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可信乎?” 众人一听,这才有些退缩,毕竟打人和杀人还是不一样的,一时间竟没人回复公孙瓒。 “非某嗜杀,只是对付此辈中人,若是不用雷霆手段,必会让对方以为自己等人惧怕他们,相反,制服对方则是易如反掌。” 其实说到底,就是看看对方谁害怕谁的事情。 “伯圭兄所言有理,算我一个!” 周毅应声说道,随后刘繇心中略微一思量,也是同意了公孙瓒的想法。 “也算我一个!” “善!如此三人正好,若是我等一拥而上,绝其后路,反而会激怒匪徒,逼其杀死人质,不如我等先行,其余人见机行事,一有动静就立刻冲上去,同时用弓箭掩护。” 公孙瓒摆了摆手,拒绝了公孙越跟周青要一同前去的请求。 三人拿了各自刀剑,先是商量了一番,随后贴着岩石墙壁向着贼窝挺进,由于地形天然形成且不怎么复杂,因此从这里望过去,依稀可以见到前后两处用木头搭建的陋棚,离得近的比较大,居于山谷的正中央,离得远的竟然靠近墙壁,也就是说,这贼窝竟然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外面众人把守的地方。 “我不曾见过如此愚蠢的贼寇,若不是我堂叔被他们捉到,我们干脆一拥而上,顷刻间就能来个瓮中捉鳖。”刘繇蔑视着说道。 周毅和公孙瓒并未答话,三人攀爬到了高处,天色本来就已经暗了,这谷中更是颇为漆黑,在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见近处那一个木棚中有人生火,在烤着什么东西。 “刘兄,你堂叔定是被他们藏在了后面那处木棚,我们三人可得快些脚步,否则送信之人迟迟不来,对方肯定生出惊疑。”周毅说道。 两人点头,三个人顺着中间的一个滑坡,轻轻的冲岩壁上滑了下来,这时候已经可以听到木棚里面的鼾声了,约摸两三个人,其余围成一团,有火光隐隐从木棚中闪出。 绕过这群贼寇,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相信居然这么轻松,不过此时再看,因为后方没有小路,如今三人才是被贼人正好包围,而下山的路和上山的路也不能互换,因此原来的道路也没有行走了。 “后面那处房屋有一个人在看守,怎么样,我们三个人做了他?”公孙瓒扫视了两人一眼。 “可,务必速度解决,伯圭兄手脚利索,可以担此重任。”周毅说道。 三人对视一眼,蹑手蹑脚的摸到了木棚跟前,公孙瓒欲踹门而入,却被周毅拦下。 周毅害怕动静太大惹到后面贼寇注意,因此悄悄的将房门搬开,说是房门,其实也就是一片门板。 这动静小是小了,可将门板搬开之后,那贼寇的眼睛自然就落在了周毅三人身上,四目相对,表情错愕。 公孙瓒挺身而入,气势汹汹,那贼寇说是凶名在外,可放眼观之确是骨瘦如柴,浑身发黑,像是没吃过几顿饱饭一样,也难怪被派来看守人质。 还未等那人站起身来,公孙瓒就两步迈到这人跟前,一脚踹在那人头上,贼人后脑直撞在石面之上,发出一声闷哼,嘴角鲜血直流,没有了动静! 想来脑袋中早已搅和的七荤八素了。 “叔父!” 刘繇低呼一声,却见屋内躺在地上,浑身黄白混杂的一人身体突然一颤,随后疯狂的涌动起来。 “唔……!!” 想来是被缚住了口舌,刘繇上前,一把将那掺着黄白之物的物什从刘韪口中拿出,在看刘繇面目,却已经涕泗横流! “叔父!今日我必为你报此仇恨!” 叔侄二人相拥而泣,周毅再看那唤作刘韪之人的手指,竟然已经失去了两根,其哭声呜咽,浑身恶臭犹如被丢入粪中,面上有着血迹,想来受了不少毒打,加上如此奇耻大辱,估计一辈子都要活在阴影中。 此情此景,公孙瓒和周毅也不好让这两位哭的小点声,公孙瓒自顾向前走去,摸了摸那名被踹昏过去的匪寇鼻息。 “还未死……” 公孙瓒话音未落,却不曾想到旁边草垛之中突然出现一名刀疤大汉,手中那着些许干草,拧成麻绳,径直的勒住了公孙瓒的脖颈! “唔……!!” 事出突然,众人也不曾想到这房内竟还藏着一名绑匪,只见那人浑身癞疾,或是躲进草垛以防蚊虫叮咬。 公孙瓒脸色彤红,浑身脊背发力,弯成一个弓弩形状,狠狠的将匪寇顶在了岩石墙壁之上!盗匪闷哼一声,显然并不准备撒手,这是想一口气直接勒死公孙瓒! 正在此刻,周毅欺身而上,在两人翻滚间对着盗匪头部猛锤数拳,三人连滚带爬,那盗匪眼眶早已泛白,可是手上的力道确是不减丝毫,周毅如今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亡命徒了。 “贼寇受死!” 双拳难敌四手,那贼寇刚一送劲儿,一旁的刘繇早就反应过来,拿着手中刀剑径直挥扎到了那贼人脸上,刹那间鲜血横流!血肉飞溅在了周毅脸上,刀背卷刃,再看那贼人面目,早就无法直视! 如此巨大痛楚,那贼寇的撕号早就撕心裂肺的响了起来,想伪装早就已经不可能了,周毅抹了一把面目,正欲说话,却发现公孙瓒猛的站起身来,艰难的干咳两声,随后抄起地上刀剑!面色凶狠,一刀剁了那贼人的脑袋!只是刀刃偏轻,尚有小半卡在贼人脖子处。 周毅楞住了,不光是他,刘繇刘韪皆是愣住了,毕竟这手起刀落,血喷一丈,溅射屋内的景象任谁看了都不能不愣! “乃公的!他们不守信用,速速杀了刘韪小儿!” 一人扒开茅草看清这边景象,一脚踢翻木棚火光,众人一跃而起,哗啦一下全部冲了出来。 “天杀的!我等难道是天生贱命!需得让富贵人欺负我等?!今日我訾缨纵是身首异处,亦要将那猪狗不如的东西活活咬死!” 公孙瓒此时大脑充血,心中又惊又怒,想到方才险境,若是对方有刀,自己恐已然归西。 “某看尔等谁敢?!” 公孙瓒一脚踹翻屋门,捡起地上的大刀,一个人面目狠厉的站在外面,浑身的鲜血为其平添一份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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