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簌的生过后, 泠城接连雪，温骤降。
到了12月, 地方台的天预报和新闻不止报了泠城幅度降温，还报了降温引发的雾凇。
新闻里放了一段航拍，泠城在雾凇的装点，成了一座真正银装素裹的城市。
赵兴旺坐在出租车里听见广播新闻说“泠城的雾凇美不胜收”时，撇撇嘴：“‘树挂’就说‘树挂’呗，还雾凇，冷不丁一听, 我都没听明是啥玩意儿。”
“广播里当然是要说‘树挂’的, 不然不是泠城人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呀。”
楚一涵了, “我听说，他们外地人听不懂‘秃噜皮’和‘武武悬悬’, 是真的听不懂么？”
黎簌没回头，随意用手拍了拍靳睿的腿：“最有发言权的人在这儿，靳睿, 在南方时, 他们听得懂泠城这边的方言么？”
靳睿顺着她的动作垂眼, 目光在黎簌手停顿半秒。
他把她的手拎开, 随即收回视线：“听不懂吧。”
这个题没继续几句，几个人又开始了新的一番文言文互考。
毕竟是月考的前一天，黎簌他们嘴不说, 其实紧张得不行。这一整天所有的课间都在学习, 放学了也不敢放松。
老师们倒是没留太多作业, 但他们说好，去靳睿家一起复习。
最近他们太拼了，黎簌都跟着瘦了两斤。
黎建国怕孩们吃不消, 11点多时，端了一些吃的过来，还有酸枣仁茶。
让他们别一直盯着书看，起来活动活动，脑才能转得快。
“哇！又有脆豆皮吃啊！黎姥爷您太帅了！”赵兴旺蹦起来。
这种小吃是黎建国自己研究的，把整张的干豆腐放在擦干净的暖片烤着，撒一点孜然辣椒面和盐。
北方暖热得不行，无菌枕袋装的牛『奶』都能烤得热热的，等不了2个小时，干豆腐就会变得比锅巴还脆。
黎建国挺骄傲地和孩们说，这是他研制的健康版“薯片”，嘎嘣脆，提还健康！
说完又和楚一涵说：“小一涵喝点这个茶，味可能没那么好，但是是安静心的，特地给准备的。”
老人贴心地送完东西，叮嘱家别学得太晚，准备回去。
黎簌把姥爷送回去，小嘴甜得要命，彩虹屁一路吹到自己家门口，什么天第一好姥爷，聚宝居差姥爷十万八千里......
吹完回来，一进靳睿家里，看见楚一涵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超级的纸袋，正催促赵兴旺说：“快点啊！一会儿簌回来了！”
“知了知了......老？完了老回来了！”
两人一阵手忙脚『乱』，黎簌还在纳闷他们在干什么。靳睿已经走到她身后，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黎簌往后靠，觉自己挨到靳睿，反手往他腰掐：“们干什么呢？秘秘的？”
她都觉得自己手挺重了，这人也没吭声。
只能听见餐桌那边有纸张和塑料袋的那种“哗啦”声，黎簌憋不住，马又问：“到底干什么呢，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小姑娘不停眨眼，睫『毛』剐蹭着他掌心。
这次靳睿开口了，问楚一涵和赵兴旺：“还没好？”
“好了好了！”
“可以啦，谢谢睿总出手相助！”
靳睿的手拿开，黎簌看见桌多了个纸袋，面系着一个淡蓝『色』蝴蝶结。
“这是......”
