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奋卒营的独苗校尉退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齐齐转向了一旁备战的秦轶,他们都在期待着秦轶会被潘凤此次一人敌一营的战绩挑起斗志,第一个登场挑战勇卒营剩下的全部武官。 但很可惜,不仅秦轶稳稳站立原地,就连人群中呼声仅次于他的潘凤、武贵二人也丝毫没有登台的想法。 到了最具含金量的决赛,第一场战斗却反倒变成了勇卒营的普通队率对决铁骑营仅剩的屯长,让众人观赛的兴致明显低落了下去。 铁骑营作为孝王引以为傲的王牌,士卒的素质也是中山国全军当中最高的一档,并且由于秦轶不近人情式的武痴特质,铁骑营军官当中豪族世家子弟的比例也是最低的,几乎个个都具备与职位相符的战力。 也因此,场中众人都认为在最终的高潮决战之前,勇卒营虽然由于人数众多更占据优势一些,但在素质更高的铁骑营面前,这個优势也会被磨灭许多。 甚至还有少数人都觉得在真正对战秦轶之前,勇卒营的其他军官就会被淘汰殆尽,需要潘凤甚至是校尉武贵亲自出手,才能让秦轶亲自出手。 可刚上来,场上的局面就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来自勇卒营的队率面色黝黑,明显是从事劳苦的平民出身。而这种人由于没有家传武学通常只能修习军中流传的几种简陋武学,虽能有几手得意招式,但也漏洞百出,难成章法,故而只能靠着冲劲或者以伤换伤的打法去应对强手。 一上场时,黝黑队率便如一头蛮牛一样向对方发起进攻,但却被对方轻易化解。 就在众人觉得他失了先机,即将陷入随时有可能被对手抓住漏洞被淘汰局面的时候,黝黑队率在应对对手反击之时,一招一式虽然粗糙,但却极为奏效,竟出人意料的稳住了局面。 “又一个无师自通的武学奇才?” 众人困惑不已,其他已经被淘汰的校尉军侯们更是不忿 “凭什么这种人才都出在他们勇卒营了?为什么我手下就没几个这样的人物!” 铁骑营的屯长虽然实力略高一筹,但却一直被黝黑队率压制,最终在拼下决心互换一脚后,被直接踢出了擂台。 黝黑队率见状,也顾不得胸口的痛楚,咧嘴看向擂台边潘凤 “嘿嘿,屯长,俺没给你丢脸吧。” 而他正是此前烤肉时唯一击败了七名对手的那名士兵,随后更是参与了每一日的训练,底子本就尚可的他自然进步迅速。 潘凤点点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二牛虽然不明白这个手势的具体意味,但觉得和那些大儒所提倡的叉手揖礼有些相似,便也歪打正着理解了潘凤的意思,回了潘凤一个军中的抱拳揖礼,随后才看向了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对手。 可他的这番举动,无疑是在明白的告诉众人,他的武艺就是潘凤所授,再联想到近日的一些传闻,当下许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了潘凤。 法不可亲传,道不可轻授。 这是多少年来豪族世家得以传承兴旺的根本道理,对于一个资质普通的士卒潘凤竟就将武学亲传,这等败家子的行径让许多才生出结交想法的人打消了心中念头。 而更多的士兵则双眼火热的看向了潘凤,思索着如何才能转他的帐下,再不济转到勇卒营也是可以的。 而擂台上的二牛则没能延续上一场的神奇发挥,和对手战了三十几个回合后体力便明显不支,被对手抓住了破绽,跌下擂台。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表现也足称亮眼,不仅以队率战胜了高过自己一级的屯长,甚至还消耗了一位军侯的不少体力。 这让几千士兵看向潘凤的目光更加热切,觉得自己被指点后也能有这种表现。 就在一众士兵认为勇卒营能一路创造这样的草根神话时,勇卒营的队率水平却呈现了明显的下滑,从最开始的两名队率能战胜一名军侯,很快就跌落成了三五名队率才能成功兑子。 而最开始表现亮眼的两名队率,下台时都朝着潘凤行了军礼。 众人这才明白,神奇的不是勇卒营,而是潘凤这个人,也让一众士卒看向潘凤的神情更加向往,不少人更是在心中叫苦,痛恨此前软弱的自己没有下定决心跟随潘凤训练。 半个时辰之后,勇卒营一方已经从原本63人的庞大队伍仅仅剩下了9人:2名军侯、5名军司马、校尉武贵和仅剩的屯长潘凤。 不过幸好,铁骑营一方也只剩下了最后的守关BOSS,校尉秦轶。 身穿黑色军装的秦轶仿佛对自己即将应对的不利局面毫不在乎一样,活动着身体的各处关节就走到了擂台当中,仿佛即将开始做什么热身运动一般。 反倒是人多势众勇卒营一方,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凝重的神情,丝毫不敢大意。 “我上了。” 刚刚取胜,战胜了铁骑营最后一位军司马的军侯面色铁青,战战兢兢的朝着秦轶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势。 可面对他砍向自己脖颈的手刀,秦轶却像是呆滞了一般立在原地。 “托大?” 见对方如此自负,军侯眼中迸出精光,决心要好好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让轻蔑自己的秦轶付出代价,随即他的指尖竟也浮现出若有似无的黯淡光泽。 自两位校尉一战之后,这还是场中第一次出现入门级别的黄品武技。 众人没想到这位家世寻常的军侯竟然有如此手段,不由惊呼出声,下意识都认为此次大比即将结束。 秦轶这位自总角起便一帆风顺的少年天才,终于要尝到他武学之路的第一次失利滋味。 就连见多识广的中山相张纯也同样持有此种看法,心中思忖到 “如此也好,此次挫折之后也能让他心性更加成熟一些,好过未来多走许多弯路。” 眼见手刀即将命中秦轶脖颈,许多人甚至都不忍的扭过了头,觉得在能够轻易平劈金裂石的黄品武技面前,肉体凡胎的人身根本就难以抵挡,闹不好,秦轶还可能因为此次大意而丢了自己的小命。 可当军侯的手刀真正落到秦轶脖颈之上时,却仿佛斩在了坚硬之极的玄铁上一般,不仅没有造成任何杀伤,甚至就连一道白痕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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