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先生助我,让我能够打开一片天地,同时也为那些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百姓谋一个福祉!” 站在空旷的课堂里,朱辅焕态度诚恳、语气真挚地朝宋应星鞠了一躬。 “敢问公子姓朱?” 看着朱辅焕,宋应星将心里的疑问问出。 “对,在下姓朱!” 并没有隐瞒,朱辅焕将自己的身份如实以告,“家父朱存极,现任秦王!” 听到朱辅焕说完,宋应星总算是确认了一些事,也明白了朱辅焕的底气何来,有秦王府做支撑,想要起事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从门口向讲台上走去,摸了摸课堂里面那些还散发着油漆味的课桌,最后来到讲台上,在讲台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写有“格物致知”的牌匾。 站在讲台上,看着空旷的课堂,宋应星仿佛又回到在分宜任教那时,相同的是今时彼时都是为生活所迫,不同的是当时自己传授的知识乃是诗词经义,现在即将要讲的则是自己感兴趣的格物学。 “公子,不知打算何时开课?” 思虑良久,宋应星抬起头看向朱辅焕,这时的他双眼冒着明光炯炯有神! 他想明白了,朱辅焕造反严格来说并不算真正的造反,因为他们家祖先与当今皇帝一脉同是太祖的血脉,不管他成功与否,这都是他们皇族内部的争斗。 而且他也意识到这对他们家来说是一次机会,自从他的曾祖之后家族的形势便急转直下,到了自己这一代除了一个哥哥稍微有点出息外,连同自己都无法拿出手。 如果自己在朱辅焕收下效力,有朝一日他荣登九五之位,那么自己父子几人皆有从龙之功,振兴家族指日可待! 再者朱辅焕千里迢迢地将自己父子几人请过来,做与不做已经不是自己父子所能决定,当下唯一的出路便是答应他,尽自己全力做好传道受业解惑的本职差事。 想明白了一切,宋应星脸上挂着淡淡的自信,别的他不敢夸海口,可让他教授格物一道那简直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先生,书院现在还没有开张,格物学一道从来也没有人系统地传授过,从现在到明年开课的这段时间里先生可以先将一应教材编写好,现阶段可由两位公子先教授他们读书认字!” 看到宋应星的表情,朱辅焕知道他这是答应了,不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刚才吓他们有一套,心里也是紧张得不得了。 不然宋应星不答应,他也不能牛不饮水强按头,去强迫他们为自己服务,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真心自愿,谁又敢保证他不会出工不出力,甚至从中作梗,破坏自己的计划。 “先生放心,我先期已经挑出五十名敏学聪慧的孩子,相信你带起来绝对会得心应手,至于后续还要不要加人则视情况而定!” 这些在宋应星没来之前朱辅焕已经在开始准备,除了格物涉及的教材,四书五经等他都已经准备好,当然了,除了这些科目他还准备开设算数、思政等内容。 如今将宋应星搞定,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正如他对他表哥说的,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往往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他则只需要宏观调控,保证未来的路不会走歪就行! “公子放心,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出一套合适的教材出来让公子过目,等公子觉得可以后再行试教!” 虽然有不少先贤圣哲在这条路上走过,宋应星也知道格物一道虽然不能说一切从零开始,却也只有零星的经验可参考,想要一蹴而就那是痴心妄想。 既然没人尝试过,那他宋应星就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为何物一道开辟出一条道路出来,哪怕这条道路上充满了未知,他也绝不后悔! “先生,我觉得你在整理教材的同时可以先做些实验,比如咱们验证雨水怎么来的……” 接着朱辅焕就与宋应星交流了一下,以他强大的知识储备,直把老宋说得一愣一愣的,就差对他顶礼膜拜了。 而见到朱辅焕一个年轻人都能与父亲相谈甚欢,其中所涉及的还是他们兄弟两无法企及的内容,让宋士意哥俩对他推崇备至,更是在心中以他为榜样加强自己的知识储备。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子,老朽受教了!” 与朱辅焕交谈半天,从天文地理到历史人文,就没有他不了解的,至于很多自己不明白的事物他都能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让自己茅塞顿开! 而且听他所说,自己所授课的格物学不仅只进行理论知识的传授,还要进行实际操作的考核,尽可能地让这些学生学以致用、成为他手下的国之栋梁! “先生谬赞,我只是翻阅的书籍多,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当然了那些都是我一家之言,若有机会,先生自可用实验去验证真伪!” 朱辅焕可不敢对宋应星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后世穿越过来的,那样估计他会以为自己是神经病,是故他也只能藏拙,将一切都归于自己博览群书所致。 “好了,今日先生初来乍到,又是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的,肯定也乏了,我这边就不打扰你个家人休息……来人!”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夜幕已经降临,朝外面喊了一声,朱辅焕唤来一人,“送宋先生回他们的住所!” “宋先生,你们到住所看看,有什么缺就跟外面的的人说,他们会给你准备的!” 再次朝宋应星行了一礼,朱辅焕便目送着他们离去。 “相公,你那里学的那么多知识,连宋先生这样博览群书的都不是你的对手?” 送走宋应星父子几人,朱辅焕与孟明秋朝他们两人休息的院子走去,一边走孟明秋一边问道。 她是真的看不透这个同床共枕多日的相公,平时看他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道他尽然能把宋应星这种博学多识的人都能说到对方哑口无言之后来听他的解说。 