楚一涵有些歉疚：“簌啊，是我不好，过生时我给忘了，这都过去十多天了，才给补礼物，一时也不到什么好的，我和赵兴旺托同学去进口零食店买了点吃的，希望喜欢！”
“生快乐老。”赵兴旺喊了一声。
黎簌快乐得像个孩，拆开蝴蝶结，又不舍得扔掉缎带，叠得工工整整，夹进书里。
好吃的不能自己吃独食，黎簌拆开一袋包装可爱的橡皮糖，分给家吃。
橡皮糖是小熊模样，有两个粘在一起，像连婴儿。
赵兴旺咧咧，说也不过脑：“老，这橡皮糖像和靳睿，俩现在就这样，整天黏一块儿。”
靳睿坐在椅里看题，闻声抬眸，看向黎簌。
小姑娘一脸快乐，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暧昧的歧义。
她又从袋里捏出两块橡皮糖，和那个“连婴儿熊”放在了一起，指着桌面的四只小熊，语还挺得意：“这样不就变成咱们四个啦！”
黎簌满脸写着“看我聪明吧”的嘚瑟样。
靳睿无奈地摇了摇头。
嚼着橡皮糖的楚一涵捕捉到了佬的无奈，隔着黎簌，悄悄用口型和靳睿说：任重远哦。
靳睿扬了扬眉。
是挺远。
“我去！窗户外面好像有一只肥猫！”赵兴旺说。
楚一涵也看见了：“什么肥猫，肯定是冬天冷了多长出来的『毛』吧，人家只是显胖好么！好可爱，它在往屋里看呢。”
猫是楼李红萍家养的，靳睿见到人从来都是漠视，不会开口叫“李阿姨”。
但这只猫跑六楼串门时，他也偶尔喂过几次。
有时候是鱼排，有时候是牛肉。
小馋猫喂了几次就和他熟了，时常楼来巡视，看有没有好吃的。
黎簌也喜欢那只花狸猫，有时候也会拿吃的喂，猫咪就成了6楼的常客。
“行了，别看猫了，这几题对对答案？”
“来呗。”
司机打来电时，几个人刚攻克了一数学题。
赵兴旺和楚一涵迅速拎起羽绒服和书包，边跑边穿衣服：“拜拜，明天见！”
黎簌挥挥手：“明天见！”
“月考冲啊！”
“嗯，一起加油！”
他们走后，黎簌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抱着自己的一袋零食，走到靳睿面前，挺方地挑了几样送给他。
袋里有一种糖。
一块包装纸图案是头儿，一块图案是小头爸爸。
这俩是连在一起的。
黎簌给靳睿零食，那得是里面有重样的才行。只有一个的，她是不给的，给了她就吃不到了。
这糖有两块，她了，觉得分给靳睿一块问题不。
但就是这俩图案，分哪个好呢？
还是头儿吧。
小头爸爸有点印歪了，看着不太好看。
能这么，黎簌觉得自己可太伟了，特别有“舍己为人”的精。
她把连着的两块糖撕开，拿着“头儿”递了过去：“给，儿这个给，爸爸的我留了啊。”
说完，小姑娘隐忍地打了个呵欠：“我也回家了，拜拜。”
靳睿接过糖，笑了。
还真是任重远，他对她的好，多得都快溢出来了。
人家姑娘净着给他当爸爸呢？
出门黎簌又后悔了，站外面叫他：“靳睿，快把最后给那块糖给我，我发现这俩不是一个口味，我这个是百香的，那个呢？”
靳睿拿着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面芝麻的小字，写着“西柚口味”。
真难为她了，这么小的字，也能瞧见？
突然就逗逗她。
“问呢，什么味的？”黎簌倒着走回来，从门外往客厅看。
“可能是西柚吧。”
“什么叫可能，面写的是什么？”
靳睿把糖放进裤口袋里，故意说：“没看，直接扔了，但我尝着，像西柚。”
小姑娘眼睛都瞪圆了一圈：“吃了？！”
“要吐出来还给么？”
“靳狗，今天死了！”
