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的时候，外面的雨也开始变大了，索性身上没湿多少。顾末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朝后院走去。赵婶也刚回来不久，顾嫣刚洗完澡在吹头发。 “回来啦，菜要帮你热一下吗？”顾嫣朝外边的顾末喊道，吹着后边头发打结了都不知道。 顾末闻声走了过去，将顾嫣的头发捋直。“我来。” “我自己可以，你先去吃饭吧。”顾嫣握紧手中的吹风机，将风速跳到最小。 顾末点了点头，饭菜都放在案板的边上，简单的一荤一素，顾嫣吃的很少，菜看起来跟没动过一样。 饭在锅里还是热的，顾末找了个碗装了些饭便靠在厨柜上吃。平时不下雨都是在后院的桌子上，下雨就在屋内用折叠的桌子。 洗完澡出来，顾末照常拿着电脑来到顾嫣的房间，每天晚上睡不了那么早顾末都会下楼陪顾嫣，随便聊聊药材方面的事。 “你那个项目怎么样了？”顾嫣问道，她是知道这个项目的。 顾末坐在床边看着电脑，皱着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然后将电脑端到顾嫣面前。 “你看，按这样来配比容易饱和。”顾末指着方案图上的一步。 顾嫣脖子向前倾，看着屏幕上的内容，摩挲着下巴一副正经的样子“你这跟你上次放假回来有变化吗？” 顾嫣收回脖子，指着屏幕上的东西看向顾末。 “配比换了，我把氯换成氦。”顾末将页面放大第四步。 顾嫣思索片刻，“就这啊，我以为什么呢。你换了肯定就饱和了啊！”顾嫣有些气不打一处，伸手戳了戳顾末的脑袋。 “你好歹化学满分的人，连都不知道？你换了用来催化的气体，那后面都要重来了。” “你想想盐结晶那个实验。”顾嫣补了一句。 这话终于点醒了顾末。顾末将后面三步全删了进行重写，将铁换成亚铁。把铝换成碳素。 经过半个小时的修改也是初见成效了。饱和的问题解决了。 “行了，就这样吧。”顾嫣拉伸了一下胳膊“回去吧，我睡觉了。” “好”顾末应着合上电脑起身起来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喝了酒，又只睡了一会，又忙了一天。 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倒头就睡，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电脑从手中脱离，摔在床边上。 第二天还是赵婶来叫醒他的，不出所料顾末迟到了，虽然是校长钦点过的人，但违反了校规好是要处置的，班主任罚他今天留下来搞卫生。 到教室的时候是第三节课刚上课几分钟，已经是上课迟到，真好这节是数学课。鉴于昨天顾末做题的表现，数学老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让他回答问题，是一个几何的线性方程。 方子悦见顾末桌面上没有本子，就将自己的草稿本连同笔递过去，顾末没犹豫拿起笔写了几步便报出答案“7x+2y+5＝0” 数学老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顾末坐下。 顾末坐下后把本子还给了方子悦，道了声谢。 方子悦接过本子看着上面潦草的几步便得出的答案，再看看自己按公式一步步计算还是没算出来，是怎么变过去的。 正当方子悦还在思考怎么解的时候，一旁的顾末看出来了，懒散的开口道“用一般式。” 此话一出，方子悦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刚刚自己一直在套点斜式的公式，一直没有想到用其他公式。 有点感觉自己蠢。 一上午，顾末都在翻书，这次换了一本新的《聚合物化学导论》，开始在书里找有关知识，他没有仔细去钻研，而是大概浏览了一遍，找到有用的内容。 “你换书了？”方子悦看着又一本没见过的书说道，封面化学两字就不用想都知道跟化学有关。 顾末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在翻书，见状方子悦也不好多做打扰。 到了中午，顾末选择回家吃，一下课便拿起包冲出了教室，一旁的方子悦和靠窗坐的宋亦都有些不敢相信，什么事这么着急？ 顾末只是怕有顺路看到自己家，他还要回去写所谓的补习计划。既然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做好。 顾末吃过饭便开始拟定方案，但问题来了，方子悦那张试卷看起来分低，但基础又不算差，做题发挥很不稳定。 顾末思索片刻决定从选择题开始，用题海战术可能有效果，然后只用了几分钟就完成了方案。 题海练习对症下药 顾末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好东西去学校了，这个时候街道上应该没什么人，顾末便从店铺前门出来，刚走出来两步便听到有人叫他。 “顾末”声音是一个女声来自顾末的后方，这声音不多说顾末都知道是谁。 顾末没有理会的往前走，后面的女生就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顾末？”方子悦看了一眼他出来的地方是一个中药铺。 