联想到今日相公得生意不禁连女儿家的月事带都能涉及,还能化腐朽为神奇,将一碗水点化成冰! “自然是书里看来的……” 听到娘子的话,朱辅焕一边走一边扭头跟她说到,“娘子不曾听闻古人说过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常向窗边读’!” “所以说读书不仅能增长的自身的知识,还能让人在书中提升自我,找到他人所不能涉猎的知识!” 说着朱辅焕便与孟明秋携手逐渐远去,格物院也在之后归于寂静,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朱辅焕相信,有宋应星坐镇,格物院一定会散发出它应有的光芒,照耀大明天下! 宋应星一家答应在山寨留下,并没有出现怠工的情况,父子几人每天为了早日完成教材的编撰,每天都要忙到夜半三更才舍得休息,简直成了山寨的劳模! 为此朱辅焕还特地找了他们,让他们注意休息,教学注重的是劳逸结合,对于朱辅焕的关怀,宋家父子对其报以更加积极的工作态度,简直就是你说你的,然后我还是做我的! 虽然寒冬凛冽,山寨里却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切都在向着朱辅焕预想的正轨上高速发展,宋应星一家到来后不久,山寨再度迎来了几位重要的客人,便是阎应元一行。 因为带着家眷,李自成部叛军又在洛阳一代肆掠,同时也为顺利地将阎应元他们引到盘龙岭,刘秀建议他们一行避过洛阳经南阳过商洛然后前往西安。 为了家人考虑,阎应元与冯厚敦自然应下,于是在多花费了几日光景后刘秀带着他们到达盘龙岭。 “刘秀兄弟,这是何处?” 一行人来到盘龙岭山寨外,看着眼前的寨子守卫森严,阎应元眉头紧皱将马勒停,觉察到这事可能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阎典史,既然到了此处,我也就不骗你们了!” 见阎应元停下,刘秀将马停住然后回头看着他,“让你们来此的并不是孙传庭孙总督,他老人家军务繁忙、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留意到阎典史的事迹!” 如今山寨近在眼前,刘秀再不怕他们会趁机溜走,自然敢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 “什么?你说不是孙总督征召?你给我看的那些信件都是伪造的了?” 听到刘秀的话,阎应元与冯厚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信息,那就是趁现在还没有进山寨,然后夺取马车杀出去。 见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伸向了马背上挂着的兵器。 “不是孙总督的意思,那些自然是假的!” 看到对方的动作刘秀也不以为意,双手拿着缰绳随意放在马背上。 “刘秀兄弟,既然这一切都是骗局,不等我们进山寨就将一切告知会不会太过狂妄?” 说着阎应元“呛啷”一声抽出长剑,然后做出防御阵势,“虽然我两人功夫不是很好,你就那么自信能够将我们留下?” 阎应元话音未落,一旁的冯厚敦也将长枪拿到手上,然后两人互为功防,意图往身后的马车行去。 “两位,不用挣扎了!” 看到两人的动作,刘秀心里自然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也没有慌张,反而一脸轻松地看着他们,“你们还不知道吧,自从你们进入这条道路上开始,你们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若是没有我,两位只怕在山脚下已经被乱箭射成刺猬,更别提看到山寨的面貌了!” 这倒不是刘秀夸张,自从上次孟明秋事件后,朱辅焕将山寨的防卫工作做到了极致,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再给孟明秋一次尝试的机会,她也不一定能从那些暗哨手上讨到好处。 “呵呵,不过是故作姿态恐吓人罢了!” 面对表情毫无变化的刘秀,阎应元也是有些迟疑,因为他看到山寨的守卫并非懒散无序,一个个全副武装虽不像经历过战阵的洗礼,却也能震慑住人心。 再加上刘秀自来到这里后就一脸的轻松,丝毫不像怕他们跑了的样子,阎应元看了看好友,心中有些拿不住,要是真如刘秀所说的,下山的路不会太顺利? 若只现在有他们两人,自然不惧刀山火海,杀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 “两位,不是我吓你们,那边的那几根柱子看到了吗?” 说着刘秀伸手指了指空地边上那些立着的柱子,此刻那些尸首迎风飘荡,甚是吓人。 “他们都是意图下山告密的,其中不乏武艺高超之人,不管他们是用什么方式下山,最后的结局都是挂在那里!” “如果两位自信有能力下山,我也不介意让我家公子为两位多立几根柱子!” “你家公子是谁?” 刘秀的话里虽然没有明说,可是阎应元二人明白他的意思,丝毫不敢放松,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恼了对方。 “我家公子……喏,那位就是了!” 正说着刘秀突然看到朱辅焕带领着一众队长从寨门中走出,便朝他一指对阎应元他们介绍到。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刘秀便跳下马然后向朱辅焕那边跑过去。 “公子,属下想死你了!” 一边走刘秀一边喊到。 “想你妹……” 对面不正经的这货,朱辅焕真想一脚踹死他。 “公子属下没有妹妹,要不然倒是可以介绍给您……” 来到朱辅焕的面前,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刘秀并不以为意,反而遗憾地摇了摇头。 “滚……” 对于刘秀的无耻,朱辅焕是真的无力吐槽。 “公子,属下已将阎典史带回,随行的除了他的家眷还有他的好友冯厚敦一家,属下想着咱们山寨那么大,怎么也能找到给他做的事,便将其一并带回,公子不会怪罪属下吧?” 单膝跪在朱辅焕的面前,刘秀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交给他的任务是带回阎应元,冯厚敦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冯厚敦?抗清三公之一?” 听到刘秀的汇报,朱辅焕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骑在马上,这刘秀虽然有些不正经,办事还是可靠的,这不就给了自己一个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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