黎簌抱着一兜零食和他闹，最后靳睿被她勾着脖，不得不弯腰去，才把糖拿出来，撕了包装，喂到她嘴边：“饶小人一命？”
黎簌吃了糖才松手：“哼，暂时免一死！”
两个人在门口闹完，转头，看见李阿姨抱着她养的狸花猫，站在过廊里。
李阿姨是狐疑地在靳睿和黎簌身扫了几眼，对靳睿冷淡的目光，才转身，抱着猫离去。
月考考了两天，第二天晚楚一涵和赵兴旺没回家，都在黎簌家等成绩。
成绩出来时，黎簌举着手机，一蹦三尺高。
3班一共50多个人。
以前都是楚一涵勉强在20多名的名次晃悠，赵兴旺和黎簌在35名开外。
这次楚一涵考到了班里第12名，黎簌第19名，赵兴旺就在黎簌后面，第20名。
瞧见自己的名次，赵兴旺乐得『露』出一口牙：“我太牛『逼』了！再使使劲儿，期末考试老能进班级前15！”
这是他们三个了高中之后从来没有过的成绩，欢天喜地像是过年了一样。
连楚一涵都忽然有了信心，忍不住说：“那我也许能进班级前10名。”
黎建国也高兴，厨房里又传来老人的歌声：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如今走向繁荣富强~~~’”
靳睿回家接了个电，再回来，黎簌家的氛完全变了：
这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楼去打印店打了一张成绩单出来，正拿着胶带，往摆钟的玻璃贴。
看样，比过年贴春联还喜庆。
看见靳睿，黎簌兴奋地举着手机蹦到他面前，一脸显摆：“靳睿！我考进班级前20了，我第19名，我厉不厉害？”
“厉害。”
赵兴旺也兴奋，整个人跟变异了一样。
他跟着他“老”有样学样，蹦到靳睿面前，拽着靳睿的胳膊晃了晃：“睿总，我第20名！我厉不厉害！”
靳睿看他一眼，平静地说：“赵兴旺，松开。”
“嘤，睿总差别待遇！睿总凶人家。”
赵兴旺转头去祸害另一个人，拽着楚一涵非让人家姑娘夸他，最后被楚一涵揪着耳朵一顿打，老实了。
黎建国这些天嘴不说，其实心里十分担心孩们。
老人最看不得孩变瘦，总觉得营养跟不去。
他早就准备一堆好吃的，哪怕孩们没考好，他也必须要让他们好好补补的。
这考得这么好，那是高兴，得多吃！
反正隔天是周末，今天闹得晚一些也不怕。
晚餐时，黎建国坐在桌边喝了一点小酒，才开口和孩们说出他的担心。
尤其是担心楚一涵，外面流言蜚语多，怕她不开。
楚一涵眼泪瞬间模糊，抱着黎簌：“我有们，我不会不开的。”
“对喽，一定要坚强，他们乐意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咱们得过得快快乐乐！天天开心！”
老人把酒杯往桌一放，语忽然低落，和黎簌说，“以前姥姥，就坚强。”
黎簌对姥姥没有记忆，只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过年，姥爷喝多了。
她夜里起来厕所，偶尔看见黎建国站在窗口对着月『色』抹眼泪，他说，淑芳啊，我啊。
黎簌的姥姥杨淑芳命特别苦，她年幼时经历战『乱』，被侵略者侵犯过。
那时候每个人都把“第一次”看待得格外重要，杨淑芳儿时的痛苦经历，导致她几乎没有了嫁人的可能。
一直到她遇见黎簌的姥爷黎建国。
他们的婚姻不被祝福，所以婚礼只有他们两个人。
指指点点说闲的人当然多多。
但黎建国爱黎簌的姥姥。
“那时候落后，黎簌的姥姥怀孕的时候情绪就不太对了，整天哭。”
黎建国表情落寞，“我们哪里听说过什么产期敏、产后抑郁的，也不知她为什么不开心，她自己也说不来。我只怕姥姥是营养跟不......”