顾末瞄了他一眼，有些想笑的说道“嘴角有红油先擦擦吧”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什么？”方子悦一惊，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擦拭，连同嘴上新涂的唇膏也擦去一点。 “你怎么会从药铺出来？难道你家住这？”方子悦问道，她依稀记得第一次遇见他在办公室他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顾末眉头一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还是会被人发现住在哪。 “身体不好，开点药结果没有了。”顾末淡淡的语气掩饰着那份紧张，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住址。 “哦。”方子悦应声。 好在方子悦并没有多想，只是问顾末“今天补习晚点行吗？我要去舞蹈室训练。” “都行，时间随你”顾末说着看了一眼表，“走快点，快赶不上了。” 还有十四分钟到两点上课，这路程其实只要十分钟。两人加快了速度，等到校门口的时候时间也还剩六分钟左右。 今天星期三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顾末来到教学楼就看到宋亦抱着球下来了。 “末哥，体育课打球去啊。”宋亦招了招手。 “等会。”顾末说道，他还背着包，他想先把包放回去。 “行。”宋亦回答着然后朝篮球场冲去，三个年级七十六班，光这节是体育课的就有十三个班，球场也是看谁跑得快归谁。 教室在四楼，两人刚到二楼平台就看到下来的夏瑾。 “悦悦你才来啊，我都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在操场上。”夏瑾说着朝方子悦扑去。 “对啊，我先去放个书包，你等我一下。”方子悦拍了拍背上的书包。 “嗯嗯，我在这等你。”夏瑾回答，轻轻推了她一下“快点。” 方子悦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加快上楼的脚步，夏瑾看着方子悦转身上楼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注意到一边慢悠悠走的顾末。 “他俩不会是一起来的吧？”夏瑾在心里震惊着。 等顾末下去，在人山人海的操场上找到自己班级的队伍时，正在列队，顾末就在一旁的树荫下站着，反正刚来也不想去凑热闹。 有几个班在热身跑圈，从顾末旁边经过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有个女生还不小心踩掉了前面一个女生的鞋。 “那是哪个班的啊，好帅啊。”有女生在小声的讨论。 顾末环顾球场一圈找到了宋亦带下来的那颗球，自己先去打会，投了几个都打到后铁，劲有些大，好在调整了一下也稍微改善进球了。但随后顾末运球总感觉不对劲，双手去按球才发现，怪不得这球那么弹，气打多了。 好在他们这是篮球队训练的场子，篮球杆上挂了个打气筒，顾末取下针扎进气孔，放了点气才好多了。 等宋亦他们过来，顾末已经打了快一身汗了，顾末见来的人有点多，就没什么想打的意思了，然后便起身回教室去了。 “欸，末哥不打了？”宋亦喊他。 “不打了。”顾末回应道，然后便离开了。 随后想起什么，顾末没有回教室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去问问化学实验室能不能借用一下。校长让他回去写份申请，写清楚要用什么，什么时候用用多久，每次实验室都要报备用了那些材料。由年级和学校统一确认盖章后，批准。 下午的课，顾末都在想怎么写申请，主要是时间段的问题又不好填清楚。 顾末用笔戳了戳正在做笔记的方子悦，然后轻声说道“你一般什么时候训练？” 方子悦写完最后一个字，想了想扭头回答道“周一到周六的放学到六点半，周末不训练。”艺考完之后也不用多拼了就巩固一下。 犹豫了片刻顾末将时间段写在五点到七点，主要怕有实验操作过程中反应时间长。 方子悦还在好奇他在写什么，但顾末让她别管。等下课顾末就去交申请了，校长告诉他会在明天通知他。 今天天气不错，云恰好遮住了太阳，是个打球的好日子，今天教练不在宋亦他们难得有个可以偷懒的日子。 宋亦人向后靠，感觉能离顾末近点，然后喊道“末哥，下午打球吗？” 一般叫顾末去打球的都是宋亦，因为目前只有宋亦叫他去可能会去。 最后一节课特长生不用上，最后一节也都是自习课，顾末让宋亦先去，自己上半节课再下。上课前顾末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要练习本，他的本子基本都分类好的，没有多余拿去日常上课打草稿。 等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些许人朝顾末投来异样的眼光，留下来的人文化生很少，跟顾末有交集的也就三四个。 有个叫吴杰的人，脸上有点雀斑，留着一个三七分，长相中规中矩，他来到顾末前面一个位置坐下。“末哥看看书桌里。” 