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再怎么悲惨也擦不掉昨天的美好,同样,也缓冲不了明天的残酷。 曾经那个天真、暴力的女孩,不知道是在憋大招,还是被我弄丢了本性。我一面希望找回那个她,一面又变本加厉拉开距离。 等偶尔我自己去超市,等偶尔她自己买饭,等偶尔不再嬉笑打闹,等这些偶尔进一步经常,距离的危机已经逼近寸步不让的国境线。 糖果人瘦,肚囊却大,好久才攒够一肚子委屈,涨红眼圈问:“自己去超市是能打折嘛。” “付不起钱,可能打骨折吧。”我摇头晃脑开玩笑。 “觉得我让你丢脸了是吗?”糖果的语气就像古代三堂会审,满是兴师问罪。 还没等我伸冤,糖果马上不按套路,跳到刑讯逼供的步骤,把手从课桌下探过来拧我大腿。 我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奇怪得不得了。平时传纸条,她手臂短得把我肩膀都搭上才能够到,现在却不费吹灰之力直捣黄龙,拧得我终于相信了“骨骼清奇”的真实存在。 “你听我狡辩啊,不对,解释啊。”脑袋一转,及时把“距离”讲是庇护,把“孤立”混淆成独立学习空间。 听完连自己都不信的歪理,糖果红着眼圈,甩给我一个大大的“哼”,趴回桌泪水涟涟。 痒一旦勾起来就得挠舒服,不能停,越停越痒。哭也是,不哭个痛快只会更难受。 不知何时,心态产生微妙的变化,让我冷漠得选择作壁上观。 或许是委屈积累太多,整节晚自习,一直持续着轻细的抽噎声。 我麻木地听着,入耳不入心,完全没有影响做卷子的速度和错误率。 一直到下课铃打响,糖果抹了两边把鼻子,转过头。 她咧开嘴,不再顾及笑不露齿,将重整旗鼓的笑容挂上脸颊。眼神里喜笑颜开的甜蜜和不久前梨花带雨的苦涩,让人觉得仿佛提线木偶一般,笑和哭都在别人决定。 糖果持续没心没肺地笑,笑得让人感觉不是疯了,就是有什么东西附体。而没人知道,爱情远远比一些民间非法组织,洗脑更彻底,也更面目全非。糖果只是为了守护更重要的东西做出了改变。 所有或与生俱来、或后天建立的人格堡垒,在遇到所爱的刹那,全部画上一个大大的拆字,等待推平另筑高楼。所以有的成熟变的幼稚,有的内向变得开朗,有的矫情也变成钢筋铁骨,这种专属的变身,就像奥特曼遇到怪兽才出现一样,只有遇到所爱时才会有。 糖果有,我也有,只是我拆迁重筑的是一座危楼,一座满是小肚鸡肠和虚荣的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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