那段时间黎建国拼命打工，赚了钱给黎簌的姥姥买好吃的，还攒钱给她买了一枚金戒指，希望她开心。
可黎簌的妈妈出生后，黎姥姥的情绪加难以琢磨，她时常默默流泪。
邻里邻居间的流言又传起来，说黎姥姥身不干净，才容易被“坏东西”身，搅『乱』精。
“姥姥坚强的，不哭的时候也和我说，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她们看笑。其实那会儿她的身已经不好了，生了妈妈之后她一直生病，但还是坚持到妈妈3岁。”
杨淑芳去的那天，是抱着黎簌妈妈的，把孩哄睡着，才放心地咽了。
可她去之后，那些闲言碎语也没少过。
黎建国说，生活总有不如意，没办法，总也堵不住那些人刻薄的嘴。但还是要坚强啊，现在科技发达了，医疗发达了，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要坚强啊，孩们。
楚一涵抹掉眼泪，点头：“黎姥爷，我们都会好好的。”
“就是，谁也伤害不了我们，我们坚强！”赵兴旺嚷嚷着说。
被流言所重伤的，还有小羽阿姨。
黎簌看向靳睿，他只是沉默地听着家说，偶尔点头回应。
她突然夹了一整颗四喜丸，放在靳睿盘里。
对靳睿询问的目光，黎簌别别扭扭收回筷：“剩浪费，多吃点。”
那些过去的故事总让人伤，但伤之后，又有了新的力量。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一定会越来越好！
那天晚，坐在黎簌家拥挤的小餐桌边，他们聊到晚。
后来赵兴旺眼巴巴地看着黎建国的酒杯说：“黎姥爷，我也尝尝酒。”
“那不行啊，这是我自己泡的酒，度数太高，们又都没喝过酒，别喝坏了。”
“靳睿家有酒，啤酒！”
黎簌说完又和老人指控，“他喝酒。”
喝多了的老人唠唠叨叨，说喝酒伤脑，老头们伤就伤了，年轻的孩们还是得注意。都是祖国的未来祖国的希望，哪能染这些坏『毛』病，常常新鲜就得了，千万别沉『迷』。
说完举例楼某家的老头，说就是年轻时候天天喝酒，现在瘫痪了，半身不遂。
靳睿不反驳，老人说什么，他都点头说“是”。
后来黎建国松口，说真有啤酒的，可以拿过来一人尝一点。
在家尝总比在外面尝强，要真是尝难受了，起码有人照顾。
靳睿了，家里的啤酒好像才5度，他们尝尝也行。
他把钥匙从裤口袋里『摸』出来，丢给赵兴旺：“去拿吧。”
啤酒一共就四罐，靳睿不喝。
黎簌好奇地凑到靳睿耳边，和他说悄悄：“真不喝啊？那家里的啤酒是干什么用的？”
“炖鸡翅。”
“什么？”
“做菜，炖鸡翅。”
黎簌愣了愣：“还会做菜？”
“不然以为我自己都吃什么？”
“聚宝居的半成品......”
“也不能顿顿都吃吧。”靳睿无奈地说。
准备初次尝试啤酒的赵兴旺兴奋，叫黎簌：“老，杯拿来，我帮满！”
楚一涵把水杯递过去：“我也要一点。”
三个人只开了两罐啤酒，一人一杯。
结就是这么点剂量，喝完也都开始嘿嘿嘿傻笑，前言不搭后语。
楚一涵和爸爸通过电，住在黎簌家。
赵兴旺也和家里说留宿在朋友家，跟着靳睿回家了。
靳睿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需要接打电，干脆让赵兴旺去他卧室睡了。
卧室门关着，赵兴旺几乎躺床就睡着了，整个房间都陷入沉静。
靳睿靠着客厅窗台，和曹杰沟通了一些合作的事情。
男生们视频聊天，少盯着对方看。
其实也就和语音通差不多，除了展示东西时的必要时候，靳睿都不看手机屏幕。
目光无意识落在屋里昏暗一角，却分心起黎簌举着手机凑到他面前、兴高采烈和他说，她考了第19名的事情。
班级19名，瞧把她高兴的。
眉眼间都是笑，满脸掩饰不住的快乐劲儿。
靳睿垂眼睑，轻笑一声。
他戴着耳机，视频另一边的曹杰敏地捕捉到了他这声笑。
曹杰停嘴里的正经事：“excuse me？还在听我说么？”
“听了。”
“我说什么了，给我重复重复？我特么就不信，是因为我说放在城北商场里的那批扭蛋机估计能到7k-10k/月才笑的。那点钱能博一笑？见鬼了。”
靳睿虚虚拢拳，在嘴前挡了一，借着这个动作收敛『色』：“自己不都重复了，让我重复什么？”
“......”