吴杰眼神向下瞄了瞄，他相处时间不长但知道顾末是个很仗义的人，也不会真的摆什么老大的架子。 顾末将本子放桌上，视线随着手向书桌里去，只见是一封淡紫色的信件，左上角有个白色的描边爱心，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什么。 顾末很干脆，也没有打开的意思，手指微微发力信封就被撕成碎片，碎片叠在一起还有些高度。对于情书这种东西顾末是见一封撕一封，果断干脆不留情面。 “扔掉。”顾末捏住碎片。吴杰很识趣的结果碎片然后帮忙扔到后面垃圾桶。 也没注意到前排靠近走廊的窗户边上有一双眼睛在注视他，那是信件的主人，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转身离开了。 自习课上到一半顾末准时离开，今天没穿球鞋索性随便打打，下去的时候在打半场，两边都在打，高二校队和高三校队。 宋亦在场边休息看到顾末来了就向大伙喊道“大佬来了啊，重转啊。” 场内的人也停了下来，打得有些累，有人喊打单挑。 “啥？”宋亦有些诧异，单挑，那不是让顾末单刷所有人。 开球，宋亦第一个上和卫茂轩打，卫茂轩开球。 宋亦退了几步防守，卫茂轩也不给他机会，抬手三分直接命中，秒杀。卫茂轩可是川南校队首发后卫，三分也是他最擅长的得分手段。 宋亦只能尴尬的挠挠头，然后到场边休息了，下一个是一个寸头男，脸上带了个护具是因为几个月前摔断鼻梁了。 人称寸头是高二的，也是卫茂轩的替补后卫，老将和新将的比拼，寸头开局也是抬手一个三分可惜在篮筐上转了一圈弹开了。 到了卫茂轩，一顿运球来到罚球线，只是一个拜佛就让寸头跳了起来，然后直冲篮下上篮得分。 场边还有人起哄“寸头怎么又给晃飞了。” “闭嘴！”寸头朝那人喊道，然后到一边坐下。 下一个顾末上了，顾末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短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很均匀的裸露出来。 “末哥这么好的天赋不当运动员可惜了。”宋亦旁边一个人说道。 “你懂什么，人家学霸学什么不拉我们一大截。”宋亦打趣的说道。 顾末初二接触的篮球，当时沉迷过一段时间，成绩也有所下滑，后面因为一些原因，顾末出现在球场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没人看到他打过球，他放下了篮球抱起了书，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是那时候顾末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少，情绪表达也越来越不外露。 “末哥，手下留情啊。”卫茂轩说着，摆好了防守姿势。 顾末没说话，只是缓慢的运起球来，然后到来到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卫茂轩没有防上去，怕上去被立马过掉，而顾末则是炸球后撤一步，三分抬手命中。 此后顾末打了一轮没下去，八个人轮着给虐，寸头还差点被封盖。 寸头下场后，上来一个人，是上次打全场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是刚刚放学才来的，现在刚放学几分钟，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二中校草再现球场，围观的人突然又多了起来。 “赐教。”戴眼镜的男生说道，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顾末也没在意，只是退到罚球线防守，以那天来看抬手三分就来对他不太可能。 眼镜男一顿运球来到侧边，假动作又晃不动顾末，只能衔接一个转身后仰跳投，顾末紧随防守指尖触球盖帽得手，但落地的时候迎来的不是大地的平稳而是一只脚，顾末左脚踩到眼镜男的脚背上，那一刻谁也说不准，顾末失去重心左脚也随之崴下，人直接摔了一跤。 围观的人群也不免有些发出惊呼，这明显是故意的，眼镜男是想报复他，还假惺惺在哪问怎么样了。 见状宋亦和在跑圈的李保春都赶了过去，宋亦直接将眼镜男推开“你t不是有病啊！” 宋亦也没多理会，赶忙来查看顾末的伤势，索性问题不是很大，没有浮肿的迹象，应该只是扭到了。 李保春和宋亦两人合力将顾末扶到场边休息，卫茂轩去医务室借来了冰袋递给了顾末。 顾末勒紧鞋带，拿着冰袋隔着袜子敷上去，一来是防止肿胀，而来的减缓软组织受伤。 校队一群人都停下围了上去，一个男生背着一个背包从围观人群中挤了进去。 是校队队长张穆，“都散了，围到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张穆挥着手示意人群散了。 “教练不在就偷懒？全部人跑圈去。”张穆说道，然后对着宋亦几人说“你们几个留下。” 围观的人群大部分都散了，只有小部分吃瓜，宋亦，李保春，，卫茂轩和眼镜男被带到一边去问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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