实,他早就有宁清寻会的预感。
她到来的目的,他也早就在其来之前就有所猜测了。
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了,沈泠还是很难过,也很不知所措。
所以……他这些日的恐慌,是因为宁清寻最后会选择云明亓吗?
不该是这样的。
她说她不喜欢云明亓。
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会使他有会失去她的恐慌感呢?
沈泠有自信,在这深深高墙中,他可以护得心爱之人的安全。
她不会受到伤害,那她只有伤害他,才能解释这种慌乱感。
“那见了他,你会不要我吗?”他轻声问。
“……”宁清寻微微收紧手指:“不会。”
“好。”
沈泠没有多说,黑眸融进暗夜里,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的绝望。
他不知道如何做才对,但他如何做都不对。
没有一种选择,可以让他留住眼前的人。
单听宁清寻的语气,沈泠就知道,无论他让不让她见云明亓,她的心都在那儿了。
——无关爱,只是一种执念,或者别的情感。
所以……他退步了。
如果没有这几日那种隐隐会失去宁清寻的预感,沈泠或许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但是……如今,他怕了。
如果失去她是命中注定,那么他希望,能在最后的时间里让她感到快乐。
自己怎样感觉……不重要吧。
云明亓确实被关在皇宫中,宁清寻随着沈泠走进隐秘的地牢入口时,曾经被压抑住的隐秘担心全数破土而出。
云明亓和沈泠之间的仇恨,毋庸置疑。
即便南平王不是沈泠的生父,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人们所想象中的那样深,但是……终归是云明亓破坏了沈泠唯一所拥有的东西。
宁清寻不认为,沈泠会放过他。
她神经紧绷,生怕等一下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云明亓。
沈泠感受到了她的紧张。
他忽地停下:“你和他们走吧,我不进去了。”
宁清寻一怔,过了两秒,才应道:“好。”
她随着沈泠的属下往前走,几步后,她举着火把,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是一片黑暗,火光照不到那处,她看不清有没有人。
“宁姑娘?”
“没事,走吧。”
走过长长的暗道,一种轻微的响声从前方传来,宁清寻抬头望去。
只见长廊尽头的囚牢里,粗重的链条上绑着一个人,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长相,也看不清他是否有受伤。
宁清寻忍不住加快脚步,唤了一声:“明亓?”
囚牢里的人,原本百无聊赖的扯着链条,忽然停止了动作。
给宁清寻带路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宁清寻将火把举进牢门,借着微弱火光,她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被铁链锁住四肢的少年,身上并没有血迹,只是脸色十分苍白,那双熟悉的桃花眸中,含了诧异和惊喜。
“清寻?”他沙哑道。
“神女普渡众生。”
宁清寻在第一时间用出了技能。
云明亓看着身边的金光,笑了一下:“清寻,厉害啊!”
囚中之徒,被关了这么多天,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宁清寻又觉得不愧是明亓,又很心酸。
“明亓……这些天还好吗?”虽然刚才没有见到他身上有伤口,宁清寻还是问了一句。
沈泠没有对云明亓用刑……这可能吗?
“别担心,挺好的。”云明亓望着宁清寻,眸中满是笑意,仿佛现在他不是在囚牢中,而是在高高的王座上。
“沈泠没有对你动刑吗?”宁清寻还是不敢相信。
“……”云明亓顿了一下,不想去谈那些经历。
没有动刑?怎么可能呢?
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立即除去沈泠,而是想把他留到宫宴上,在其父亲叛国的对象——尧楚使臣面前杀了他。
可那沈泠居然如此大胆!
在两国议和的当天,带兵杀入皇宫内!
“明亓?”
他突然的沉默,让宁清寻有些慌了。
“没事……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手段罢了,沈泠这叛国贼子,不过如此!”
云明亓不想谈那些恶心的刑法……它们虽然不疼,却打心底让人的精神崩溃。
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被那样对待。
沈泠这个人,确实狠毒,哪怕他对自己用酷刑,云明亓都不会这样难以启口,可他偏偏用那些恶心人的手段……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66章:“我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