曹杰目光幽怨，“阿睿，一定是不爱我了。正事儿先不提，我问，个月托我帮买的那个项链，给谁的？”
“一朋友。”
“什么朋友？那特么是梵克雅宝！”
“给朋友送礼物，送梵克雅宝的项链？”
“回买j12手表时候，我和表示了一万多次我也要一块，都没送呢。”
“认识3个月不到的朋友，就能送梵克雅宝了？”
靳睿笑了笑：“她特别。”
“......别冲着我笑，我真受不了。”
曹建还说什么，突然被人掐住了脖似的，憋出一点声，就没动静了。
靳睿难得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看见曹杰那张脸，凑近摄像头，几乎就『露』出两个鼻孔。
他有点无语：“......干什么呢？”
“小揪揪来了。”
“什么？”
“身后，之前那个梳着小揪揪的姑娘来了。”
靳睿回头看了一眼，然，黎簌又披头散发地趴在客厅窗户，正盯着他看。
像个背后灵。
他摘掉耳机，和曹杰说：“挂了吧，有事。”
说完不顾手机里“喂喂喂”的叫喊声，把手机锁屏，丢在沙发。
靳睿拉开门，黎簌就轻车熟路地溜进来。
她睡衣外面套着的羽绒服是她姥爷的，脑袋戴了个蝴蝶发卡束住刘海儿，只剩几根小绒『毛』，落在光洁的额头。
“怎么不睡觉？”
“我来侦查。”
黎簌十分不满地皱着鼻，酒精带来的兴奋没过，还有点敏和缠人。
她指着关着的卧室门，控诉他：“赵兴旺就可以睡床，我那天就只睡了沙发，我才是从小的邻居，小时候还送给过半块橡皮泥。”
“还记得那半块橡皮泥么，它是粉『色』的，可以捏成多形状......”
小姑娘这是喝多了，来他这儿撒酒疯来了？
“而且我还借给过半张床。”
黎簌满脸怨，“被借给过，和我睡的时候还挤我......”
越说越离谱，靳睿正拿她没办法的时候，黎建国来了。
“人家楚一涵都睡觉了，到处『乱』晃什么，回家睡觉去！”
一直到被拎着羽绒服离开，黎簌还回头，幽幽怨怨地看着靳睿。
好像他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
黎簌走后，靳睿坐进沙发里。
刚靠沙发背，手机疯狂震动。
曹杰直接打了电过来，开口就是一句：“刚刚那个，就是嘴里的朋友吧？”
“嗯。”
“不是，阿睿，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怎么回事儿啊，谈恋爱了都不告诉我？”
“没谈。”
曹杰有点懵。
就靳睿那个长相，项链都送了，人家妹没和他谈？
“为什么没谈啊？人家有对象？”
靳睿懒得听曹杰瞎猜：“她要去帝都。”
曹杰“哦”了一声，又觉得不是什么问题：“让她和一起出国呗，多勾引勾引，爱情的力量，那还不伟么？帝都都能考，那成绩肯定不是问题啊，对吧？她成绩是不是挺不错的？”
靳睿忽然笑了：“是，挺不错。最近还有进步，在班级里能考第19名了，总分4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